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在篱笆外的人立刻随着他们向后撤退一段距离。
“能解除吗?”走火问。
“在尝试。该死的!”回答的人狠狠摔下帽子,“被摆了一道。”
“看来是踩中陷阱了。”比利对我耸耸肩,说:“有些事情,不是有准备就能避免的。”
我不由得对陷落在房间中拆除炸弹的人担心起来。
“别担心,担心也没用。”比利抽着香烟说:“拆炸弹的那个家伙我认识,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个时候需要一点运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灾厄的轰鸣声顿时席卷了那个房屋,膨胀的火光从正门和窗户喷出来,整栋屋子剧烈燃烧起来。灼热的气浪拍打着我的脸庞,比利的表情凝固了。
当我反应过来,好似满口咀嚼着冰块,一股寒意刺痛了神经,深深感受到这个战场的严酷。
战斗开始还不到十分钟,我们就失去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
我原以为必须等火焰熄灭后才能行动,但是身后哗哗的水声突然变得激烈起来,我不由得朝河岸望去。只见河水在一股超自然力量的牵引下飞腾起来,那是何等震撼人心的景象,一条至少五米粗的水龙,沿着彩虹的轨迹落在熊熊燃烧的房屋上。
几个呼吸后,火焰就被压制下去,渐渐熄灭了,蒸腾的水汽笼罩着整栋房屋,brvle小队的成员第一时间冲了进去。他们反应之剧烈让我产生一种错觉,那个落入陷阱的小队成员可能还活着。可是过了半晌,出来表示安全的人脸上表情生硬,告诉我那的确只是错觉。
他们找到了机关,原先埋置炸药的地方,石板已经炸散,露出一片铁板,打开之后是一个能够容纳十多个人的升降梯。屋子里的摆设都被摧毁了,四周饱经灼烧的墙壁黑乎乎的,依旧灼热的空气充斥着火灾和弹药的刺激味道,让我的鼻腔和喉咙十分不舒服。
这一次轮到我们当前锋了,比利带着我和真江越过众人,因为升降梯足够宽敞,因此和我们一同进入的还有挫刀小队,加起来一共十人。
“万事小心。”
在走火的嘱咐声中,挫刀小队的成员陆续跳进升降梯中,当比利也下去之后,我和真江也跳了下去。脚底传来坚实的触感,些微的震动和铿锵的回声令人有些不安,按下控制键后,突然袭来的下落感让人不由觉得似乎这又是一个陷阱。
我们的运气比brvle小队的要好一些,敌人没有在升降梯上做什么手脚,大概是巴不得让我们主动进入瓮中。
下降途中所有人都沉默着,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机械嗡嗡的声音十分压抑,封闭的环境坚硬而冰冷,令人觉得自己正渐渐堕入噩梦。
可能醒来吗?或者在噩梦中死去。
升降梯缓冲,静止,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纷纷抬起枪口。我走到最中间的前方,将行李箱当作盾牌挡在身前,真江跟在我的身后,我感觉到她像小女孩一般牵着我的衣角。
一丝光从逐渐开启的门缝中泄进来。
我的心渐渐提起来,嘭嘭作响。
升降梯的门终于完全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圆顶厅堂,正前方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一百多名番狗部队的士兵摆出严阵以待的阵列。第一排趴在地上,身前架着重机枪,第二排半跪着举起步枪,两侧还有人扛着火箭筒,第三排的人站立着,人手一把冲锋枪。
几乎在我看清他们的同时,身前身后立刻传来冰冷的号令。
“射击!”
速掠!我抓住真江的手。
枪口火焰闪现的第一时间,我的世界彻底变得缓慢,一条高速通道在身前延展,出了电梯后向右拐了一圈,绕向敌人阵列的后方。我和真江在时间和空间扭曲的世界中奔驰,魔纹能量的流逝比第一次使用时更快更清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快,但一定比子弹更快。我看到子弹缓缓地飞出枪膛,前后绵延的波纹轨迹在中途交错,甚至有不少弹头碰撞在一起,不断变形偏转。
当我抵达番狗部队的身后时,子弹甚至还没有抵达电梯。
真江的电锯高速转动,我带着她沿着敌人的阵列移动,横置的电锯如切豆腐一般,砍掉第二排半跪射击的敌人的头颅,连同最后一排的敌人拦腰斩断。
遁出高速的世界,密集的枪声轰然响成一片。虽然敌人的火力十分凶猛,然而奇异的是,一堵无形的墙壁封闭了电梯的正门。挫刀光明正大地站在电梯中,张开手掌,用超乎常识的力量将枪火完全抵挡下来。
那些子弹凝结在距离他们不足一米的地方。
我转身按下机关,行李箱一侧的滑盖打开,风暴般的火力从蜂窝状密布的枪孔中喷出,席卷向趴在地上射击的士兵们。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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