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吕书记说得很准确,如果驾驶各位屁股下的别克、雅阁、帕萨特,大概也就是一百分钟就能到。估计现在柯丰公路很热闹吧,我们古庆的煤大量外运柯州,是柯州电厂电煤主要供给来源吧?柯州和我们丰州比,土地资源没有我们丰富,水资源比我们差得更远,原始交通基础条件也不及我们,我们起码还有京九铁路,还有丰江水运,注意,我是说原始交通基础条件,不是说交通基础设施,矿产资源不及我们丰州,人口只有我们三分之一,他们和我们也一样没有大型工业基础,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一百分钟车程,嗯,加上古庆到丰州市的距离吧,就是两个多小时,可是人家就愣是以两百多万的人口创造了比我们六百多万人口还多的gdp,诸位,坐在这里的都是一方父母官或者一个部门单位的主要领导,要不就是企业负责人,大家有没有感觉到脸热,有没有感觉到压力?”
张天豪注意到陆为民每一次提及自己和他的时候,都是以“天豪书记和我”来说,而不是以“我和天豪书记”相称,这是一个很微妙的细节,很能说明一个问题,陆为民已经不再是青葱稚嫩那个秘书了,他能够分清楚形势,能够把握住这些细节,也说明他的成熟度,自己似乎有些小瞧或者说低看了他,或许他会和自己在日后的工作中发生一些分歧和冲突,但是他绝对不会意气用事,也不会轻易逾线。
这既是一个让自己欣慰的细节,同样也意味着如果对方真的决定要在某个问题上对决,那他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和把握。
“说了好半天省外的对比,大家心里都还是有些嘀咕,那我来说我们省内,什么昌州昆湖这些地市我们不去谈,就谈我们自认为已经超越了的黎阳和曲阳吧,这大概是我们丰州干部赖以骄傲觉得可以昂首挺胸,走到黎阳曲阳都扬眉吐气的资本。”陆为民嘴角揶揄的表情更甚,“黎阳,是我们的老地区所在,去年gdp145亿,曲阳,昌江化工工业基地,去年gdp133亿,看起来我们比他们强,可大家注意到没有,黎阳人口只有多少,430万,足足比我们少200万左右,曲阳人口也不过440万,也比我们少了185万,大家可以算一算,从人均gdp来来算,我们和黎阳和曲阳差多少?不但有差距,而且差距还很大!”
陆为民脸色冷峻,嘲讽之意更浓:“很多人心里又不平衡了,怎么你陆为民专门就戳痛处啊,我们经济总量比他们高啊,这总是事实吧?可中国去年经济总量比意大利和加拿大都还要高,但是全世界有谁会认为中国比加拿大和意大利发达?如果说国家之间还可以用经济总量来比一比找一个心理平衡,毕竟国家之间比拼的是综合实力,但是我们是在一个省内比,我们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和目标,我们党委政府最现实的责任和目标是让我们自己辖区的老百姓生活更好,收入更高,这是你我最迫切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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