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咲夜是不一样的,她所存在的意义,她至于我在这个世界,以及在现实中的意思,和其他站在我面前的人有本质上的差别。更多小说 Ltxsfb.com我知道她与众不同,从各种角度都能证明这种与众不同,但是,单纯就这个世界的存在形态而言,人类的她和崔蒂、格雷格娅等幸存者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女孩而已。虽然我能历数她到底和我,不,应该说,和上一个高川一起渡过了多么不平凡的时光,对上一个高川,即便在他没能知道现实的时候,咲夜这个女性也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尽管如此,我仍旧必须强调一点,在带上超级桃乐丝留下来的面具之前,咲夜是地地道道的普通人,就算具备耳语者成员所特有的强烈直觉,即便不排除和现实中的“咲夜”的关联,她的能力、思维、身体乃至于灵魂,绝对只能划分在普通人的层次。这个世界的咲夜,在理论上是现实中“咲夜”人格意识的碎片,更进一步说,仅仅是散落在整个末日幻境构架中的人格资讯碎片在这个世界的映射产物,并在这个世界补完,让她作为一个完整人格存在于这个世界。
现实中的“咲夜”和现实中的“高川”都是被选为实验体的末日症候群患者,但是两人的状态却有极大的区别。一个是人格意识破碎,甚至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从现实的躯壳中拉了出去,投入到末日幻境中,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咲夜。另一个则是在现实躯壳中,当旧的人格资讯死亡之后,新的人格资讯立刻诞生,宛如新陈代谢一般,而这种更新换代虽然在多数时候,同样是在末日幻境中进行的,但是,和末日幻境的联系。却绝对没有咲夜那么紧密——高川的人格意识资讯,并没有实质上脱离**。
就某种意义上,现实中的“咲夜”除了**没有lcl化之外,就人格意识资讯的状态来说,和那些lcl化的末日症候群患者更加接近。作为个体进行描述的话。已经无法再用身体的数量来衡量。基本上,只能用人格意识本身来衡量。
现实“咲夜”的人格意识碎裂了多少份,末日幻境就存在多少个咲夜,而这些咲夜。似乎不会在同一个世界环境中同时出现多个,她们就像是藏在末日幻境构架的底层,每当表层的世界环境发生变动,才会有一个进行上浮,担任更具体的“咲夜”的角色。
理论上。八景和咲夜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这种猜想并不完善,我不知道有多少和事实相符,不过,假设这是事实的一部分,那么,人格保存装置和精神统合装置的作用就可以得到解释——我需要人格保存装置收集末日幻境中每一个咲夜,每一个八景的人格意识资讯,然后借助精神统合装置,将她们各自的繁多的人格意识资讯统合起来。之后再送回现实中她们的身体。
所以,在获取了人格保存装置和精神统合装置,并对这个世界的咲夜和八景进行处理之后,破坏这个世界,让构架底层中的其它咲夜和八景上浮。就成为了必要。人格保存装置和精神统合装置,就像是一个足够坚固的容器,让保存其中的人格意识资讯不会遭到损毁。然而,问题在于。我需要收集多少个咲夜和八景?如何保证可以收集全?所以,以穿越世界线的方式进行旅行就成为必然。
末日幻境的世界已经重建过许多次。无法肯定,在世界重建的时候,过去已经存在,但没有被收集的咲夜和八景是否还存在,没有随着世界的格式化而消失。所以,单纯的破坏和再生,不可能找到所有的咲夜和八景,唯有回溯式的世界线移动,恢复已经消失的那些世界,才能让成功的可能性增加——命运石之门对现时的我的意义也在于此。
当然,计划的每一个步骤彼此之间的联系,其实比现在所能想到的更加繁杂,但是,有一点可以相信,只要这项由最初高川发起,由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不断补完的,基于未能证实,犹如哲学和科学幻想的理论,至今才成形的计划真的成功执行了,我们有机会拯救自己和彼此——如果我们出错了,或者,计划基于的理论是谬论,或者,在某个关键点是错误的,那么一切皆休。
计划要成功,局限不仅来自于世界构架理论是否正确,同样在于现实中的咲夜和八景,与末日幻境中的咲夜和八景,两者之间的关系所涉及的理论是否正确。她们看似密切相关,但在具体的末日幻境世界中却仍旧有相当大的差别。每一个咲夜之间有差别,每一个八景之间有差别,咲夜和八景所扮演的角色和存在性同样有差别。
我无法说清这些差别到底有哪些,我也不具备详细解释这些区别的理论知识,以及理解这些理论的能力,这些理论实在太复杂了,简直让人难以想象,那些不可思议的概念,竟然才是物事最本质的模样。
我思考着,然后,在进一步失神前,将发散的思维停止。即便如此,视网膜屏幕中的计时也仿佛一瞬间就跳过了十位数。就在这个时候,清洁工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外面,有什么变了。”所有人立刻跳起来,我和锉刀走出门外。雇佣兵各自就位。幸存者们也来到窗口边,不需要清洁工再一次指出异变产生的地方。这次的异变相对于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来说是如此明显,一直保持明亮的远处,正在迅速阴沉下去。
这种阴沉不是因为暴雨来临。也不是黑夜降临,更不是空气中腾起什么悬浮颗粒遮蔽了光线。它只是宛如有人在那片景物上泼了一大团黑墨,起初墨色还有些淡,但很快就变得浓郁,并不断向周边扩散。不一会。阴影层次也被这些浓重的墨色给遮掩了。我和锉刀快速跳上木屋顶上朝四周眺望,只见一圈明显的黑暗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将木屋包围了。在我的视网膜屏幕勾勒出来的全景图像中,明亮的面积正在不断以木屋为中心缩小,黑暗从外围部分吞噬着光的地盘。
这种规模的异变让幸存者们有些不知所措,只用表面现象就能察觉出,这些黑暗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该怎么做才能停止黑暗的侵蚀呢?他们将目光转向我们。但我们也没有丝毫办法。“不是很好吗?”锉刀从屋顶上跳下来,轻松地面对盯着她的诸人说到。
“不,你还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吗?”一直保持沉默的小汉姆沉重地回答道:“我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大规模的异像。而且,你们看起来也无法做更多的事情,不是吗?”
“你们害怕黑暗?”锉刀按着脖子扭了扭。说:“我还以为你们只厌恶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