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悠,“呜呜呜,你欺负人,你欺负人,我不生了!”
众人大汗如雨下。
零晨三,轻悠阵痛四小时。
喝过羊奶后,轻悠嚷累,哭着央求亚夫要休息一下,亚夫资询过洋医生,洋医生表示可以休息,但不能睡得太沉。
但是这一休息,她就真的呼呼大睡过去了。
亚夫舍不得叫醒他,其他人瞧着也可怜,但某些人就熬不住了。
姜少言不满地嘟哝,“我说,她喝了羊奶不是该有力气了吗,应该接着生呀?你就不该让她休息。”
亚夫说,“我不让她休息,你的手就等着报废吧!”
姜少言暗骂一声,卑鄙的东洋鬼子。
姜恺之还捧着奶碗,说,“这都快四个小时了吧,轻悠不会有事吧?我娘说,要是生不出来,女人会血……”
嘴就被姜少言捂住了。
其实,这是所有人都想过的问题,但因为之前女人精神挺好,并没那么惨的症状,大家都觉得不会发生那种糟糕的情形。
洋医生发出了警告。
亚夫轻拍轻悠的脸,叫着,“宝宝,该醒醒了,小宝儿还没出来,现在还不能睡。你再睡下去,小宝会很难受,可能会缺氧……”
一听到孩子会有危险,轻悠立即双眼一瞪,醒了。
众人又不禁叹息,真是母爱的威力大啊!
“亚夫,好痛……我怕,我生不动了……”
“再吃儿东西,用用力,就出来了。”
“真的?”
“相信我。宝宝,我知道你行的。”
亚夫倾身,给了女人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小帐蓬里升起一片咳嗽声,低咒恶心声,羡慕妒嫉声。
姜少言,“喂喂喂,你俩够了啊!现在生孩子,不是玩咸湿吻的时候,看看场合行不行啊,哦……好你个轩辕轻悠,你又踢我!”
轻悠仰头比中指,“我就踢你,怎样?你敢欺负孕妇,我就告诉十郎,叫她就不嫁给你,让你的小宝儿叫你种马叔叔。”
姜少言顿时气得青筋爆走,“轩辕轻悠,你敢。”
轻悠扔去一个大白眼,“你看我敢不敢,十郎以前还跟我说过,以后她生的宝宝,要做我家小宝的侍卫呢!”
姜少言大惊,“不可能!我的宝贝给你家做跟班儿,你丫做春秋大梦吧你!”
帐外的姜啸霖忍不住出声,“少言,别吵了。轻悠,快加油生吧!”
可惜,这会儿就没人听大总统的了。
轻悠哼哼,“亚夫,你把十郎救回来,还给十一郎吧,我看十一郎好可怜哦!就让这只种马的种叫十一郎爸爸,十一郎心胸宽广,绝对不会嫌弃十郎的。”
姜少言气得爆跳如雷,“轩辕轻悠,你要再胡说八道下去,你家小宝儿就别想见天日了!我儿子就不必给人当侍卫了。”
轻悠横叫,“你做梦,我现在就生给你看!啊——”
零晨五,轻悠阵痛六小时,天空已经蒙蒙亮,远处还能听到公**打鸣。
帐蓬外的人,已经许久没听到叫声了。
帐蓬里的人,接生的和生仔的一样疲惫不堪。
当轻悠再次睁眼,喝下温热的羊奶,又啃了几口烙饼。
声音虚弱,“亚夫,我怕……我好像……”
亚夫抚过女人满脸的泪水和汗水,眼神依然温柔,“宝宝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再加把油,小宝就出来了,你想听他叫你妈妈吗?”
轻悠哭着说,“想……”
亚夫说,“那就再加一把油!你看,太阳都出来了。”
轻悠眨着蒙蒙的泪眼,阳光一下从帐蓬上的缝隙透入,正正打落在她圆圆的肚子上,她立即感觉到肚子仿佛又动了一下,像孩子正在挣扎着想要出来。
“亚夫,我,我再加一把油!”
亚夫笑,“傻瓜,大家都在给你加油,你可不能让他们笑话了。”
姜少言立马哼了一声,说十郎就比轻悠强。
姜恺之立即截过话,鼓励轻悠。
静子说,小木头还等着弟弟出生。
帐外的人都纷纷叫着加油。
不知谁又摇动了转经筒,一股绵长而温润的力量仿佛一下注入了轻悠的身体里。
她鼓足了力气,半个身子都仰了起来,咬紧的牙头已经浸出了血。
亚夫叫着“宝宝加油”,一边埋下了头去,初时看到血,他也着实呼吸困难,可是陪着妻子坚持了六个小时,已经克服了那种心理障碍。
紧张的半个小时,很快又过去了。
“呜呜,亚夫,我,我不行……我生不出来……”
轻悠一哽,又没了力气,小脸也愈见惨白。
亚夫心头一凉,“宝宝,就差一儿了,你再加把油!”
