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她不清楚百里雪朔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赶她走是最快速又简单的法子了。
他轻佻的用食指直摇。
“我的方法也许更有效,你要不要听?不想听也不行,因为这是唯一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让大家以后可以安静过日子。”
“我听。”她能说不吗?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好不好。
她听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促膝长谈,也是最后一回。
“咄咄咄咄……小春,起来吃早膳了。”比公鸡还要准时来喊人的木兰用来敲门的是舀粥的大杓子。
半晌没人理会,他起了疑。
平常这小丫头好叫得很,从没有什么下床气。
眼看光秃秃的把柄又要往门板敲去——
“木兰哥,我起来了,你别敲了。”薄薄的木门内听得见小春翻身下床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睡晚了,身体不舒服吗?”木兰不放心的问。
“只是作了个梦。”
话很短,到底是恶梦还是……春梦?
天老爷,一想到那两个字眼,木兰毫不犹豫的用杓子朝自己的头敲下去,推门出来的小春正好看见,她尖叫——
“大哥,怎么换你还没醒过来吗?”
“我只是想瞧瞧杓子硬还是我的脑袋硬。”
小春不知道自己要捧场的替木兰拍手还是当作没听到。
木兰眼看自己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只好干笑两声随便编了个蹩脚的藉口遁回厨房去。
至于小春转到房子后面去漱口抹脸,等兄妹俩再照面已是神清气爽。
兄妹俩的饭食大部份由木兰掌厨,几样简单饭食,跟寻常人家无异。
一刚开始也不全这个样的啦,小春习惯操作家务,煮食根本难不倒她,至于木兰自己有间药铺子要忙,这些小事他哪曾放在心里。
可后来药性起了作用,小春行动逐渐迟缓,一锅饭经常从早煮到晌午,米心还没熟透,锅底焦黑,一屋子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