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们跟白社长比都要逊色的多。我这是说活得洒脱方面,至于能力水平,我们跟白社长不可同日而语。这辈子都不一定赶得上。”我这间接拍马屁的功夫,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呵呵呵。你小伙子会有出息。就凭你这么会说话,你不进步谁进步呀?”女人不知是真的表扬我,还是含着讽刺我的意思。不过我就全当好话听吧。
“嘿嘿。谢谢。”我很友好的看着这个女人。
接下来,我们没有任何主题的神侃闲聊起来。在没有气流干扰的情况下,飞机就像不动似的,在蓝天白云之间疾驰着。
两个多小时之后,我们降落在湖北的宜昌机场。下飞机时,我和这个女人互相交换了名片。接过她递来的名片一看:北京市人民政府**处长欧**。
“再见。欧处长。”我热情的伸出手和欧处长握手。
“呵呵。先别再见呀。咱们坐的是一座游轮。回到北京再见不晚。小方,咱们还要通行一路呢。”我的手已经伸出去,欧处长也不让我尴尬的握了握。这个女人能在政府机关里混上个处长,绝不是等闲之辈。其他方面也不会是个白给。对人情世故当然也是一目了然的。女人,如果不是十八般武艺全能应付,在男人主宰天下的世上要想混个一席之地,谈何容易呀。
宜昌的天气很好。广袤高远的蓝天中,只有两三片白得纤尘不然的云朵悬挂在上面。阳光分外明丽,而阳光明丽的程度,则非常直接的反映着当地空气的洁净程度。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从机场来到三峡豪华游码头。码头上停泊着几艘六七层楼高的各种型号的豪华游轮。仅从外观上看,就能猜度出豪华游轮里面的豪华程度。过去真没有想到,我们国家已经有了这样高档次的豪华游轮,而起已经在长江三峡重航行了七八年,最长的已经航行了十年。看来,不仅我在大连折腾不够,就是在北京折腾了半天,也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有很多未知的东西还有待去了解、去接触、去尝试。生活的丰富多彩、五色缤纷,对我来说,还只是看到了冰山的一角。
登上“皇家公主号”系列豪华游轮中的“仙妮轮”,一个很少使用的词忽然闪现了出来:“金碧辉煌”。这哪是一艘船呀,这分明是一栋建筑面积很宽阔的宏伟大楼,或者干脆就是一座精致的小城市呀!华丽的装饰,高档的地毯,极尽人性化的设计,船上服务人员的彬彬有礼,跟码头上的情形相比,都仿佛让人以为迅速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按照主办者的安排,我们依次进入到属于自己的客房。虽然我们住的都是标准间,但客房内的设施和华丽程度,比地面上的五星级酒店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呀!当记者七八年了,还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跟我安排在同一个标准间的**日报的部主任鲁剑旱。他供职的可是一家响当当的中央级报刊。他踏上这样豪华的游轮都是第一次,可见这样的机会对所有人来说,并不是很多的。
“你老兄还稀罕五星级酒店?全国各地不都是你的势力范围吗?”我对鲁剑旱。
“陆地上的五星级酒店经常住呀,可这样豪华的五星级游轮可真是第一次呀。你想想,采访出差作为交通工具,这样的豪华游轮肯定不能坐。而管理这些豪华游轮的公司又没有来采访过,怎么会得到乘坐这样豪华游轮的机会呢?”鲁剑旱。
“哎。这次可既不是出差坐,也不是来游轮公司采访,你不也坐上这样豪华游轮了吗?”
“咳咳。这不是人家企业请的吗?人家企业要是没有这样的公关创意,咱们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呀。”
“那过去企业怎么不安排这样的活动呀?”
“我说方舟,你以为企业都这么大方?企业安排的所有活动,都是进行成本核算的呀。你知道这次安排的活动企业要花多少钱吗?最起码四十多万哪。如果企业不认为我们这些新闻单位为他们创造了数倍甚至数十倍于这次开支的效益,企业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那过去我们这些媒体,不也都为这家企业进行宣传吗?过去他们为什么没舍得花本钱安排这样有特的活动呢?”
