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对每个人都不公平,也没有道理,满地都是泥泞。可是每个人都有踏过前方带刺荆棘的不同方式,不要害怕被蛰得遍体鳞伤,大声咆哮也好,沉默不语也好,只要坚定前行,就会走出自己的道路。
这个拷问自我的声音,也许是神魔的声音,也许是自己的声音。也许,拥有它是一种痛苦,因为它让一个人不得不看清自己,可是失去它,永远都不会察觉那些对自己而言,那些宝贵而幸福的事情。
“这份资料有多少可信度?”他抬头看着我问到。
“不知道,我可没你们那么专业。”我耸耸肩,“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若说有多少把握的话,还真是不能断言一定正确。我只是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和想到的写下来。剩下的就拜托你们这些专家了。”
“哦,天哪”巴赫的表情越发苦恼起来,“我只是电脑专家,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荣格和洛克他们吧。”
“谁都行,如果荣格说可以,那就真是太好了。不过我想现在倒是可以证明几个人的身份。”
“女孩、男孩和苍白的脸,艾琳、蒙克、索伦和斯恩特?”巴赫也注意到了:“我们没有艾琳小时候的照片,不过可以利用相关软件进行相貌回溯。同样的,设定了特定条件后,也可以得出蒙克和斯恩特在特定情况下的相貌。至于索伦,他在精神病院中的资料也被销毁了,我们一直找不到他的身份,他就像突然从山旮旯里冒出来的一样。”
“我想你可以按照资料中的描叙进行大范围的搜索。锁定他的外貌特征和年龄段。”
“你知道类似这种描述的精神病男孩在全欧洲范围有多少个吗?说不定他的资料根本不在档案中。”
“能判断出他的国籍吗?他像哪里人?”我说。
“这些问题,牧羊犬和魔术师可比我擅长。”巴赫回答道。
牧羊犬据说是特工,魔术师则是世界巡游演出的老手,他们去过许多地方,见识过不同的国家风情,根据陌生人的相貌、行为和衣着特征来判断这些人的来历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巴赫告诉我,这两天他们公开进行比赛,将山顶公寓里的主客身份、老家和国籍辨认得七七八八,这个神奇的本事让他们在公寓里,比擅长人际交往,长相甜美的达达还受欢迎。
“好吧,这事儿等会议后再开始。”我说。
“你觉得荣格会通过这份资料?”巴赫怀疑地盯着我。
“当然,这里可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够进入那个梦境。”我毫不怀疑地说:“而且你也说过了,要确认那三个鬼魂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例行会议开始的最后一秒,咲夜才低着头匆匆进会议室中。我的目光和她碰在一起,立刻觉得尴尬的热气蒸腾起来。她在八景身边坐下,脸上不自然的潮红立刻被对方察觉了,八景敏感地朝我看了一眼。
我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装作不知道,板着脸盯着手中的资料,别提心中有多紧张了。我可不想这件糗事被其他人知道,令我稍微松一口气的是,咲夜也不是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他人的女孩。
诸人报告的内容和昨晚在夜店里谈及的没有多大出入,会议的重点仍旧是我整理出的梦境内容。对于我的推断,其他人没有做出评价,不过就如我所预料的一样,荣格让巴赫对女孩、男孩和苍白的脸这三者的身份进行确认。
“乌鸦,以后不要试图从梦境中那些人的表现来推断现实中的他们。”荣格提醒道:“如果这个梦境真是天门计划的产物,而梦境中的那些东西是所谓的思念体,那么他们已经发生了扭曲。”
“根据乌鸦描述的相貌,虽然还不能判断怪物的原型是什么人,但是索伦这个男孩也许是德国人。”牧羊犬和魔术师互望了一眼,颇有默契地说。
“德国人?”洛克重复了一下。
“很明显的德国人。”
“德国男孩,事发时十四五岁,家境应该不错。精神病史也可以从他留下的日记中进行初步推断。虽然他在山顶精神病院的资料被烧毁了,但既然是精神病人,也许呆过其它精神病院,档案应该不难查到。”达达说。
“好吧,我尽力,最后一次筛选项设为转院证明,可以吧?”巴赫说。
“麻烦你了,巴赫。”荣格点点头,“那么,洛克,玛索说自己是在公寓外,被从公寓出发的出租车劫持的。你们有关于这个出租车和司机的印象吗?他也许就是公寓的一名房客,而且是本镇的人,和小斯恩特私交不错。”
“你怀疑他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一员?”洛克看向荣格。
荣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手中的资料。
“这样吧,就当乌鸦的资料百分百正确,我们至少可以这么认为,梦境的控制权不在同一个人的手中。”洛克分析道:“也就是说,假定那个男孩就是索伦,那么十年前,以索伦和恩格斯为主导的镇民们与进行天门计划的蒙克和斯恩特……以及那个神秘组织的抗争,一直在梦境中延续。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十年间,小镇表面上一片平静,因为这个战斗从现实转移到了精神世界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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