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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 鹰翔长空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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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野炊,叶凌紫舒舒服服地躺倒在草地上,他以前野居惯了,打野味和佈置野外寝处可说是熟娴至极。丁香殿主则在闪过一眼佩服的眼光之后,坐在小溪旁边,解去了鞋袜,在全无乌云挡着的明亮月光下宛如透明的纤足浸在沁寒的水中,波光闪动的眼神望着林荫处,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事,连叶凌紫已离开了铺好的床被处,坐在身旁好一会儿了都不知道。

叶凌紫看着她,这姿势真的太像了,记得纪素青也是这样子,有事没事就呆看着天空、河面或树林,好像在想些什么似的,出神了的风姿也是那样的俊美,要是纪素青是女子,或许光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就不知可以迷死多少人了。

好久叶凌紫才握住了丁香殿主纤细的小手:「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嗯!」丁香殿主在这浪漫的气氛之下,娇躯微微地斜依着,倒在叶凌紫怀中,眼光之中有着叶凌紫前所未见的迷离。陡地,她开始发抖了起来,那决不是害羞的抖颤,也不是受了风吹,倒像是想起了或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让她像是受惊的少女一般,在叶凌紫怀中簌簌地发着抖,一毫也不像以前那在床上风情万种,在床外冷淡的目中无人的样儿。

「怎么了?丁香姐姐,发生了……你想到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叶凌紫拼命安抚着她,好久好久才让她恢复正常。

「凌弟,」叶凌紫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第一次丁香殿主在正常的情况下,这样情深款款地呼唤着他,这女子以往总是冷冷地喊他公子,好像床上那淫浪的叫春声都不存在那样。他支起了她纤细如花瓣细纹的脸蛋儿,丁香殿主那波光迷离的眼睛正亮亮地飘飞着,深深注在他脸上,欲言又止的眼光像是个稚嫩的小女孩,有又害怕又期盼的感觉,就好像叶凌紫第一次深入洞中探险时,那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样子,却又有些不同:「凌弟……」

「我在听着,」叶凌紫轻轻贴上了她的脸颊,感觉到丁香殿主嫩颊上微微的湿润:「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好吗?就算心痛也让凌紫帮你分担。」

对叶凌紫的声音彷似充耳未闻,丁香殿主的叫唤是那么的娇弱,令人心生怜惜:「听着我好吗?丁香好怕,这和当时的样儿简直一模一样,救救我!不要让丁香再碰上那种事情,一都不要,救我啊!」

丁香殿主愈来愈激动,深藏的记忆像是泉水一般地涌出,不断拍打着叶凌紫的耳朵,原来她也有那样可怕的过去。

……丁香殿主的本名叫丁宜妤,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纤细的五官配着柔如秋水的波光,使她在地方上四遐闻名,是个村内男子争相示好的对象。那时她才十六、七岁,还没许给人家,和武林中一纠葛都没有。此时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芳心里总在盼望着那令她怦然心动的温柔情郎,但美梦却在那一夜破碎了,一令人宁愿想要回忆的痕迹都没有。

丁宜妤一个人走在夜空下,圆圆的月光映着,遍地像是洒上了银色的光粉,大地一片静谧。要不是贪看河上的新建龙舟,丁宜妤也不敢一个人走在路上,参与建龙舟的人都是同乡的少年,除了几个游手好闲的流氓外,所有的男人在最近这时候都忙得要命,根本抽不出人手来陪女孩儿们回村里,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呢?

丁宜妤停下了脚步,心里怦怦地跳着,有一个黑影就站在路的正当中,丁宜妤走来正对着月亮,逆着月光的那人根本看不出长相。在丁宜妤没来得及喊叫之前,突然觉得人影一闪,那黑影又回到原处,像是从没动过,但自己的胸前和喉头一麻,酸酸僵僵的,动都动不了,叫也叫不出来。

「第一个就是你好了,算你不幸吧。想不到我第一个欺凌的,就是这种小少女,看来我也堕落了。」黑影喃喃说着,走近了她。他伸出两指,捏住了丁宜妤的领口,丁宜妤但觉身上一凉,那人已一把撕去了她身上的粗布衣衫,连肚兜也撕落了,秀秀嫩嫩、冬笋般的乳房露了出来。丁宜妤根本无法阻止他的动作,只能任眼泪流下来,由的他将自己剥光,成了一只待宰的小白羊。

被那人抱到路边的草地上,丁宜妤光裸的背触着了草地上冷冷的露水,但那种凉寒的感觉,却抵不住胸前被吸吮带来的热气。丁宜妤闭着眼,任那人在刚可一握的乳上为所欲为,眼泪像是决堤般地涌了出来,流泄在草地上。男人口手兼施,吻吮着她随着紧张的呼吸而弹跃的乳房,逐步逐步地吸上了乳蒂,这小小少女肤上温温润润的感觉真是棒透了!

一股股的火在丁宜妤纤细的体内燃烧着,皮肤愈来愈红润,紧合的腿间愈来愈湿,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里头涨大了起来,微微地抽搐着,让丁宜妤的呼吸愈来愈急促。闭着眼的可怜样子没有让男人松手,反而使丁宜妤的感觉更加敏锐,让男人在她身上的挑抚更加有效果。

火热的嘴才离开了乳房,耸起的乳蒂随即又被一双手轻轻笼住,在乳上和乳蒂四周抚摸揉捏,身体里愈来愈热,灼烧的丁宜妤香汗微沁、玉颊嫣红,偏是她仍闭着眼,一副欲拒还迎却又无力抵抗的样子,看来是多么诱人啊!丁宜妤瘫软着,感到热热的嘴又回到了身上,只是这次不是乳房,而是在脐旁打转着,舌头轻吐,连舔带吮。

丁宜妤的阴毛长得很茂盛,从阴门处一直长到肚脐附近,给他这样微微咬拉着,那稍稍的痛感和一种诡异的感受,让丁宜妤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纵是穴道解了,被男人逗的四肢无力的丁宜妤也没有力量反抗身上这可恶的人,何况她又被他紧紧地压着,挑引得浑身发软。丁宜妤紧闭着嘴,死命不让男人听到她喘息的声音,软绵绵的身子却再挡不住他的进犯,男子的头慢慢下移,顺着阴毛泛生的方向舐了下去,在他的舔舐和腿间那不断肿胀的两相夹攻下,丁宜妤的腿慢慢敞了开来,甜蜜蜜的汁液溢流着,被男人连舐带吸,那种感觉让丁宜妤差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男人的嘴流动着,从丁宜妤的大腿吻下来,直吸到背面,他将丁宜妤的腿举到肩上,嘴唇从她在这姿势下裸露出来的幽谷,顺着会阴处吻到了臀上,吻的又深又重,留下了一个个红痕,丁宜妤已给他逗的心花怒放、四肢乏力,再没有一反抗的力量。

最后的防线终於弃守了,随着他的舌头从臀上转了回来,紧噙着丁宜妤的幽幽谷口,舌尖伸了进去,在里面又吸又吮,丁宜妤再也忍耐不住的呻吟了出来,那叫唤声好愉快。也不知是什么回事,丁宜妤的胴体特别容易动春情,给男人这样子微微逗弄就泄了一江春水,谷里又湿又腻,滑潺潺的水蜜汁浸的yīn唇粉嫩嫩的,水光在上面亮的又娇又俏。男人这才暂时放下了逗弄丁宜妤的作业,听着她的叫声愈来愈酥软骚麻,丁宜妤的星眸半睁半闭,反正都叫出来了,再装淑女也没有用,就看着这事的发生吧!