“过去是零打碎敲的为这家企业宣传,这次是这家企业的二十年庆典,咱们这些媒体给他们做足了文章,他们的社会影响一下子又拔高了一大截。企业的社会影响和知名度就是经济效益呀,我们这种宣传到底给这家企业带来了多大的效益,这是谁也无法估量的。但这种不可估量的客观效益,企业自己是充分的认识到了。所以,你我才坐上了这样豪华的超级游轮。”
“你全国各地的跑,应该见多识广,按说这样的活动也早就该参加过了。奇怪的是你跟我一样刚刚坐上这样的游轮。这有不正常吧?”
“这没什么不正常。这里面有企业公关部门的见识和策划问题,有企业得失的权衡问题。企业的公关部门如果不知道有这样豪华的游轮,它就不会安排这样的活动。企业觉得媒体没有为他们做那么大的贡献,他们也就不会这么破费。”
“那你除了乘坐这样豪华的游轮外,其他时髦的活动都尝试过了吧?”
“呵呵呵。那差不多了。名山大川不用说了,到哪采访都会安排这样的活动。娱乐活动能够接触到的也都多次活动过了。”
“说说看,老兄都参加过什么娱乐活动?”我想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潇洒的。
“这还用细说吗?还不是大同小异。吃的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玩的是花样翻新,痛快淋漓。绝美的风景和绝美的女人,这不都是咱们男人喜欢的吗?”
“是呀。是呀。现在到哪都是这些活动。真想不到这社会变化如此之快。唉呀#含啊!你老兄还是讲讲吧,给咱开开眼。”
“那说起来可就多了。还是别说了吧。其实这类活动无非是吃喝玩儿乐四个字。”鲁健平平淡淡的说。
“呵呵。虽然都是吃喝玩儿乐,那内容可是大不相同的。含金量也是相差悬殊的。很一般的老百姓一盘花生米,一碟拍黄瓜,二两二锅头,吃喝得美美的。实际花不上十元钱。可是,五星级饭店的菜肴,每位客人一小盅山珍海味,就是四五百元。十几个人吃得稍稍像样子的宴席,就要一两万元。喝呢?几百上千元的洋酒和十几元钱的二锅头价格相差就太大了。玩这名堂就太多了。哎,我说老兄,你玩过的最棒的小姐是什么样的?”我想,现在男人们共同的话题往往是这方面的。问鲁健这方面的情况,他肯定会滔滔不绝。
“嘿嘿。这可就难以一一历数了。”鲁健停了一下,看看我。“跟你说吧,国内的二流模特弄过不少,邻国的女人也尝了好几个国家的。俄罗斯的,越南的,韩国的,泰国的,呵呵呵。味道还真的都不一样。哎呀!有意思。”鲁健依然没有炫耀的意思。
“噢。老兄厉害。我可是连外国妞沾都没沾过。”我亲密女人的活动,还真的没走出国界。
“这都是人家给我们安排的。我们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和这些外国妞联系。现在的招待活动是越来越绝了。简单的吃吃喝喝,跳舞唱歌,已经早没意思了。接待单位也觉得不够规格了。所以越来花样越多。我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家都一样,也没有谁觉得不好。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是呀。谁会拒绝这样的活动呢?过去说花天酒地,说实话,过去所说的花天酒地的含义,跟今天所说的花天酒地的含义真有天壤之别。或者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嗯。谁也想不到社会会变化到今天这样的程度。虽然我们接触的这些东西,从传统道德观念的角度讲很难说是正确的,但这些活动对于推动社会的进步是有积极作用的。不管人们从原有的大道理讲是不是认同,但这种花样翻新的活动,在促进社会发展上所具有的客观作用,是不可视而不见的。”鲁健很认真的。
“呵呵呵。老兄,这可有为自己吃喝玩乐的行为找借口之嫌呀。”
“是呀。这就是要看怎么对待这样的问题。你说它与道德相悖,可以呀;你说它对社会进步有不可忽视的推动作用,也对呀。这就是看怎么对待了呀。你说说看,企业要是不搞这些活动行不行?好想也行。但有的企业搞了,有的企业没搞,没搞的企业在跟已经搞了的企业竞争中,显然会处于劣势。说开了吧,有两篇同样性质、同样份量的稿子,但由于这天的版面有限,只能登一篇,你说说看,你登谁的稿子?即使在公正无私的人,也会选择他已经参加过曾组织类似活动的企业的稿子。这有什么不对吗?反正要上一篇呀?可是,这对没有组织类似活动的企业来说,这个哑巴亏就吃定了。可是他们有什么怨言吗?就算有,他们跟说去呀?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的也搞这类活动,以吸引媒体配合他们的生产和经营活动。企业在这个方面的竞争,就成全了我们这些媒体人。我们才有机会吃尽天下美味,看遍天下美景,玩遍天下美女。时代的变迁,对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影响实在是太大了。”鲁健像做了一次小报告似的跟我说。
