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袁媛是记者,平时可以不坐班,我们互相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都用电话联系。在此后的一个星期中,袁媛一直没来报社见我,我也没有往报社召她。通了几次电话,都是谈选题、采访、写稿和版面的安排问题。对这次诗会的事情我和她都没有提及。
大概到第十天的中午,袁媛来到报社。她见到我像过去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依然平平常常地打着招呼。我对她的态度也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我跟程薇薇和杨虹杨都上过床,而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一样。
“哎。方舟。下午有事吗?”等部门的其他同志都去吃午饭的时候,袁媛来到我的身边,胳膊伏在我的电脑桌上小声说。
“干吗?你又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显得很不高兴地说。
“哎哎。注意你的措辞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搞乱七八糟的啦?”袁媛好像也很认真。
“嗨。你那天把我骗到那个所谓的‘裸露的灵魂’诗会还不算乱七八糟?他们需要帮助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呀,咱们捐出一两千块钱没问题,可是那么多男男女女的挤在一个小歌厅里全裸,又集体做爱,这算什么呀?”
“啊?我说方舟,你对这种聚会的方式真的很在意?我们这个诗会的做法不是很出格呀?这有什么呀?在黑着灯的环境中,大家找着自己中意的性伴儿,平时又是很有共同语言的诗友,亲密交欢,获得共同满足,这有什么坏处吗?至于我邀请你去,我是看出来你这个家伙是比较开放的。另外也想让你为那个胖胖的女诗人捐钱。还有一层重要的意思,我还没有告诉你,你就提前逃跑了。”
“还有什么意思?”
“算了。看你这不高兴劲的。不说了。”袁媛也露出很不高兴的样子。如果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人,很难想象同处一个单位的男女同事,做爱之后见面还能这样若无其事。
“爱说不说。不说就算了。”我更显得不高兴。对付女人,尤其是对付袁媛这种自我感觉良好而实际上确实比较优秀的女人,把握好软硬兼施的手段是十分必要的。这样,她才能既爱慕你、依恋你、又惧怕你。进而服服帖帖的躺倒在你的身下。
“哼!你不听我也不说,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一个著名的命题你也知道,‘人不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现在再说,时间、环境和情绪也都不对了。算了,就等于没有那天的事情好不好?”袁媛说着转身走了。这个年龄又生活优裕的女人,那种洒脱和放荡不羁有时真的是男人所难以驾驭的。
走就走。我也没有再理睬她。管怎么着她还是我的部下,我就不信袁媛还能跑出我的手心?我自信,就是我不攥着她,她也会自己转回来。那次诗友会上匆匆忙忙的做爱,我估计她是不会没有感觉的。有了感觉又没有痛快淋漓,她还能不想着法子跟我再续前缘?
两天以后的周末,离下班还有二十多分钟,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上没有显示出来电人是谁,我一看就知道这个电话是我不常联系的人。因为常联系的人的号码都输在我的手机里。对方只要拨我,我就知道是谁。
“喂。你好。你是?”我问。
“方主任嘛?我是时尚新苑的唐婉哪。还记得吗?呵呵呵。”
“啊。你好你好。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明后天你干什么?有事吗?忙吗?”
“啊,没事。没什么事,不忙。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这个时候,我已经有儿预感到唐婉找我的大概意图了。但具体要怎么做我还猜不出来。
在那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她的举止和眼神儿,让我明显地感到这是一个多情、随意又活泼可爱的女人。虽然看上去很年轻、漂亮、大方、得体,但她给人这种年轻的感觉,是在她这种年龄段的女人给人的感觉。过去人们说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那是许多年前情况的写照。现在的女人,四十岁也正是花繁叶茂的时候呢。如果说二十岁的姑娘是粉红色的大樱桃;那么,三十岁的少妇就是鲜红色的大樱桃;而四十岁的女人则是紫红色的大樱桃。很多人甚至所有的人,在吃樱桃的时候,都会首先拣紫红色的大樱桃先吃,因为这样的樱桃熟得透,浓浓的汁液多,吃起来软甜爽口。谁会不喜欢?唐婉这样的女人,就处在大樱桃的紫红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