在丁宜妤春情冶荡的眼里,男人迅速地脱去衣裤,一根又黑又粗大、直挺挺的yáng具弹跳了出来,在丁宜妤眼里真是可爱极了。她大字形地躺着,两腿尽力张着,任妙处在男人灼灼的眼光焚烫之下,蜜液溢流到了腿上,口里一直娇媚地呼唤着男人的侵入。男人伏上了丁宜妤那被欲火焚的发烫的胴体,腰部微微一挺,顺着那湿润的yīn唇侵入了丁宜妤。那前所未有、被侵犯的感觉,让丁宜妤醒了一醒,但沖刷在脑中的欲火烧去了她的羞意,男人到这地步偏又逗她,yáng具在丁宜妤的谷口擦来擦去,不时小小地一下,就是不肯长驱直入。

被他这样弄的蜜液直流、谷中湿腻滑溜的丁宜妤再忍不住春心荡漾,她玉腿箍上了男人的腰,下身向上一挺,主动地奉上了处女童贞。很痛很痛,丁宜妤感到幽谷似乎被撕开来了,又烫又巨伟的guī头直上了她最深处的花心,在痛楚中却又有着一、微微沁出的甜蜜感觉。

男人看她痛的冷汗直冒、手足冰冷、娥眉紧蹙、红唇泛白,连刚刚那样的愉悦叫唤声音都不见了,他体贴着丁宜妤处女破瓜的苦处,yáng具并没有趁机大举攻伐,反而温温吞吞地停下,双手在刚刚测试出来的,佈满丁宜妤全身各处的性感带上又抚又捏,头也俯了下来,将她一边的乳房纳入了口中,除了舔舐外,再加上牙齿的轻轻咬噬,下体则深深地抵紧着她,享受着丁宜妤那窄窄紧紧的幽谷之内,那热热气息的滋润。

良久良久,丁宜妤才欲火再起,完全不知羞耻地搂抱着男人,腰臀慢慢摇扭起来,男人这才仰起上身,两腿跪在草地上,有力的双手抱着她的腰,把丁宜妤的屁股给撑了起来,让她自己去动作。

现在的丁宜妤完全不像是被强暴的悽凉样儿,她媚目半闭,双手抓在男人臂膀上,两腿紧紧地箍着他,死命地扭摇着屁股,好让男人的粗大火热的yáng具熨在幽谷的每一处,小嘴里欢愉非常的淫叫着,脸上满溢着既像痛苦不堪又是欢娱非凡的神情,比最淫荡骚浪的妓女还热情。

冷静地看着她,男人发现每一次丁宜妤摇动时,从两人交合处便滴出了落红,她果然还是块未开发的处女地,没想到她的第一次就能发浪发成这样子,真是天生尤物。

随着屁股的旋转,丁宜妤的花心被男人不断地钻探,浑身的精力都化成了蜜液,从幽谷中流泻了出来,那无比爽快的感觉让丁宜妤叫的更加骚浪了,纤腰和屁股扭动地愈来愈有力而淫荡,动的香汗淋漓,男人嗅着丁宜妤身上随着动作发散的处子幽香,舒舒服服地任她奉献娇嫩胴体。

好愉快好愉快,丁宜妤很快就在重重高氵朝的拍打之下垮倒了下来,但男人养精蓄锐,现在才是正要发挥的时候呐!丁宜妤软瘫草上,被男人抓在浑圆而汗湿的屁股上,恣意抽插着,动作愈来愈大、冲刺的愈来愈深,花心似乎被男人干穿了,丁宜妤再无力动作,只是软软瘫倒着,任狂蜂浪蝶採香戏蕊,口里的娇吟声愈来愈淫浪,直到她眼前迷茫着一阵金星,男人才终於射了出来,热热一发射在她娇嫩的花心里,让丁宜妤欢欣非常的浪叫出来,达到了最高氵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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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太阳昇了起来,丁宜妤醒了,幽谷里又酸又痛,被男人垫在屁股下的破衣上,染着红红白白的汁液。丁宜妤拖着酥酥软软的胴体,想逃躲到树林子里去,但恶运并没有离开她,四处游荡的小流氓们看到了她云雨之后,可怜的丁宜妤再次被拖入树丛之中,光裸可人的乏力胴体又惨遭轮奸。

抓住了丁宜妤的人一共有六个,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年轻人,健壮的体力无处发泄,今天全找到了泄出的孔道了。最让丁宜妤伤心欲绝的,她的胴体在初尝云雨极乐之后,完全违背了她的心意,只要被男人稍一逗弄,就春情冶荡的不知所以,放肆地迎合着奸淫她的男人那无比折辱女子的动作,不堪入目。

年轻人各轮了六、七次,年轻强壮的体力完全用尽了,泄精泄到精疲力竭,却是满足的要命,而独承威力的丁宜妤却不知从哪儿来的精力,迎合的男人们心满意足,给男子们稍一逗玩就是香汗微沁、幽谷濡湿,每一根滑入的ròu棒都让她发出了动人心魄的媚吟声,使得丁宜妤屁股乱旋、纤腰款摆,白皙的玉腿紧紧箍上身上的年轻男子,让方启的幽谷更形窄紧,夹得男子们的下身舒适至极,那种美态即使射过精的人看了都雄风重振,轮着再上几次。

丁宜妤不断被奸淫着,双乳和幽谷都性感地抖着,被男人轮奸的春情荡漾,陷入了疯狂的境界,她决不愿意迎合身上的男人,但他们年轻的yáng具的每一次入侵,却都深深住了她浅浅幽谷内部的花心软肉上,热热的guī头被花心深处的嫩肉包着,将yín水全一丝丝地吸唧出来,钻的她欲火高烧,插的丁宜妤柔靡万端地迎上了男人一次次的侵佔,骚浪的比最旷最荡的淫妇还妖媚,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名妓也要甘拜下风。