“是呀。这年头,干媒体很累。可是干媒体有干媒体的好处呀。可以接触常人接触不到的人和事物,可以体验常人体验不到的感觉,这苦中还真有不少的甜呀。”
“嗯。对。方舟,这次来的人里面,有没有过去认识的呀?我是说,有没有过去认识的女人呀?”鲁健问我。
“呵呵呵。没有。不过看上去有几个还是很有姿色的。嘻嘻嘻。老兄有认识的吗?”我问鲁健。
“嗯。有两个以前见过,只是没深入的接触过。不过长得有儿一般。”提起这两个女人,鲁健的情绪不是很高。
“咳咳。咱们搞新闻的,以前认不认识没关系,要想认识,聊聊就熟了。看哪个顺眼就贴上去聊呗。呵呵呵。”
“嘿嘿。那倒是。在咱们新闻圈里,很多女人都比男人开放主动。我出去,只要碰上其他媒体的女士,只要看着顺眼,不费什么劲就可以同居一两个晚上。有好几次,我还没想法呢,女的就提出在我的房间不走了,你说这年头,女人们不是开放的太猛了吗?这东西也怪,在北京的时候,见着有魅力的女人也有想法,可是并不太想做爱的事情。每到出差的时候,一上了火车或者飞机,就想着晚上找什么样的小姐了。同行的要是有女人,就开始琢磨着哪个女人可能是做爱的目标了。嘿嘿。你说怪不怪。”
“这就是一种惯性呀。证明你老兄每次出差都有这样的活动。只要你一踏上出差的旅程,你大脑的相关神经就有了这方面的反应。你的性荷尔蒙就会迅速的活跃起来。这就是一种条件反射。可见你每次出差都等于是新婚呀。哈哈哈。”
“呵呵呵。大家都一样。咱们也是人不是神嘛。人家都这样,咱们也别装孙子。再说,那确实是好事呀。多美的事情呀。哎呀。这日子过的,知足了。”鲁健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态。
“呵呵呵。是是是。人群可以改造社会,但一个人却无法改造社会。顺应社会,顺应时代,在社会和时代提供的生活框架内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吧。”
“嗯。说得对。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比蜜甜的生活。”
“二位主任,梳洗好了吗?梳洗好了就去餐厅吧。”主办单位的小伙子,非常殷勤的来叫我们去吃饭。
“好。好。走吧。”我和鲁剑烘着小伙子走向餐厅。
北京的著名饭店我去过不少。置身在这样豪华游轮的餐厅中,就仿佛置身在北京的任何一家五星级的豪华大饭店中。餐厅内清静幽雅,所有人都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公共场合的档次不同,人群的分布也不一样。到长途公共汽车站和到火车站的感觉不同;到火车站和到机场候机厅的感觉不同;到机场候机厅和到这样绝对豪华的游轮上的感觉又不同。到了这样的场合,才更加清楚的知道什么是贫富的区别,什么是阶层的差异。人跟人的生存状态相比,实在是太悬殊了。
“这帅哥你是哪家的?”餐桌上,我左手一侧的女人主动跟我搭话。这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眉宇间仍有明显的少女娇媚的痕迹。举止显得落落大方,气度不凡。
“呵呵呵。帅吗?妹妹是哪家的?”女人大方,我就更大方。
“当然帅了。一上飞机我就盯上你了。嘻嘻嘻。”这个时候女人说的话,似乎是玩笑话,但也透露出许多真话的成分。
“是吗?真的像网络上说的,如今是男色时代来临了吗?啊?哈哈哈。”我调侃。
“怎么啦?男色时代还不该来临吗?从古到今都是女色时代呀。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这个男色时代,我们还会辜负了这个大好的时代吗?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呀?”女人的目光环顾了餐桌一圈,期待着桌上所有女人的回应。
“是。”
“对。”
“男色时代早就该来临了。”
“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嘻。”
“呵呵呵呵呵。”
餐桌上的笑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