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近江陷阱”最初的设想:用“近江”去封印“江”。这个测试用的仪式陷阱成功利用“无名之子”封印了“江”,桃乐丝对此产生了某种期待,但是,她的心中又有一个很理智,很清醒,让这种期待宛如玻璃般脆弱的想法:这个测试用的仪式陷阱真的只能证明“近江陷阱”的方法是否可行,而不可能真的把“江”封印住。尽管在“高川日记”中,席森神父还在和那个叫做“江”的怪物周旋,但是,他仍旧是落于下风,没有任何扭转困境的方法,而“江”却游刃有余,在战斗中快要适应这个一直束缚它的躯壳了。
席森神父没有在战斗中变得强大,让许多人付出了沉重代价才完成的仪式陷阱,已经让他强大到了一个极限,目前根本就没有能够让他突破这个极限的事物。放大到整个末日幻境中,的确存在这样的事物,但恰巧,它们都不在席森神父身边,不对他起作用。
席森神父很稳定,但是,他正面对的怪物,每一秒都在变得更加强大。席森神父感受到了,他希望能够找出遏止这种强弱变化的方法,但却没有任何头绪。他和这个怪物不断破坏自己可见和不可见的东西,有时是力量的发泄,有时是不经意地的碰撞,有时可以想象到造成了怎样的破坏,有时则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将之破坏。这种有意或无意,可以注意到或无法注意到的破坏,直接且迅速地改变着两人战斗的环境。从沙子和灰烬的平原,到如同波段起伏的异空间,从充满了梦幻风格的事像,到线条单调的事像,仅从席森神父自己可以观测到的场景变化,就足以让他觉得,自己两人冲破了一个又一个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又钻入一个又一个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
战场是如此的脆弱,因为它正不断被摧毁,但是,战场也是如此的坚硬,因为,它绝对不会在被摧毁后就一无所有,新的战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重新产生。
这一切莫名的,宏伟的,复杂的,迅速的,犹如永无终极的变化,让席森神父根本无法判断,自己此时到底是在统治局遗址中的神秘地方。安全网络和节点建筑,包括那些用来定位的坐标物,全已经全都消失了。他逃,怪物就追上来,逃是根本逃不掉的,想要援手也难以想象会有谁可以成为援兵,太弱的人来到这里,只会成为这个怪物的食量。
席森神父在濒临死亡的界限上挣扎、战斗、逃亡和反击,既无法判断这场战斗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无法想象战斗会以怎样的方式停止。在他频繁闪烁的念头中,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自己或对方一定会有一方倒下,反过来说,只要自己不主动倒下,就不会有结束。他不想倒下,哪怕这场战斗是如此的艰苦和痛苦,那如同焚烧一样的意志始终都在支持着他。
席森神父已经决定了,无论是多长的时间,自己都不会因为痛苦就倒下。他试图把这场战斗,看成是一场持久的试炼。痛苦,叫喊,沸腾,那所有让自己奋起的东西,就如同永不熄灭的明炎,熊熊燃烧。
他不断被自己所想象不到的,无法预料的伤害打倒,又一次次在千钧一发之际站起来,奔跑起来,在“风”中穿梭。rw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