不止是下阴,丁宜妤的小嘴也为男人们服务,差连屁眼也被这些人干了。

等到满意的男子们射的茫茫酥酥,拖着酸软的腿离开时,月亮已昇了起来,薄薄地洒在她伤痛的胴体上。丁宜妤泪水直流,被轮奸的媚眼如丝、四肢冰冷,却连拭去泪水的力气都没有,纤手上、小腹上、乳间和嘴边,都是男人力射的白白jīng液,更遑论被男人恣意敞开,无力遮掩的羞人妙处了,一片狼籍,jīng液汨汨地流出,混着丁宜妤体内将竭的蜜汁和昨夜的落红,彷彿怎么流都流不尽。

丁宜妤一颗破碎的芳心里好痛好痛,她的讨饶和恳求只换得那些人再一次的淫辱蹂躏,娇慵无力的她却连动手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那儿,任风吹在赤裸裸的身上,被男人强奸了近四十次的胴体麻麻的、酸酸的,软玉一般、吹弹可破的肌肤连一感觉也没有,茫茫然的,只有湿润的幽谷口处被风吹的凉凉冷冷的,难道这就是死了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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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丁香殿主悲苦的回忆,叶凌紫轻拍她的粉背,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在床上那无比诱人的声情动作看来像是源自天生、毫不做作,但这也不该让她受到如此恶运。

「然后呢?」叶凌紫的声音微弱,几乎问不出来了。这一夜的景观显然就是丁香殿主惨遭强奸和轮暴的那晚一样,这回忆叫人怎能承受的起?或许自己硬是挖出了丁香殿主深藏的记忆,只是让她再痛苦一次罢了。

「然后,」丁香殿主仍在哭泣,但声音中已有些沉静下来了:「宜妤好不容易回到家,却发觉家破人亡。那些人在回村之后,大肆宣传将宜妤淫辱的多惨,把宜妤比成了最淫最贱的荡女,爹爹年老,听的当场气愤而死,娘则和那些人拚命,拉扯中被推倒地上,头撞着了土地,在宜妤回家前就逝世了,舅舅说他们会死都是因为我,连拜祭都不让宜妤拜祭,不准我再入家门。宜妤在跳崖自尽时,被巫山殿的上一任神女所救,以后就待在巫山殿了。」

「难怪你对凌紫一直不假辞色,」叶凌紫心里好怜惜,不禁搂紧了她:「凌紫头一次沾上丁香姐姐的身子,就是不顾姐姐心意地强奸了姐姐,所以丁香姐姐要生气。」

「或许有吧?」丁香殿主就着他的衣服拭乾了泪:「可是丁香一都没有怪凌弟的意思,毕竟凌弟是那么多情温柔的人。很对不起,前面都没有服侍好凌弟,这一趟山下之行,就让丁香晚晚都陪你,好好补偿凌弟好不?」

「丁香姐姐原来住哪里?」叶凌紫眼中射出了恨火,现在丁香殿主已是他的妻妾之一,说什么他也要为她复仇雪恨:「姐姐的舅舅太过份了,这又不是姐姐你的错!而且凌弟也要好好教训那些落井下石的年轻小流氓,姐姐已经身心受创了,竟然还下此毒手,事后竟还那样宣传!简直一良心也没有。」

「不用了,」丁香殿主依偎在叶凌紫怀中道:「丁香的舅舅只是遭到丧妹之痛,无法平复而已,何况他已死了好久;至於当年的那些小流氓,姐姐早报复过了,六个都没跑掉。」

「怎么报复?」

「说了凌弟不要生气,」丁香殿主仰起了娇秀容颜,比起一向冷漠的她来,现在的丁香殿主感情丰富,才像是真正的她:「丁香也曾想过,如果他们改过自新的话,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就饶了他们,所以就……」

「就怎么样?」叶凌紫愈来愈好奇,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改过向善呢?

「丁香就趁着他们再聚在一起的时候,装作脚伤,倒在路旁,给他们看到。

谁知这些人真是一良心也无,又把丁香拖到树林内,肆行奸淫,而且还呼朋引伴。」

「那时你练了武功,怎会让他们如愿?一定没两下就把他们打倒,好好地教训了一顿,或者是杀了他们?」

「凌弟错了,」丁香殿主闭上了眼,伏在他怀里的样子像是只想求人爱惜的小女孩儿:「丁香让他们和被他们呼来的人如愿以偿,共十二人在丁香身上轮了三次,直到看到他们都累乏时,丁香才出手制住了他们,用採阴补阳的功法吸乾了他们。上一任的神女知丁香心中之苦,并没有惩处丁香,也没让姊妹们知道这件事,凌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如果凌弟因此看轻丁香是个淫荡妖女,丁香也只有承认了,丁香的身子的确……」

叶凌紫吻住了她,好久好久才放开,深入挑逗的结果,这诱人的女郎早是颊泛桃红、眼浮媚光:「那些人是罪有应得,只是丁香姐姐苦了。可是丁香姐姐不是妖女,只不过是天赋异禀,姐姐绝不要因此而看轻自己,凌紫一定会好好爱惜姐姐,不让姐姐再遇上这种恶事。不过,」

「不过什么?」

叶凌紫不答,只是开始动手,丁香殿主这才发觉,叶凌紫的手不知何时已解开了她的衣釦,伸入了衣内,一动手就褪去了她精巧的抹胸,让两个晶莹纤巧的乳房跃了出来。

虽说是床笫经验丰富,但由於媚功精深的关系,丁香殿主的rǔ头仍如处女一般,粉红的色泽令人忍不住就想要咬下去。丁香殿主的胴体原本就挡不住男人的爱抚调情,再加上积郁尽抒,芳心里正准备献上肉体,给爱郎享用,哪挨得了叶凌紫熟稔的抚玩?

