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好一番工夫来收拾房间,将籍分类放回柜里,然后打理衣柜,地板虽然还算清洁,但还是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打扫了一遍。我体会到残疾人的艰难,或许是不习惯的缘故,坐在轮椅上干这些事情要比寻常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我仍旧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他和我对视了半晌,沉默地转头跑开了。我试着分析这番话的意思,也许在我失去的“过去”里,“我”并非如现在一般形影单吊,曾经和一群“伙伴”玩某种游戏,并通常将这个傻胖子排斥在外。
然而,那些“伙伴”至今为止,没一次探望过我。
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会将之当作潜伏者和监视者来看待。
总而言之,我并没有感到惋惜和失落,我早就做好了就算别人伸出友好的手,也会以警惕的态度抱持距离的准备。我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和这里的人纠缠,更无论展什么深入的关系,一旦时机成熟,我就会飞一般逃走。
没错,目送傻胖子殃殃的背影,我的心中就是这么冰冷的想法。
我推着轮椅前行,路过昨日看到的三个女孩所在的房间,一种若有若无的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里,驱使我再次朝里面张望。
她们同样在房间里,做着同样的游戏。不,她们只是拿着积木,抱持静止的回顾姿势和我对视。究竟是她们拥有意外的敏锐感觉,还是她们一直是这样的姿势呢?我生出这般令自己愕然的想法。
曾经那种看到了咲夜、八景和玛索孩童时模样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但是被如雕像般凝滞的三个女孩,带着那种平静得令人感到诡异的表情盯着,让我感到自己的目光变得虚弱无力,被一下子撞了回来,砸在身上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究竟带着怎样的表情,身体僵硬得好似关节生锈,咯吱咯吱地推着轮椅离开门前。
这三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让我再一次记起房间里悬挂的乌鸦油画。
我用力捏着鼻梁,想着要是昨天问医生要烟就好了。
医疗区虽然只是这里的一个分支机构,建筑面积不算大,但是普通医院的分科一应俱全,同时也有精神病相关的科室。大厅被分为数个大间,通常被医生用来给病人们做集体性的授课和诊疗。例如科普一些医学常识,进行心理问询,和一些普适性的自我控制实践。
大部分活动,例如冥想和瑜珈之类的项目,抱持每天都有一定的时间,也有一些据说是自从这座病院成立以来就没中断过的项目,另外,少部分的活动则会不断更换类型。
若没有特别的吩咐,任何人都能在课堂的任何时间自由进出这些大厅。
阮医生就在大厅中为十多个病人演示如何用凝视色彩的方式控制情绪,黑板上写着许多简明的专业词汇,并画出形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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