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面罩的力量是有限的,暂时也没有办法进行补充,所以必须做好力量的分配。阿夜,这次对传送点进行突袭,你将是最重要的战斗力之一,在街道里用完力量的话,回到现实,也许就不需要再戴上这副面具了。”
虽然我觉得她会介意自己总是戴着这么一张面罩,但是咲夜在听到自己回到现实后,面罩就会失去效用的说法后,有些异常地安静下来。半晌后,她才发出轻轻的“嗯”的一声,声音还没落下,地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动,从远方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好像是打了一个响雷,可是留在这个房间中的人,除了爱丽丝之外都能听得出来,那根本就不是雷声。
在地面的震动消逝之前,好似睡熟了一般的恩格斯猛然跳起来,心神不定地朝四周扫视。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喊道。
这个时候还能安慰歇息的只有真江了,每个人都面面相觑。我扔下烟头,来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处向外眺望。邻接和街道对面的房屋中都有不少巫师走了出来,街道中川流不息的人群也停下脚步,虽然隔着兜帽和面罩,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是从那或凌乱或迟疑的动作来判断,显然也为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大吃一惊。
当我和真江在面罩工坊大闹一场的事情宣扬开来后,他们也是这么一副神情吧。距离工坊被突袭还不到两个沙漏的时间,就又发生这么一场爆炸,其中的关联性实在令人遐思。
看不出他们此时的表情到底是愤怒还是恐惧,我想,藏身之地如此严密的“街道”对于这些本地人来说,生活一定是非常安全平稳的,如今却接二连三发生预料之外的接触战,连工坊都差点被摧毁了,一定对他们的打击很大。
从窗户这里虽然可以看到街道上的人目视的方向,却看不到那个方向的物事。不一会,巫师们冒着大雨匆匆朝那个方向赶去。陆续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汇入人流中,密集的脚步声同淅淅沥沥的雨声连成了一片。我注意到,这种异常的举动似乎并非完全是自发的,这些巫师收到了某种征召。可是我并非巫师,从这扇窗户也看不到这些来到街道上的巫师们眼中的风景,所以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夜,有些不对劲,有什么感觉吗?”我转身朝咲夜问道。
“不,完全没有。”咲夜疑惑地摇摇头,有些担忧地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荣格队长和桃乐丝有危险?”
“嗯,有点……”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恩格斯打断了。
恩格斯已经打开通往院子的后门,目光有些焦躁地在屋子里和外面的天空之间连连转移。从那里产生一股强劲的风,将恩格斯的黑袍吹得哗啦啦作响,壁炉中的烟灰和火苗也一阵攒动。
“你们来看。”他叫道。
除了真江还躺在椅子中纹风不动,我、爱丽丝和咲夜都跑了过去。那股风并非是吹进屋子里的,而是被从屋子里吸到外边。以往悬浮在半空中的灰雾俱都沿着风吹去的方向飘动起来,不一会就在阴沉沉的空中形成了无数清晰可见的风道。光是站在门口,就感觉到那股强劲的风力,似乎要把人给掀起来一般,雨幕也产生了明显的偏向。
只能用风卷云动来形容的,无法形容的大规模迷雾奔流,让这一带的天空变得比往时都要清晰,几乎可以直接从地面看清在乌云中窜动的电光雷蛇。不断聚集的灰雾在远方的半空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玛尔琼斯家的十字架,围墙之外响起的脚步声,毫无疑问,都在朝着那个方向移动。
“他**的搞什么鬼啊……”恩格斯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巴。
碰,碰,碰——
一阵敲门声将我们惊醒过来。爱丽丝的脸顿时绷紧了,明显流露出紧张和惊惶。我同样在恩格斯和咲夜的身上嗅到了警惕的味道。恩格斯将后门虚掩起来,咲夜用力握了握拳头,我们的视线彼此交汇了一下,由我上前试探来人,恩格斯贴身保护爱丽丝,咲夜充当援护。
碰,碰,碰——
当我走到正门的墙边时,外面的人不耐烦地再度敲响房门。
“是谁?”我在记忆中搜索本地的语言问道。
回答我的是一阵激烈的枪声,大门好似马蜂窝一样开出孔洞,飞进屋子里的子弹镶嵌在家具和墙壁上,掀起一片石灰木屑,之后门扇被人从外面用力踹开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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