叶凌紫连她的裙子也不脱,上衣都未全剥去就吻上了她的双乳,将那堪堪一啜的玉乳纳入口中,舔舐吸吮,引发了丁香殿主体内那澎湃的春情。将纤纤玉足从水中轻轻抬起,丁香殿主主动褪下了上衣,莲藕般的玉臂轻轻抱着他的头颈,鼓励他再接再厉,芳心里就像是要把自己珍贵的贞操献给爱人的处子般怦怦乱跳着。她知道下身的裙子一定要留给他来脱,让男人能够动作才能让他可以在女人身上得到完全的满足感。

慢慢地,叶凌紫压倒了她,让丁香殿主赤裸的粉背贴上了微沾着夜露的草地上,一腿跨在她腿间,双手齐出,柔柔地抚摸着丁香殿主纤秀的双峰,嘴则封住了丁香殿主的嘴,将她欢愉的喘叫声全封在唇内,「咿咿唔唔」的一声音都发不出来,好久好久才放开了她,看着这情热的女子,皙白的脸颊上染上娇艳无比的嫣红,无法自制的喘息着。

「千万不要因为那时候的事,把房事当为畏途,凌紫只想夜夜都带给丁香姐姐快乐。」

「我知道,」丁香殿主情动至极,娇滴滴的像是花儿一般的柔嫩娇羞:「丁香的身子很爱男人没错,但丁香的心里只要被凌弟一个人带上床去,以后丁香的身子都会完完全全地奉献给凌弟,再不会有所保留。唔!」

叶凌紫终於忍不住,开始将攻势集中在丁香殿主的裙子上,将它慢慢脱了下来。丁香殿主微微地喘叫着,配合着他的动作,裙内并没有穿其他东西,臀股之间早湿了一大片,那滑潺潺、水嫩嫩的粉红yīn唇之中,滴滴蜜汁已溢了出来,羞的丁香殿主搂的他紧紧的,不敢抬头看他。沉浸在爱中的她,不像个床上浪女,倒真像是清纯的处子,虽说如此,丁香殿主仍轻抬双腿,好让叶凌紫更方便地褪去她最后的防护,将她剥的精光。

「哎……呀!」丁香殿主皓齿紧咬,任叶凌紫的淫棍深深地肏进幽谷里来,胀满了她紧窄幽谷之中的每分每寸。

叶凌紫功力高深,气血畅顺,yáng具原本就大得可以,若非是像巫山殿中精研男女之道的美女们,一般女子根本就无力承恩;偏偏叶凌紫在开了巫山神女的甜蜜小花苞之后,将她的阴气吸了好多,体内功力大进,淫棍变得更是硕伟而锐如刀锋,丁香殿主窄紧的幽谷一开始也撑不了。

想到后来和巫山神女交合时,都把她弄的娇声求饶、慵弱不胜,叶凌紫也知现在的丁香殿主受的是什么苦头。他yáng具紧紧抵着丁香殿主的胴体,双手在她的身上继续抚爱,嘴则在她的小耳边不住地吹着热气,不时说着令她心颤魂眩的甜言蜜语,好一会儿才让丁香殿主的欲火再次昇起,令她轻声娇弱地讨饶。

「让我主动来好不好?凌弟你真的太大了。」

翻了个身,丁香殿主骑上叶凌紫的下身,将那硕壮的淫棍深深地纳了进去,幽谷涨的满满热热的,像是被火热的刀熨割着般,又有些痛楚又令人心动。轻咬着唇皮,丁香殿主抓着叶凌紫的手,让他尽情地抚握着她敏感的玉乳,下身旋动了起来,让那火烫的尖端尽情地在花心里旋转着,一地把蜜液唧了出来。淫荡的丁香殿主很快就尝到了甜头,腰臀转得愈来愈快,让蜜液的溢出也愈来愈密集,很快就连草地也浸湿了。

看到她达到了高氵朝,身子一软,微微喘着气,腰臀停了下来,让蜜液溢流而出,浑身似乎都瘫软了下来,叶凌紫猛的一翻身,把丁香殿主玲珑有緻的窈窕胴体压在身下。丁香殿主还来不及抗议,已被叶凌紫强壮的淫棍插了进来,恣意抽送,下下直达花心,将丁香殿主钻探的津液直流、娇赧不胜。

丁香殿主微弱的抗议声,很快就变成了欢愉非凡的呻吟,快感在神经线上奔驰,涨满了全身,在四肢百骸之中不断地爆炸,爽得丁香殿主胡说八道起来。

好久好久,叶凌紫看她气若游丝、手足冰冷,连在男人胯下求饶的浪叫声都愈来愈低弱,连续的高氵朝已非她所能承受,这才开放精关,jīng液从涨大的guī头射了出来,比以往更热烫更有力的精华几乎一击沖破熨穿了她酥嫩的幽谷深处,让丁香殿主发出了回光返照的媚吟骚喘,舒服脱力到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了,迷离的星眸直浸在爱人的身上。

「丁香姐姐……舒服吗?」

「舒服死了,」丁香殿主献上了热吻,放都不想放:「丁香从没受过这样美的好滋味。就算是前几次被凌弟你征服佔有,也没有这一次连魂魄都投进去的愉快。丁香爱死你了,只消凌弟你抛弃丁香,丁香就再也不想活了。」

其实丁香殿主说的完全不假,那确是她芳心里的感觉。从第一次失身以来,每一次被男人肏时,不管是她甘愿或是不愿,总是很自然就会奉上娇躯,得到肉体的高氵朝,但之后总是让她沉浸在难以言喻的自责和痛苦之中。但这是第一次,她在床笫间事完后,还想和男人温存,身心全部奉上,一丝罪恶感也没有,比起纯粹肉体的欢快,这初次体验的快感彷彿还多加了些,不能言喻却又是那么令丁香殿主狂喜。

「别再说这种话了,嗯?」

下了山后,有着丁香殿主带来的情报相助,叶凌紫一人力破了翔鹰门的数个分舵,同时也将翔鹰门战力遍布天下的消息传出,好让翔鹰门的恶名一日千里的高涨。由於深恨着这些人,叶凌紫的出手极狠,几乎没留过几个活口,使他的身份显得神秘非常,江湖上很快就传出了「魔手诛鹰客」的名号。但他下山不过才数月,独力承恩的丁香殿主早已经不起他的夜夜求欢了,娇慵不胜的她被送了回去,叶凌紫只得保持联络,独行江湖。

这一天,叶凌紫独坐在湘光楼上,就在初次遇上纪素青那时坐的位子,一个人看着湘水发呆。到现在他才知道,这种姿势真是很好的一种寄託心意的方式,在水面的翻涌间,什么烦心的事都不见了,眼前变成一片自自然然的亮丽美景,好轻松好轻松。

本来当他走上湘水楼时,心中还在生着气呢!不知什么人冒着他的名头,在不少名城大邑犯下了採花案子,先奸后杀或者利用此事来勒索的都有,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偏偏在每一处犯案现场都留下了他名字,摆明了是要诬陷他。偏是连巫山殿那么强大的情报力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气的他只好坐着发呆了。一些负面的思绪才快要被涤去,吵杂的人声又涌来了,叶凌紫叹了一口气,任美好的心境消失无踪,准备再打一架,反正那些人都不会听他说。

