还有
有一个小小的火花,突然从我的思绪中迸出来。
还有什么?
还有……阮黎?
阮黎是谁?似乎是一个女人。那么,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陌生,但又不那么陌生的名字,突然从思绪河流中的浮现,像是一个朦胧的倒影,却找不到倒影的本体。
我的身体在一刻出现被撕裂,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扎入的痛苦。我的脑袋好似缺氧般晕眩。真是见鬼,我知道。在这个意识态世界里,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缺氧的感觉,但我真的一时间无法呼吸了。当士兵们扑上来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一片摇晃的人形,而无法确认他们的轮廓细节。甚至于,这些士兵的身形正在瓦解。变成另一种无法理解,也无法形容的形态。锉刀在开枪,她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拉着我沿着子弹和箭矢扫荡处的路线撤退,然而。正常的跑动,根本赶不上士兵们的合围。
“高川!清醒一点!”锉刀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听得很qingchu。
我晃了晃脑袋,伸手抹了一下发热的鼻端,一片醒目的红色赫然粘在手指上。鼻血?真是太可笑的,但我一点儿都笑不起来。我能猜测到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结起来,也不过是自己的变异更进一步,而自我存在,距离死亡更近一步而已。这是早已经就明确的事情,无论怎么在意都没有意义。
我反抓住锉刀的手,展开灰色的羽翼,构成一条盘旋的无形通道,从扑来的人潮中穿梭而出。再次斩杀出一片空间后,锉刀终于有机会问到:“你也要像那个家伙一样燃烧殆尽了吗?”
“不,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露出微微的苦笑,“燃烧殆尽的话,可不会流鼻血。恐怕那个家伙直到自己变成那样,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吧。”
锉刀紧紧抿住嘴巴,显得有些凝重。回想当时那个男人的状态,的确没有一点筋疲力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还能继续战斗下去,状态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上正在迸射出反常的光热,然后,刚踏出一步,身体已经崩解,彻底化作了光热的一部分。我们以旁观的角度,可以先一步感受到和看到发生在他身上的异常,然而,其本人却似乎是毫无知觉的。
当时的场景,不仅仅是我们注意到了,那种“征兆”一般的感觉,吸引了几乎是所有在场者的视线。然而,从他们强自按耐的惊愕表情来看,这种燃烧殆尽的状态也是他们第一次观测到。或者说,这个男人,是这个战场上,第一次如此死亡的人。
毫无疑问,观测到这个情景,无疑会在心中留下一丝阴影,一时间,我觉得士兵们所产生的压力似乎又开始增加了。并非是我削弱了战斗力度,或是士兵们变得更加强大,而是,其他人开始收缩自己的力量,也许是有意的,也许是无意的,而且,仅仅是十分细微的动作,但是,在这种强度的战场中,哪怕是细微的变化,也会以压力的形式清晰反馈出来。
“有人迟疑了。不过,应该只是暂时的问题。”锉刀抽空说了一句,其实,虽然能够直接从压力中感受到这样的变化,但是,直接观测其他人的行动时,是无法察觉到这微小的变化的。所有人仍旧在奋力争战,正如锉刀所说,这种心理阴影,对在场的人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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