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约我来全聚德我不是来了吗?”
“你直接回答我现在的问题。”
“当然。第一步都迈出来了,还吝惜迈第二步?”
“去我们家咋样?”程薇薇用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你老公不在家?”
“废话吧,你?我老公在家会轮到你?”
“亲爱的,你慢慢飞……”程薇薇的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彩铃中传出是时下最流行的歌曲“两只蝴蝶”的旋律。
“喂。喂。哪位?”程薇薇刚开始没看来电显示的是什么号码,“喂”了几声没人应之后,她才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看看彩屏:“真恶心!这个家伙,又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来电话的是你的老公?”我看出,程薇薇的表情,在若无其事中含有某种无奈和不快。所以这样问她。
“这家伙,又在跟小姐起腻,挤压了两次手机的绿键,电话就拨通了。可他还不知道。他跟小姐说的肉麻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程薇薇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你说什么?你,你老公在和别的女人亲密?”我刚说出口,又觉得不合适,急忙又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问就问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年头,常在外面跑的男人,哪有一个不沾花惹草的?你不沾花花沾你,你不惹草草惹你。男人,都是喜欢腥味的猫。花沾草惹没有拒绝的。”
“你知道你老公在外面的这些事情?”
“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傻子?如果哪个女人以为自己的老公这辈子只沾她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就是天大的傻瓜。”
“薇薇,你真是太明白了。”
“是呀。明白了,也就超然了。彻底不明白也可以坦然,怕就怕半明白半糊涂,吓唬着自己又看着老公,结果弄得谁都不舒服。”
“服了。薇薇。你看问题真的很透彻。”
“所以呀。看明白了别人,才好调整自己呀。男人是人,在外面找女人,女人就不是人吗?被男人冷落的女人,也有权利寻找自己的幸福,也有权利满足自己的需要。”程薇薇边说边看着我。
“对。你说的没错。”这个时候,我不论从哪个角度说,都会极力赞同程薇薇的观。
“今晚你怎么过?”程薇薇问我。
“还能怎么过?”我仍然装糊涂。
“没想找个伴?”程薇薇斜睨着我。
“找谁去?”
“算了吧,你!装什么装?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呀?”程薇薇美丽的丹凤眼立了起来。
“我明白。我明白。只是你没说透,我怕冒昧。”我赶紧承认早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怕闹出笑话才没接受的。
“你还要我怎样表达你才能彻底明白?”程薇薇又质问我。
“咱俩在一个部门工作,这种事情不彻底搞准是冒昧不得的。”我又进一步解释。
“也对。你慎重也没错。只是急死我了。”程薇薇笑了笑。笑得很是甜美。
“你不生气就好。”我也赶紧着陪笑脸。
“怎么会生气呢?快乐的时候不能自己找气生。你说对吧?”
“对。对对。”
“走。”程薇薇站起身。
“去哪?你家?”
“不。在家里容易被邻居看见。再说,在家里总有老公的影子,会影响咱们的质量和兴致。”程薇薇说得很随便轻松。
“薇薇,你考虑的可真周到。”我挽起程薇薇的胳膊往外走。
“这还差不多。”程薇薇看我挽起她,满意的朝我妩媚地笑着。
“那去哪?”我还追问。
“跟着我走吧。我领你去哪你就去哪。路上的事你不用管,到地方可看你的了。”程薇薇诡异地看了看我。
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一场硬战又要考验我的体力、能力、耐力和技巧了。
程薇薇开着车子,从崇文门外大街往南,进入天坛东路,在玉蜓桥上左拐,上了左安门西滨河路。再沿着北京游乐园南侧东行,大约六七分钟时间,她左拐了两次,又右拐了两次,便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一家规模很大的洗浴中心的院子里。
一个男服务生殷勤地赶过来为我们拉车门,从眼神看,他和程薇薇已经很熟,但两个人之间没有语言交流。我明白,这是干他们这一行的禁忌。因为不知道客人这次来跟上次来所带的其他客人之间是什么关系,表示熟悉会给客人带来尴尬甚至麻烦。所以,服务生一般是不能像熟人似的和客人随便打招呼的。
在服务台办了洗浴的手续,各自领了洗浴用品和洗浴后穿的服装。
“去吧。十分钟。够了吧。然后上五楼518房间。我在那等你。”程薇薇当着洗浴中心好几个男女服务员的面,很坦然地吩咐我。全然没有偷偷摸摸、缩头缩脑的感觉。我再看看几个男女服务生,也都没对我们两个的关系格外注意什么。在这里,这些服务生们肯定见得太多了。一男一女来这里的,有几个是纯粹的夫妻?纯粹的夫妻根本不会相伴来这种地方洗澡。来这种地方的男女,几乎都存在各种深深浅浅的暧昧关系。当不正常的关系在这里成为正常的情况时,谁还会为正常的情况做出反常的表示呢?
我知道,像我和程薇薇这种情况的洗澡,都只不过是走走形式。所谓的洗浴,只不过是上床做爱的序曲或过渡。
我不能去518房间太早,去早了门没开,钥匙在程薇薇手里。我也不能去太晚,去晚了让程薇薇等时间长了是万万不可以的。
这个洗浴中心是感应喷头,只要人站到下面,喷头就喷射出猛烈的水流。
不到一分钟,我淋湿了全身。然后涂抹上浴液,又用了不到两分钟,我将浑身的泡沫冲洗干净,带着浴液馨香的气味,穿上宽松的短睡衣,站在五楼走廊的拐角处,等着程薇薇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