叶凌紫微微一惊,也没回过头去看,只凭耳闻的他发现,那些人在他身后挤着,但并没有人要先出手,连喝骂都没有,不知在等待着什么,连湘水上也泛了几片湖舟,分明是把他包围起来了。

「请问是叶凌紫叶公子么?人称「魔手诛鹰客」的那位?」

叶凌紫回过了头来,眼前站着五个人,一僧一道一尼一丐,还有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儒士,其他人则躲在后面,看来这五人是他们的领袖人物:「在下便是叶凌紫,不知五位前辈如何称呼?大号是否可以示知在下?」

「连少林、武当、峨眉、丐帮和华山的五位掌门都不知道,你这小子怎么敢出来武林混?是谁教出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傢伙的?让南宫玄胤问问他,是怎么教出像你这种徒弟的?」发话的是个面红耳赤、老而弥坚的老者,一旁的人赶忙安抚。

叶凌紫知他是江南武林首领,南宫世家的家主,南宫玄胤,以嫉恶如仇、出手狠辣而闻名,和叶凌紫也不知交过几次手了。他之所以连鬍髯都没一根,就是因为上次被叶凌紫一剑扫去的。叶凌紫的佩剑仍是他在洞中拾到的宝剑,等到出来才知道那上面的篆字是陶音二字,看来应是陶音剑了,使用的结果果然是削铁如泥、滴血不沾,好一把名剑。

站起了身来,叶凌紫恭身一礼,向五人各打了一揖:「在下不知是白道中的五位最负盛名的长辈驾临,有失远迎,无礼之处敬请前辈恕罪。」

这五人都是侠名在外,尤其是少林武当前一代的掌门人,人称排山倒海两上人。二十年前在一代大侠杨鸣楚的带领之下,击灭了当时最出名的恶魔,黑道盟主张清风的夜修盟,让黑道势力二十年来都无法蓬勃发展,此役武林之中童叟皆知,对事后即不知所踪的杨鸣楚和之后便退出掌门之位,专心闭关的两掌门,叶凌紫也是好生相敬,即使其面对其后人也不敢有丝毫失礼之处。更何况有他们出马,这或许是他洗清罪名的最好机会。

「好说好说,」那和尚举了举手,五人和叶凌紫都落了座:「衲子普迪,这几位是武当的怀风道长、峨眉的静意师姐、丐帮的凌霄凌老帮主和华山的孔常日孔掌门,此来是为了和公子了结几件公案,望请公子配合。」

「是官家问案子么?明明包围住人家,还假惺惺地要人家配合,前辈高人好大的架子。」一声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普迪的话,五人身后的人群分了开来,一个俊雅书生走了出来,飘向叶凌紫的眼光有着怀旧的感情,瞟着白道中人的脸色却是一笑容也无。他算得上是个美男子,而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宁和温雅的脸,而是那灵慧明敏的眼眸,彷彿什么秘密在他眼下都不值一哂。

「青弟!」叶凌紫站了起来,明知在五位前辈之前这样做有些失了礼仪,但不知哪儿来的感觉驱使他这样做:「过来坐呀!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近一年了都没和大哥联络?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吗?这么难得才碰到你,这回我要罚你一盅酒才成!」

「大哥,」纪素青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儿走到叶凌紫的桌边坐了下来,先叫小二上了壶茶:「先别叙旧了,解决眼前的事,还大哥清白要紧。事有轻重缓急,反正有的是时间。」

「这淫贼有什么清白好讲的?」南宫玄胤吼叫出来:「你跟这恶贼一路,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正好今日自投罗网,一并诛除,也还我武林一个公道!」

「南宫施主先别动气,」普迪大师还真有些方外人的清心,连言语被这样无礼打断还不动气:「一切有衲子担待。近来洛阳、华阴和太原等处,发生了好些件採花案子,做案的人在墙上留下了「魔手诛鹰客叶凌紫到此一行」等字样,未知叶公子做何解释?」

「那不是我干的,」叶凌紫吐了口气,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向人解释了,连解说的他自己都有些心烦:「如果是叶凌紫所为,叶某愿受天打雷劈。」

「那么能否请公子将第一个案子发生日起,也就是四月以前的庚寅日至今的行踪解说一遍。」

叶凌紫照实解说了,但很麻烦的是,每个案子的发生日时,都是他独处的时刻,根本找不到人为他证明不在场,而他的行踪和案件的发生偏又极为契合。普迪大师想了想,但说话的是华山的孔常日:「依公子这么说,这些案子显然公子都脱不了关系。」

「我说过不是我做的。」

「那也要公子提出不在场的证明才行,否则叫我等如何相信公子所言?若是公子所为,公子自然是坚不吐实的了,没有一个恶贼会在被刑之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叶凌紫怒火勃发,没想到白道的领袖也是这样就把罪名硬栽在他头上,要不是他已习惯了这语气,再加上纪素青压着他的手,或许叶凌紫当场就要爆发。

偏生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玄胤指挥众人散出一条路来,让一乘小轿缓缓地抬了上来:「老夫有一人证,可以证明叶凌紫这恶徒根本是个无情无义之辈,所有的恶事一定都是他所为,错不了的。」南宫玄胤的白发根根直竖,显然是气愤已极,恨不得马上对叶凌紫出手,四周的人也被他的怒火所感染,纷纷对着叶凌紫辱骂,一副他真是武林公敌的样儿。

轿帘慢慢打了开来,一个天香国色、清丽秀美,大约刚上二十岁的少妇,抱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缓缓步出,修长的凤眼有些浮肿,看来才刚刚哭过,但那不仅无损其美貌,反而更添她楚楚动人的气质,那模样令人忍不住想拥她在怀,温柔呵护。

「凌哥,」少妇轻移莲步,走向当中,四周的喧哗声在她的步伐之中静了下来,众人全被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慑住了。她在南宫玄胤的身前停了下来,峨眉的静意师太正遮护着她:「这就是凌哥你的孩子,丝莹刚生下他,就听到你在这儿的消息。」

「你是谁?」叶凌紫这下可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瞋目不知所措:「我不认识你。何况我现在也还没有孩子,那婴孩又怎会是我的儿女?姑娘到底是谁啊?」

「我是司徒丝莹啊!凌哥你怎不认我了?」

「我从不认识你这位姑娘。」

「难道你也要否认年前和丝莹同游秦淮赏花灯时,灯前月下所说的山盟海誓吗?」

「抱歉,我虽去过建康,却从没有闲情去游秦淮河,更不知何时和姑娘去赏花灯。」

「为什么?为什么?」司徒丝莹满脸是泪,螓首轻摇,显出了不能至信的神色:「难道你那时的甜言蜜语,说要纳丝莹为正室,还说要在最快时间内迎娶丝莹过门,并要为丝莹的爹寻名医治病,要为丝莹再复司徒世家,说的全都是假话吗?」

「我没有对姑娘说过这种话,我甚至不认识你。」

「天啊!难道凌哥你那时说的那些话,全是为了要诱骗丝莹同床共寝吗?太过份了!」司徒丝莹一副再也站不住脚的样儿,几乎就要栽倒下去。

南宫玄胤赶忙扶住了她,对着叶凌紫戟指大骂:「你这没有良心的登徒子!

