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如今大钱方面可以慷慨一下,但骨子里对小钱的那种吝啬却是一时难改。
他吝啬,葛晴雨比他更吝啬。而且还是那种有存款的时候看中一件漂亮衣服就算一千也舍得买但在买二手家具的时候却要在一块两块上大讲价钱的类型。
那二手家具店的老板都被说烦了。最后看林烟这车这么垃圾,想来也是可怜的穷苦人,还是不要太坑了,就稍稍让了些价,使葛晴雨倍儿有成就感。
来回几次,林烟一个人将大的小的家具搬上楼,看得那个房东一愣一愣的——
你说那衣柜,那么大件,他硬是一个人掰住其中一边,就这么抬起来往上跑就是,这是什么力气?
一切准备完毕,葛晴雨和葛鲤这两个什么都没做,只几次上楼下楼的家伙气喘吁吁地击掌欢呼一声万岁,就拉扯着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的林烟一起去超市。
因为林烟这么卖力,葛晴雨和葛鲤很亲昵地一左一右挽住他胳膊笑嘻嘻,倒看得路人眼睛发直,羡慕不已。
去超市买菜刀菜板、锅碗筷盆、饭锅煤灶、还要买米买菜,油盐酱醋等等等等,又是几进几出,最后再次回家,开始煮饭。
林烟本想中午就出去吃得了,但葛晴雨姐妹硬要在家里做着吃一顿那也随意了。
将电视线接上,林烟打开这二手彩电,坐凳子上惬意地看,葛晴雨和葛鲤则挤在狭窄的厨房一起忙着弄菜。她们心里还是很平衡的,林烟忙活了半个上午,现在轮自己做菜,天经地义。
两个都是农村吃过苦的村姑出身,做菜那是小菜一碟,不存在不会。
林烟看着她们脸上带着笑意,不由问道:“这搬个家怎么就这么开心?”
“有吗?”葛晴雨眉毛一扬。老实巴交的葛鲤则实话实说,笑呵呵地说道:“肯定开心啊。又有个着落可以稳定下来了,而且工作也不用发愁,不会挨饿,为什么不开心?”
“那也不用开心到这个程度啊。”林烟奇怪地笑道。
葛鲤仰着头笑眯眯地说道:“因为以前在找新地方安顿的时候只能靠自己,搬家的时候也舍不得花钱请人,也只靠自己。找工作也只靠自己,感觉很辛苦……现在什么都由你做好了,多好啊,肯定要更开心表示一下了。”
“原来是这样子啊。那光开心也不成啊,得好好报答我呢。”林烟调笑道。
“这不在做饭等下犒劳你么?你还想怎么报答啊。”葛鲤眨眨眼睛说道。
葛晴雨则啐了林烟一口,说道:“鲤鱼,别理他,一看这家伙这笑就知道没安好心。”
“切,只是想让你们一人在我脸上啵一下,也叫没安好心?”林烟举手表示抗议。
“这还不算不安好心啊,禽兽!”葛晴雨哼道。
葛鲤也不好意思地附和:“就是就是。”
“得,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我这不善言辞的也只能挨着。”林烟耸耸肩,无奈地不电视。
葛鲤两姐妹相视一笑,继续专心致志地忙碌着细细琐琐。
一桌子菜上桌上,林烟跑去买了一瓶红酒回来,再把电风扇打开,说道:“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嗯。”葛鲤将洗干净的碗用双手捧起,让林烟给自己倒酒。
葛晴雨打了她额头一下,说道:“女孩子家家少喝。”又学武林好汉一样,将碗用大拇指一扣,对林烟说道:“给我满上满上。”
林烟哈哈大笑。
冷静的情况下,葛晴雨和葛鲤都会有底线,不会和林烟多么靠近。
眼下却是有种被“照顾周全”的稳定感作祟,以至于她们感性起来,喝了一碗又来一碗。
林烟果断又去超市买了两瓶回来。
“反正你们进酒吧工作,就算不陪酒,有时候敬客人几杯,把账算客人身上,也能多提成一。现在多喝也算锻炼。”林烟将木塞拔出来,一边倒酒一边说。
“切切,我们以前就是这么干的好吧。”葛晴雨撇嘴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酒量很好吗?”
葛鲤微醺地笑道:“姐姐的酒量比我好多了,我现在就觉得脖子上的血管跳得凶,怪不舒服的。”
“不舒服就一边坐着,别喝了。”葛晴雨关心地说道。
“不嘛,这喝得挺开心的啊。”葛鲤却是拒绝。
三人又干了一碗……
这一顿午餐吃了一个钟头,饭后三人对望后,皆不大愿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