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里的茶桌,对坐依然是那二人。
“真是幼稚啊。”茅秋雨看着远处国教学院的动静说道,却不知道是在说唐三十六还是在说别天心。
他很清楚,别天心的父母与司源道人、凌海之王的关系很亲近,就像朱洛、观星客与已故的梅里砂大主教之间的关系一样。他也很清楚,别天心被世人赞为算尽人心,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世家公子,不然他在出面之前,怎么会没有想到,国教学院的这些年轻人,不是他能得罪的。
“把他带走吧。”茅秋雨看着对面的司源道人说道:“当年他父母把他交到你的手里,你总不能眼看着他出事。
司源道人脸色有些难看,但没有说什么,站起身来向楼下走去。
茅秋雨再次望向国教学院那边,摇头说道:“过了这么多年,脾气一点没变,难怪一直不如关白。”
别天心离开了。
国教学院获得了这一场争斗的胜利。
在很多人看来,这场争斗特别幼稚可笑,比小孩子的胡闹还要胡闹,但在知道别天心真实身份的那些人看来,这场看似幼稚可笑的争斗其实说明了很多事情。
国教学院再次向整座京都证明了自己强大的背景与隐藏实力,而且其势已成。是啊,就算把落落殿下代表的白帝城放到一旁,只说教宗陛下的关注,还有苏离与陈长生之间的关系,除了诸院演武这种正规的手段,谁还敢在规则之外对国教学院进行打压?
那些来自各州郡的外地学子,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别天心的来历,当知道之后,对唐三十六的强硬表态,不禁佩服地五体投地,对国教学院也有了全新的认识。于是刚刚停滞片刻的报名工作,立刻变得更加火热,有些先前拿回了报考信的年轻学子,趁着不注意,试图重新报名,却哪里瞒得过唐三十六的眼睛,被他毫不客气地逐走。
陈长生说道:“过苛了。”
唐三十六说道:“我的眼睛里向来揉不得沙子,连别天心我都不忍,我凭什么要忍这些家伙?”
陈长生对这位朋友真的有很多好奇,问道:“你从小就是这样的人吗?”
唐三十六很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如果我身后就只一个汶水唐家,要对上两位八方风雨,当然要考虑一下,说不得我当场就先忍了,但现在不是有你吗?”
陈长生被他的理所当然弄的无话可说,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道:“以前就说过,骂脏话不好,你得控制一下。
唐三十六挑眉说道:“有什么不好?很爽的好不好。”
陈长生说道:“火大伤肝,而且这些脏话让小朋友们听着了不好,已经有很多人提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