看着你妻儿如此伤心,却连认都不认,你还有一天良没有?司徒世家和我南宫世家皆为江南名族,虽说司徒家这一代来家道中落,老夫至友司徒刚膝下只有女儿,但即使这弱女也不是你可以任意欺侮的。南宫玄胤就算不是你对手,今日拚了一命也一定要你还个公道!」

「今日以前在下从没见过这位司徒姑娘,也从未和江南名族结下任何缘份,叫我认什么呢?」要不是看在司徒丝莹抱着婴孩,楚楚可怜的样子,叶凌紫真想冲上前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诬陷自己。他气的手足颤抖,纪素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他,但在南宫玄胤眼中,叶凌紫不过是因为坏事被揭发,吓的手足不听指挥的发抖罢了,只要再几下追问,不怕他不承认。

「别说了,」司徒丝莹珠泪盈眶,怀中的婴孩也大哭出来:「丝莹向有苏杭仙子之誉,没想到一念之差,受奸人所骗,竟在此如此受辱。叶凌紫你等着,司徒丝莹一定会报复的,你的所作所为有老天在看,你如何躲得掉?」

看了这一幕,普迪、怀风、静意三人都微微摇头,叹息着叶凌紫这等人才,竟是如此心肠,孔常日义愤填膺,凌霄怒火冲天,几乎是立刻就要出手,四周人众也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呢?看那叶凌紫一表人才,竟是如此狼心狗肺,干人人不齿的採花案不说,对自己的妻儿都始乱终弃。」

「是啊是啊!江南一带,那苏杭仙子的大名一向响亮,是这样天香国色的人儿,再说她也是武林世家,又何苦毁了自己名节,来诬陷叶凌紫?那姓叶的真是禽兽不如!」

「真是奇怪了,有了这么美的妻儿,竟还要在外拈花惹草,这叶凌紫真是怪人一个。」

叶凌紫愈来愈气,他的功力原本就阳气过盛,虽说有巫山神女和诸位殿主的阴气层层灌溉,阴阳调和,但本质中的心性烈气仍是无可消除。碍着纪素青恳求的眼神,叶凌紫一杯一杯喝乾了桌上的茶,清火的茶却压不下心中的火力,杯上都被他捏出了痕,要不是他还有压抑,怕早破了。

陡地,纪素青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向着静意师太微微一揖:「司徒姑娘已经说完了吧?在下纪素青,有几句话想代叶大哥说明白。」

「有屁快放,」南宫玄胤怒吼着:「你和叶凌紫一路,蛇鼠一窝,同是一丘之貉!」

「不知在下是做了什么大事,要被南宫老先生如此侮骂?」

「你、你……」南宫玄胤被纪素青冷冷的口气一激,差说不出话来:「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纪某人再堕落,也绝不会和南宫老先生走在一路!」骂得南宫玄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纪素青随即转向静意师太:「纪某有一事要请师太帮忙。」

「纪少侠请说,」静意师太颜色平和,这纪素青除了入座时好好地讥刺了他们一番外,连叶凌紫被那样斥骂都没有说话,面上神色丝毫不变,彷彿一切成竹在胸,一也没有大奸大恶的样子:「只要合情合理,静意无不应允。」

「司徒姑娘口口声声说这婴孩是我叶大哥的子嗣,」纪素青微微含笑:「那岂有不让亲父抱抱孩子的道理?至少我这做叔叔的,也想看看侄子的样儿。」

这请求听来完全合情合理,在这情况下却又是匪夷所思,静意师太一怔,还没来得及答话,纪素青那柔和微沉的语音又响起:「如果各位怕我等利用这婴孩为人质,想趁机逃离,那就请师太抱着孩儿,让我两人看看,总行了吧?」

「也对。」普迪大师淡淡一笑,怀风道人也了头,静意师太随即把婴孩抱了过来。这小孩像是哭够,瞪着大大的眼睛,浑然不知自己正是现下争议的主题。

纪素青陡地伸手,将两个茶杯装了半满的清水,左手一挪,抓过了婴孩的小手,右手银针已在婴孩指上轻轻扎了一下,几滴血水落入了杯中。静意师太见机极快,左手拂尘轻挥,阻止了纪素青的动作,右手轻挥,已将婴孩抱了回来,纪素青也没阻止,彷彿他所要的就是这几滴血而已,但感到痛的婴儿当场又大哭了起来,静意师太忙哄着它。

「纪公子为何如此?」普迪大师青了脸,连怀风道人也是满脸愤怒和不解的表情:「难道以为伤了这小孩儿,就可以让叶凌紫逃出去了么?竟视我等有如无物!」

「请大师和道长恕罪,」纪素青微微一笑,彷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倒是司徒丝莹的惊叫声只有一半就堵住了,她脸色惨白,依靠着南宫玄胤的身子微微发颤,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

纪素青拉过了叶凌紫的手来,放在静意面前,那盛着血水的杯上。叶凌紫虽是不解,却任着纪素青动手,倒是静意师太微泛笑容,样子像是已经看出了纪素青想要做什么:「古时有滴血认亲之术,今日请各位做个见证人,这婴儿到底是谁的孩儿,谁都不能抵赖。」

普迪大师盘坐如仪,怀风道人则淡淡一笑,把方才那一时发怒全都抛到了脑后,倒是孔常日和凌霄急急地凑了过来,看着纪素青右手银针轻探,扎上了叶凌紫的指头,滴下来的血液和原先的血好似水滴入了油般,毫不相容。

「这……不可能有这种事!」叫出来的是南宫玄胤,司徒丝莹则摇摇欲坠,失了神般:「一定是银针上有问题!」

话犹未止,纪素青已把针交给了静意师太,让她好好检查,这针上什么问题也没有。南宫玄胤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难怪你们如此胸有成竹,一定是利用什么时候,把孩子给掉换了,现在这孩子根本只是冒牌货,真的早被你们杀人灭口了!」这话本是冲口而出,但南宫玄胤话一出口,便想到或许这才是真话,以叶凌紫的武功,要偷入司徒世家掉换婴孩,绝不是件难事,南宫玄胤几乎是立刻就坚信了自己的假设。

