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席森神父见我拒绝谈论这个话题,再次顿了顿。我们之间存在一条隔阂,在过去的合作中,这条隔阂一直存在,只是现在更加清晰了。我知道,这是我此时所表现出来的直接又强硬的态度所致,虽然有些可惜,上一个高川和席森神父的合作相当愉快,在我接替了高川这个身份后,在统治局里也和他有过一段生死战友的经历,但即便在上一个高川的记忆中,也早已经做好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般的准备——打从最初遇到他时,就仅仅只是将他当成将耳语者引入真正的神秘世界的引路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明白,我们耳语者和他之间,最终只会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而无法进一步成为亲密知心的朋友。
“先知的预言也许是片面。但是,我们和耳语者能够出动的力量有天壤之别。”荣格沉声说,他的意思很明确,即便双方在先知层面上的力量是一样的,但是在制定计划和执行计划的层面上,他们准备得更加充分,也更有实力。
听起来似乎无可辩驳,因为。聚集在五十一区的人们,似乎已经是欧美区除末日真理教之外,所有神秘组织的精锐。然而,这种强大,仅仅是对正常的神秘组织而言的,可耳语者偏偏不是正常的神秘组织。我自身的异常,以及咲夜、八景和近江所代表的异常。加上“江”、超级系色和桃乐丝的存在,都注定了耳语者即便历数这个世界上的神秘组织,包括统治局、末日真理教和纳粹们,也是其中极为独特的存在之一。
“我们比你们更强。”我对他们说了这句话,然后,就看到了他们露出错愕的表情。也许,只是我自己知道,大概近江也会同意,我此时并没有说大话。我所说的强大,并非以寻常意义上的规模来说。而是以更高层面的世界构架来说的。他们表示难以理解,并且觉得我在虚张声势。不过我也不打算为他们解释这些事情。如果将现实的情况,以及我打算要做的事情说出来,即便他们相信了,导致的连锁反应往坏的方向发展,比起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可能性更大。他们会陷入混乱,但更可能为了保护自己的信仰和这个世界,对整个耳语者进行狙击,即便这么做对“剧本”来说毫无意义。
如果不从现实的角度来解释这个世界的构架,并将他们的世界观彻底粉碎,继续跟他们解释我的态度根本就毫无意义。而且,不仅是这里的人,我对耳语者的成员也都拥有同样的顾虑,即便是咲夜、八景和近江,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诞生于此,生活于此,并且只以这个世界为世界观的基础构成,以这个世界的角度来看待物事。
如果没有脑硬体,如果不是新诞生的高川的话,我一定会为这个世界必将走向毁灭的结局痛苦不已吧。在上一个高川“死亡”前所留下的记忆里,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去承受这样的痛苦,但是,事到临头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呢?以这个角度思考的话,我的存在已经就是必然。
正因为我的态度之强硬和顽固让这里的人无法理解,因此,他们琢磨我的眼神出现了一些变化,但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放弃说服我的想法。而且,实际上我也并没有为这合作一事完全关上门窗,只是,在没有弄清楚整个计划有可能带来的变化之前,我无意做下承诺。相信这些人一定会从这个角度来尝试理解我的——因为,过去的合作都已经证明,我不是个顽固不化又夸夸奇谈的家伙,既然我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他们自然会针对这种情况,自己进行假设、猜想和补完。
不需要每个人都如我所设想的那样进行思考,只要有一个人这么想了,如果真的对我们耳语者的战斗力十分看重的话,一定会如花粉一样传播开去,而我也就有了进一步获取情报的机会。这次来到拉斯维加斯遭遇了太多事情,这些事情以连环的形式铺张开来,宛如深潭一样看不到底。我甚至无法评估,以整个连环事件的角度来说,我们耳语者的这次拉斯维加斯之行到底又出于怎样的位置。
耳语者在欧美区只能初步监控正常社会的网络,在神秘世界没有足够情报力量,所以,无论我想要做点什么,或者决定什么都不做,想要在整个将会动摇世界局势的连环大事件中施加影响,就必须尽可能从这些若即若离的前合作者手中获得更多的情报。
至少,既然已经确定席森神父安然无恙,并且窥探到比呆在亚洲更多的情报,还拥有继续和这些欧美神秘组织深入交流的机会,这次拉斯维加斯之行的初衷已经超额完成。剩下的就是可以进一步得到多少收获的问题了,如果有可能,我当然希望能够借助五十一区的计划,再次执行精神统合装置、左眼和异化右江的回收计划。虽然我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态度趋向于抽身事外,但他们所用来说服我们耳语者加入计划的一些内容,以耳语者的未来发展和生存角度来收,也是具备相当的正确性的。
异化右江、精神统合装置和纺垂体机器的出现,以及纳粹们的活跃,虽然以现实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这个世界发展的必然性,但就此完全放任不理的话,有可能会出现许多对我的计划,以及耳语者的生存和发展有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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