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历历在目。
怎么可能忘记?
那个nv生用那独特的语气说喜欢我,那是我第一次,被nv生明确地告白了。
啊,是的,现在回想起来,似乎真的就是她。
一个可爱的,却有些大众化的身影。
她的名字是?
不知道,当我醒悟过来,想要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转学了,所有关于她的情报,甚至是存留在老师和学生们记忆中的资料——她的名字、相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如泡沫一样迅速消失。后来,人们只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转学生,甚至,也许在某一天,大家根本就不会再想起曾经有过这么一个转学生。
然而,现实中并不存在那样的地方,湖的那一边,仍旧是这个世界。
艾琳失望了吗?
也许她始终抱持着那天真的梦想,执行了天计划。
也许对她来说,这片覆盖了整个小镇和湖泊的数据对冲空间,就是梦想的雏形。
我很难想像,如果不是怀抱着最纯粹的思想,一个人怎能肆无忌惮地做出那些事情——杀人、杀人、杀人……十个百个一千个,万万个也无所谓,就为了创造一个绝不等同于现实的世界。
无论如何,艾琳成功了。
这片地域已经变异,湖的另一边,也不再是现实的城市。我清楚知道,只要从个码头出发,一直朝湖的深处行驶,就会进入一个奇妙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某个并不遥远的未来,笼罩着这个镇子和湖泊的三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终将稳固,连成一体。
那便是一个新世界。
“多么不可思议啊。”我感叹地对真江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亲眼见证这个奇迹。”
即便为了这个奇迹,牺牲了太多的东西。
不久,湖的浓雾中出现一块影子,紧接着又是两块,影子从湖心驶来,逐渐变得清晰。是船舶,来自黑巢的船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的居民了。
我回头望去,第三仓库开始陆续有人走出来,他们分散到其它仓库以及帐篷群中,大声宣告着救援队的到来。很快,人们聚集的地方传来a动,无助又yin沉的气氛就像是被阳光消融了,他们很快就欢呼起来。紧接着,人们开始做转移的准备。实际上他们不用携带太多东西,也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带上,但是他们就是到处翻找,拿起一件东西,扔下,又拿起另一件,似乎什么都想往身上揣,似乎不做这样的事情,心中就无法安定下来。
我决定返回被改建为医疗研究机构的仓库。在离开之前,我想再次确认一下格蕾亚的状态,那个可怜的nv人,我将她活着带了回来,但对她而言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根据诺德医生德理论,沙耶病毒一旦进入第五周期,就会完全失去和人类沟通的能力,就算格蕾亚清楚知道自己的身边没有怪物,但是长期处于无法jia流,所见所闻所感都异常恶劣的情况下,很难相信她能够维持自己的jing神状态。
她最终会攻击身边的人,发狂而死。诺德医生说,他们已经得到了相当多的数据,将她留下来进行观察并不是什么必须的事情。他推荐我在格蕾亚还保留着丝毫人的时候,对她执行安乐死,说这也许是她最好的选择。
然而我没有立刻做下决定,格蕾亚自己也无法决定。不,我清楚知道,她不会再做选择,而将选择权jia到了我的手里。
如今,时间已经不多了。
医疗仓库中的人们也开始进行转移准备,他们将仓库重新整理了一遍,将病人能够用到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只带走研究必需的器械和全部的实验资料。大多数病人无法带走,到目前为止,包括黑巢在内,并没有明确表明能够治愈他们的方法。中了病毒的人,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狂,并攻击身边的人,当他们清醒后,或许会像格蕾亚一样暂时恢复理智,但是病毒的第五周期将是可控的终点。
医生们并没有给出沙耶病毒第五周期变化的数据,因为至今仍没有一例进入第五周期,他们估计第一例将发生在半个小时——也就是距离现在的十几分钟后。然而,即便第五周期仅仅在理论上确定,但这里的大部分人无法冒这个风险。
所有武装成员都开始行动起来,首先要加强防线,其次还得分出人手维持秩序。一个小队被派到医疗仓库中,催促医生们赶紧离开,他们将是第一批上船的人。不过仍有一部分医生在争分夺秒地观察和记录病毒数据,越是临近周期变异的时间点,他们的收获就越加丰富。
和当初进来时感受到的压抑气氛截然不同。虽然病人仍旧在呻哀嚎、狂挣扎,但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却带来更加热闹的人气和声音,病人们的亲属被劝走,扛着纸箱、木箱和集装箱的壮汉擦身而过。
我曾经见到的无菌手术帐篷已经被拆下,不过诺德医生为我们做报告的那个帐篷却是人来人往。我将情报局的证件挂好,进去后就看到魔术师和洛克正忙着速阅一份份文件,然后整理归类,塞进身旁的纸箱中。
诺德医生手持一份材料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嗨,你们似乎分身乏术?”我打了个招呼,他们才匆忙抬起头来,扫了我一眼又继续手边的事情了。
“不帮忙的话恕不招待。”洛克说。
我耸耸肩,转向诺德医生说:“我想见格蕾亚。”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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