「或许有可能哟!」说出话来的人是纪素青,只气得叶凌紫怒气勃发,普迪等人大感惊愕,连南宫玄胤也想不到纪素青竟会附和他,一时怔怔地瞪着两人,却是呆若木鸡,像是失了魂般。

趁着众人一片呆愕,纪素青陡地出手,左手托杯,右手针探,一长身就在司徒丝莹的纤纤玉掌上扎了两下,将血水纳入杯中。司徒丝莹从纪素青针扎婴孩时起,就呆住了,什么反应也无,旁人被纪素青刚刚那句话一吓,根本没人来得及反应,倒是南宫玄胤一惊之下出手,全力一击重重地拍在纪素青肩上,但为了不让杯子倾覆,纪素青选择了硬挨,旋身而退,稳稳当当地把杯子放在桌上,血色全无的脸上显出了强压着痛苦的神情。

静意师太幽幽一叹,从他手上取过针来,在婴孩的手指上轻轻再扎了一针,这回血倒是一下去就融合在一起,血亲关系极为明显,毫无可疑之处。

「杯中事实俱在,诸位……请……看……唔!」纪素青吐了一口血,若不是给叶凌紫扶着,只怕当场就要栽倒下去。

南宫玄胤年事虽高,功力却只有随着年纪更加深厚,这一掌又是全力出手,纪素青年纪轻轻,全无花巧卸力的硬挨一掌,内力又怎较得过他?这一下看来内腑受伤不浅。

叶凌紫扶他坐在椅上,这一下实在让叶凌紫内咎不已,明明是他的事,偏累得纪素青内伤呕血,连旁观的普迪、怀风和静意三人都是好生过意不去,凌霄更急的猛掏怀里,想找些灵药出来,偏偏叫化子身上就是没能带出什么好药,只急的他在那儿乾跳脚,倒是孔常日稳如泰山,不为所动,好像眼前之事毫不重要似的。

「青弟、青弟,你怎么样?」叶凌紫抓着他的手,将内力源源渡了过去,让纪素青引领着,打通因伤而受创的血脉。纪素青的手是那么柔软无力而且冰凉,让紧握的叶凌紫心痛不已,这一掌着实伤的不轻。好一会儿纪素青才睁开眼来,挥挥手表示不碍事了,举手轻轻擦去嘴角血痕。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几乎没人看到司徒丝莹接过孩儿,噙着眼泪,垂着头走回轿里去。

「司徒姑娘这样就想走了么?」叶凌紫看着纪素青复元过来,紧绷的心思缓了下来,登时回复了平常的耳目灵敏,发觉了司徒丝莹的异动。「叶凌紫和姑娘初次见面,自认从未有任何得罪姑娘或司徒世家之处,姑娘为何要将如此重大、毫无天良的罪名,硬是盖在叶凌紫的头上?望请姑娘解释。」

叶凌紫面色狐疑,椅上的纪素青扯扯他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眉目微皱,示意他别再问下去,但叶凌紫年轻气盛,怎容得事情如此不明不白?无论如何也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叶凌紫完全不了解纪素青阻止他询问的原因。

摇了摇头,两行眼泪在司徒丝莹白玉般的脸颊上缓缓流下,倒是那婴孩恍似已在母亲怀中睡熟了,什么声音都没有。突然之间,已走到轿旁的司徒丝莹变了方向,一头猛地向墙上撞去,站得最近的南宫玄胤立时出手,抓住了她,但他惊怒下出手,忘了分寸,用力至重,捏得司徒丝莹香肩一麻,抱着婴孩的两手登时松了,那余劲带得婴孩向前直直地飞去,小婴儿连动都来不及动,小小的头在墙上一撞,血肉染了一大片,当场气绝。

事出突然,旁观的武林人众虽多,却根本无人能来得及出手救人。看到了墙上血肉,司徒丝莹身子一软,跪了下来,南宫玄胤也怔住了,好一会才说得出话来。

「我……我……」南宫玄胤想要解释,口舌却像是被胶住了一般,结结巴巴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在他还未回过神来之前,最应悲嚎的司徒丝莹反而一言不发,旁人只见她弱不禁风的身子摇了几摇,便倒了下来,嘴边渗出了一丝鲜血,等到发觉不对的怀风道人扑了上来时,她早已香销玉殒。

彷彿没有看见脸前的惨剧,孔常日缓缓发言,声音一样的平常沉稳:「纵使这孽种非叶凌紫所生,也不能就此摆脱了数月来这些案件的嫌疑。孔常日认为应暂将叶凌紫押下,再寻求直接的证据,以免又有人受害,如此方为万全之策。」

「这也没错,」南宫玄胤憋了好一会儿,这才敢再次说话:「为了武林和平和正道的和谐,先押下叶凌紫,由正道加以刑讯,以求证供,才是正理。」

「所以我说,」纪素青坐稳椅上,方才母子俱亡时,一闪而过的不忍表情已按住了,代之而起的是入楼时那毫不在乎的脸孔:「再堕落纪某人也不会落到和南宫玄胤一路去。眼前明明就是一个大毗漏,事中大有蹊跷,偏只有你老眼昏花看不到,只会随着另一个眼睛不知长在哪里的笨人起鬨,真不知你年纪都活到了哪里去?」

「公子言中颇有深意,不知可否见告?也好为叶公子排除犯案嫌疑。」静意师太淡淡一笑,普迪大师和怀风道人也微微头。纪素青言语之中虽颇为无礼,但所做所为大有深意,听他这么说,或许真有什么证据也说不定。孔常日则气的说不出话来,华山门下的人两眼瞪的大大的,一副择人而噬的凶狠样子。

「也还算不上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只是此事或有内幕。」纪素青侃侃而谈:「第一,依诸位所言,犯案者在事后都在现场留下了名字,扬威之意至为明显。

若真是我大哥所为,那他现在又何以不认?若我大哥真的想要隐瞒,那又何必留名?」

「说的也是。」

「第二,关於我大哥的行踪,不知道诸位以白道的力量明察暗访,依得到的资料凑合,才能和各案的时间对上呢?还是因我大哥说明,这才得知呢?」

「叶公子行踪神秘,」凌霄微微颔首:「丐帮夸说是弟子遍佈天下,其实也没能掌握,全都是今日听叶公子所言,方才得知。但依叶公子所言,凑合上各案的发生时间,叶公子实在是颇有嫌疑。倒不知此中破绽又在何处?」

