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了几掌之后,左冷禅突然一改招数,收掌不在攻击,剑法也变得飘忽莫定,剑刃忽伸忽缩,招式诡奇绝伦。
台下群雄大感诧异,纷纷低声相询:“这是甚么剑法?”问者尽管问,答者却无言可对,只是摇头。
岳不群早料到这种情况,辟邪剑谱还是他用来阴左冷禅的,如何不知道招数,当下假装不支的样子,以华山剑法抵抗,左支右绌。左冷禅见得辟邪剑法建功,越发激动,出招越来越快,在令狐冲和王璟看来,其实破绽甚多,只是速度太快,但如何能快的过东方不败,更何况岳不群早知道招数,竟然被岳不群一一挡住。
左冷禅每次使出一招,岳不群总能在恰当的时候出剑攻击其落点,两人似乎是颇有默契,攻击到一起,一时间两剑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左冷禅大惊:“难道岳不群也练习了辟邪剑法,但看他形态,又不像自宫了的样子。”
左冷禅越打越是觉得他可能被岳不群阴了,不然没办法解释岳不群何以知道每一招的落点,而且辟邪剑法的威力似乎没有传闻的那么大。如此一来,他心态不稳,左冷禅本来出剑速度就达不到东方不败的水准,现在辟邪剑谱的诡异特点已经被岳不群知晓,有这三点,如何能不败。
果然,再过十几招之后,左冷禅辟邪剑法有两招速度慢了一下,没有衔接上。岳不群何等高手,瞧准破绽,一剑击中左冷禅的右肩,左冷禅吃痛,右手一时无法得力,长剑跌落,只得左掌打向岳不群,岳不群也是左掌相对,这一次岳不群兀自不动,左冷禅却退了三步,口中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已受内伤。原来左冷禅久攻,内力消耗大,右肩受伤,影响掌力发挥,自然比不过岳不群毫发无伤,状态良好。
岳不群不再进攻,拱手说道:“左师兄,你败了!”
左冷禅驻剑而立,一脸冷色,说道:“岳不群,你真是好算计,左某败的心服口服。”他此番武功胜不过岳不群,计谋又被岳不群算计,万料不到一番算计,竟然为岳不群做了嫁衣。他不愧是武学大宗师的气度,爽快认输,以图将来,省的被岳不群找到借口,当场发难。
岳不群走到台边,拱手说道:“承蒙左师兄相让,岳某得胜,掌门之位,万不敢当。“
只听得群雄齐声叫道:“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方证大师等人也上前相劝。
岳不群待人声稍静,朗声说道:“既是众位抬爱,在下也不敢推辞。五岳派今日新创,百废待举,在下只能总领其事。衡山的事务仍请莫大先生主持。恒山事务仍由定闲师太主持。泰山事务请玉磬、玉音两位道长,再会同天门师兄的门人建除道长,三人共同主持。嵩山派的事务嘛,左师兄身受重伤,却须斟酌……”
岳不群顿了一顿,眼光向嵩山派人群中射去,缓缓说道:“依在下之见,暂时请汤英鹗汤师兄、陆柏陆师兄,会同左师兄,三位一同主理日常事务。”汤英鹗、陆柏看向左冷禅,左冷禅点了点头。
此时太阳将近落山,岳不群道:“咱们五岳剑派今日合派,若不和衷同济,那么五派合并云云,也只有虚名而已。大家今后都是份属同门,再也休分彼此。在下无德无能,暂且执掌本门门户,种种兴革,还须和众位兄弟从长计议,在下不敢自专。现下天色已晚,各位都辛苦了,便请到嵩山本院休息,喝酒用饭!”群雄齐声欢呼,纷纷奔下峰去。
岳不群下得台来,方证大师、冲虚道人等都过来向他道贺。方证和冲虚本来担心左冷禅混一五岳派后,野心不息,更欲吞并少林、武当,为祸武林。
各人素知岳不群乃谦谦君子,由他执掌五岳一派门户,自是大为放心,因之各人的道贺之意均十分诚恳。
方证大师低声道:“岳先生,此刻嵩山门下,只怕颇有人心怀叵测,欲对施主不利。常言道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施主身在嵩山,可须小心在意。”岳不群道:“是,多谢方丈大师指点。”方证道:“少室山与此相距只咫尺之间,呼应极易。”岳不群深深一揖,道:“大师美意,岳某铭感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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