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随你怎么说!小青仔,看在你这么多年来,还是有功劳的份儿上,我钱江允许你自裁;放心,你的家人我会当做我自己的家人对待,不会让他们知道你的死因,如何?”钱江淡然道。
沉默,一片沉默……
“钱江,你是怎么追来的?”竹叶青问。
“我并没有追来,而是一直在这里等你,最多在路上小小的做了一个路障而已,不然你真的以为你能从会议室里逃脱?那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我看你会选择怎么做!”钱江朗声道。
“哈哈,真是好算计,好算计啊!当了却想要立牌坊!你钱江还真是有勇有谋!我看你不是不想在会议室杀我,而是根本就不敢,你在等着我破灭他们的幻想,以后就再也不会背叛你!好,你钱江的算计我都不得不服!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反叛你吗?这一点你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毕竟你也救过我的命!我竹叶青虽然不能说是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无视救命之恩。”竹叶青冷笑道。
“你愿意说就说吧……”钱江平静道。
“呵呵……,伪君子如你,我已经无话可说!不过到了现在,我也不妨说说!天地万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无人可以改变的定律;人这一生,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自从懂事儿起,都在为名利两个字拼搏,如果不拼搏就会卑微到尘埃里被人无视!我竹叶青也不例外!从小,我就没有父母,只是个被人贩子拐卖虐待的孤儿,甚至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要不是我有些小聪明,可能现在我就是那乞讨大军中的一员;后来,我自己取名竹叶青,竹叶青是一种伪装很好,却剧毒的毒蛇;我不甘心屈居于任何人手下,即便是你这个救命恩人!一开始,我没想过要杀你,可惜的是你完全不给我机会!让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钱江打断道。
“只是理由的一半!本来即便这样,大不了我竹叶青另起炉灶,我没想过要杀了你取而代之!只是想有一天逼得你退位让贤,我让你安心养老!可是……,你知道张少吗?”竹叶青话音一转问。
“北市最大的那个人的儿子……”钱江惊问。
“不错,就是他!有一天他找到了我,让我取代你的位置。他说得对,无论我以后怎么样,我永远还是在你之下,其他人说起我的时候,都会加上一句,那是谁谁谁带出来的;我不甘心这样,我要消除这种印象!”竹叶青怒道。
“所以,你决定杀了我,哪怕背上骂名,只为了以后说起来没人会说你是我带出来的,因为人走茶凉,我一旦死了,可能都不需要几年,就没人再记得我了,对吧?”钱江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寒意。
心寒,也是一种下定决心的寒。
“不错!我们本来就是跑江湖的,要是站在白道的逻辑上,我们没有好人,所以骂名什么的没事儿!成王败寇而已,我只要花那么一点点时间,自然能让其他人遗忘你的存在,只要我做大做强,那么所有人都会自然而然的遗忘你,我就是北市之王!”竹叶青激动道。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你还不是会生存在张少的脚下,对于张少来说,你不如一条狗!就因为这样的偏激的想法,你就要对你的救命恩人动刀子,你还真不愧是冷血的蛇!行了,我知道了,你自裁吧!”钱江淡淡道。
“还有最后一句话!那就是,张少和你唯一不一样的是,他本来就志不在此,这里只是他镀金的地方罢了,所以,北市会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尖细的嗓音在山林间回荡,竹叶青往后一跃而下,瞬间不见踪影。
良久,夜风凄凄,不见任何动静。
“走,回去!留下两个人去山下给竹叶青收尸,厚葬!”钱江平静的说。
山风阵阵,遮掩了细微的嘈杂声,在众人走后,悬崖边缘渐渐响起什么挪动的细微声音,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贴着悬崖爬行一般。
不久,一颗尖嘴猴腮的脑袋缓缓探出悬崖,在观察了一下之后,摇晃着身躯一节节身高,很快就出现了上半身。
奇怪的是,此人双手自然下垂,并没有勾住悬崖上任何事物,好似脚下有什么东西托着他一般。
“呼!”
忽然,他双手狠狠的往地面一搭,整个人顿时往下一沉,地面上的碎石和泥土被抓出两道长长的痕迹,而后此人爬上了悬崖。
“呼呼呼……”
本来安静的他仰躺在地,急促喘息,尖细的嗓音细如蚊蝇的喃喃道:“幸好我会蛇行功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否则今天还真只能绝命于此!钱江,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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