「问题就在这儿了,」纪素青啜了口茶,继续说明。叶凌紫微微皱眉,眼尖的他,看到纪素青放下的杯中,余茶之中有一丝丝微不可见的血渍,纪素青显然是强忍不再呕血出来,将血水强自压抑在喉间。「如果说我大哥真是犯案之人,他又何必要将对自己不利的行程和盘托出,好对自己更加不利?如果他承认是自己犯行也就罢了,配上现场的留言,可见得是想要留名江湖。但是一直否认的人却自己说出明显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好入自己於罪,各位难道真不觉奇怪?此事大有可能是有人栽赃嫁祸,是以将事情编造的毫无破绽,其中或有层层内幕,望请诸位明察。」

「没错!」普迪大师恍然大悟,连一直在语气中对叶凌紫甚不客气的凌霄也微微正容,倒是孔常日反驳出口:「姓纪的,你和叶凌紫是一丘之貉,方才所言之中必有阴谋,诸公不可上当。若是相信了这两人,只会让他们更有机会犯案而已,丧尽天良、大奸大恶之徒,其言岂可听信?还是先抓了再说,严刑之下保他们招出来。」

「多谢孔公对我大哥如此相信,纪某在此先行谢过了。」

「你说什么?」孔常日一愕,眼睛眨了好几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倒是纪素青不急答话,慢慢地啜尽一杯茶之后,才说了出来:「如果不以我大哥所言为据,孔公为何以为我大哥於这几件案子颇有嫌疑,想将我大哥押禁以求证供?如此这般信任,纪某和大哥实不敢当。」

「你、你……」孔常日气得呐呐连声,却连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旁观众人中有好些人已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可能会得罪华山也管不得了。听到这些笑声,孔常日更是怒不可抑,气得当场就走,倒是纪素青又出言留人:「孔掌门请稍等一步,纪某还有一句话未说,此事关乎华山及正道门面,至为重要。」

「什么事?」

「湘水楼依江傍道,一向生意兴隆,给诸位正道人士这一上门寻我大哥的晦气,门庭大受影响,至少今日的生意是做不太下了。华山向称名门正派,总不能不赔偿赔偿人家吧?」

眼光扫过满面愁苦,听了纪素青话后才现出了一丝微微笑意的掌柜和小二,孔常日冷哼一声,手扬处,一锭金子已经钉上了掌柜面前的柜台上,看来沉甸甸的,份量着实不轻呢!

「此事确是疑窦丛生,待衲子寻到其他有力证据,再找叶公子言明事实。」

普迪大师双掌合什,深深一拜,领着诸人转身就走。待大家大半都已步出门时,怀风道人回过头来:「纪小兄若不弃,老道还有一事相询。」

「道长请说。」

「不知纪兄和当年杨鸣楚杨大侠可有关系?」

「杨大侠?」纪素青一脸茫然和疑惑:「杨大侠一代人杰,威震江湖,在下心仪久矣,却是从来不曾谋面。不知道长何有此问?」

「当年掌门师兄和杨大侠同赴战役,老道亦适逢其会。纪小兄遇事之冷静沉着,从毫无破绽中寻出破绽的手法,加上武功出手和杨大侠的手段都好生相似,老道还以为遇见了故人之后。可惜啊,可惜!」

怀风微微一笑,转身而去,留下叶凌紫赶忙扶着因心神松懈而再坐不住,险些就跌倒下来的纪素青。放心下来之后,纪素青终再忍不住,嘴边缓缓滑出了一道血迹。

「苦了你了,青弟,叫凌紫怎还得起?」叶凌紫半蹲椅旁,搀扶着他,也不让纪素青谦让,爱惜地以袖子拭净他口旁血渍,喂了他好几口水,好久好久他才睁开了眼来。

「别说了,」虚弱到血色退尽的脸上,纪素青绽出了无比淒弱的笑容,看了更令人心生怜意:「我们是好兄弟,好兄弟就是要互相帮忙的不是?倒是和大哥分开了这么久,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素青好想听听呢!」

「先养好伤吧!让凌紫一一的说给你听,保证一不漏。」叶凌紫和缓地说完,怒气又涌了回来:「竟害得我如此,连青弟你也连累了,到底是哪个混蛋傢伙干的好事?八成是翔鹰门的那些人,明打打不过,就来暗招儿,想借武林中人的力量来对付我!」

「事涉翔鹰门的话,那就麻烦了,」纪素青喟叹了一口气:「素青家门中的长辈,和翔鹰门颇有关系,素青此次回去,就是为了请命和大哥合作,共同搏战翔鹰门人,可是家人不答应哪!还警告素青不准再对翔鹰门人出手,这事可真让素青为难。」

「那你这次的所作所为,岂不是会对家里不能交代?」叶凌紫皱着眉头,他从十岁上就丧了家人,对「家」极为珍视,如果为了他,让纪素青不能对家里人交代,那绝不是他心中所望。

「大哥放心,」纪素青看他那紧张的样儿,心中也感到阵阵温柔甜意,这人是真把他放心上的,并不是为了报自己的仇,而把自己的事看得比天还大的那种人:「这次的事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翔鹰门人所为;何况只是把事实弄明白,素青怎么样做也不算过份。加上上次的事……」

「哪个上次?」叶凌紫一脸疑惑,难道纪素青曾经和翔鹰门的人动过手吗?

「大哥也真健忘,」纪素青笑了出来:「难道大哥忘了常恩怜常姑娘的事?

哦,不,现在应该是素青的大嫂了吧!那时的翔鹰门副门主司马寻啊!大哥你记不记得?因为他是做坏事,素青的家里人也没什么好说。倒是常姑娘怎么没和大哥一路呢?」

「说来话长。」提起山洞中的那一夜,叶凌紫脸都红了些,给纪素青看来颇是有趣:「恩怜其实不是她的真名字。」

「或许也是,对初次见面之人,有些防范是很正常的事,常姑娘这样做也不算错,何况我也整回她了。」

「你啊!」叶凌紫戳戳这顽皮小弟的头,这才有了当时和他一起逃避追杀,像小孩一般的玩兴。看纪素青方才的智略明决,叶凌紫差有些认不出他:「留衣服就留衣服,写那封信干嘛!小心你大嫂见了你要讨回代价。」

「那时大哥可要好好护着我哟!」

「当然。」叶凌紫正了正神色:「其实恩怜……我还是比较习惯这样叫,她是广寒宫的嫦娥仙子,因为那处是巫山殿的地盘,所以要改名换姓,并不是因为我们的原因。」

「原来如此。」纪素青放下了已乾的茶杯,叶凌紫瞥到杯缘上还有一小圈红丝,就像女孩子家用的胭脂一样:「你又咳血了,这样可不行,今晚我们就先找个地方住店,我再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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