轻悠哭,“呜呜,真的没力气了……”
众人一片哀叹。
姜少言说,“唉,生孩子这么可怕,早知道我就不让十郎怀上了。她才十八岁,我娘说女人最好的生育年龄其实是二十五岁以后……”
姜恺之立即打断,“哥,你别说了。轻悠,加油啊!你可是咱们的女英雄,别放弃。”
轻悠哭,“呜呜,骗人,英雄是雄的,根本不用生孩子!”
众人狂囧~
轻悠突然说,“亚夫,我,我要听你念那个活佛的诗……”
念诗?!
众人狂倒~
帐外人发现帐子里又不叫了,竟然传出了颂诗的声音,纷纷惊讶到爆。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轩辕轻悠,你敢不给我加油,我回头一定打你屁股!”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听到诗文的女人们,一个个立即湿润了双眼,纷纷冲到帐外聆听,直呼今日见到了“宇宙奇观”也。
“如果不相爱,便可不相弃。轻悠,你为我和小宝坚持下去,来,再试一次!”
“亚夫……”
四目相接,两人执手相看泪眼。
这一刻,无人不为两人的深情挚爱,感动莫名。
帐外,透过这缝隙看到这一幕的男子,深深一叹,仿佛终于释怀了什么,终于不得不放下了什么。
“轻悠,加油!”
“亚夫,小宝,我,我一定要……”
这一刻,男人的眼眸仿佛要滴出血来,他微微颤抖着伸出了手。
“好,好像,出来了……”
洋大夫大叫着,帐蓬内外又是一片混乱。
轻悠感觉到终于有东西被挤出去的感觉,静子直叫用力。
“不对,好像出来的不是头!”
洋医生又大叫。
亚夫急忙抚揉轻悠的肚子,一边安抚,情况慢慢得到改善。
“手,手出来了,脑袋也……”
亚夫的大叫突然一止。
外面的人全部一僵。
洋医生大叫,怎么回事儿。
亚夫的声音颤抖中蕴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动,以及无法描述的惊愕。
“它,它抓住我的手了。轻悠,小宝抓住我的手了。它抓得好紧……”
这一叫,帐里帐外都惊了一跳。
连接受了百多婴儿的医生都忍不住跳下了担架,想要进帐一观“奇景”。
姜少言,“织田亚夫,你不是吹牛吧?这还没出来呢,就能抓你手,你以为你在拍鬼片儿啊!”
他一边嚷着一边就要探身往布帘后瞄去,结果被织田亚夫一巴掌拍开,拍了一脸的血,郁闷得直叫。
而被小宝儿抓着手的爸爸,已经热泪盈眶,不断叫着妻子的名字,又哭又笑,全然失态。
在爸爸的眼里,跟着小脑袋一起挤出来的小胳膊曲着臂,却不知是如何感应到的,当爸爸的大手一移过去想要将它拉出来时,那只本来紧紧握着的小拳头,竟然一下抓住了爸爸的一根拇指,紧紧的,不松手。
姜啸霖急得在帐外直打转儿,“出来了吗?唉,织田亚夫,你个大男人哭什么!快把孩子弄出来啊!”
野田澈嚷,“大总统,你快磨出战壕圈儿了,快别晃了,我眼花啊!”
姜少言直叫,“织田亚夫,你够了啊你,也让我瞧瞧。”
姜恺之,“轻悠,加油,呜呜……你真了不起,呜……”
亚夫叫,“宝宝,快,小宝出来了!”
听到有“奇迹”时,所有的人都拥到了帐蓬前。
“哎哎,哪儿啊,真抓着手了?”
“我靠,你别挤,别挤,我要跌进去了。”
“你们还要不要脸哪,竟敢在这偷看。”
“陈副队,你见过还卡门上的孩子抓着人手的不?没见过,快看哪!”
“大五小五,你们不想活啦!”
“师兄,你怎么能也跟着大家偷窥啊!”
“这可是咱们小师妹创造的又一奇迹啊!素素,你带相机了没?要是来上一张该多棒啊!”
“走开,谁也不能冲撞了我们家夫人和小世子。”十一郎挥着武士刀鞘驱赶一群看好戏的家伙。
在一片混乱不堪中,帐里终于传出了孩子嘹亮的啼哭声。
“快,热水来了,快把孩子递出来洗洗。”姜啸霖叫着,急忙伸手去接。
织田亚夫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出,看了姜啸霖一眼,还是松开了手。
姜啸霖似乎也有几分经验,小心地托住了孩子柔软的脊背,一放进了温水盆里,用帕子一洗尽小身子,那两条白嫩嫩的小腿在空中踏腾个不停,看在所有人眼里,都激动得湿了眼眶。
这一夜的折腾,总算结束了。
所以担心和牵挂,都没有白废。
“是个胖小子!母子平安。”
当大总统托起襁褓,阳光打在漂亮的小人儿身上,仿佛一下幻出惑人的五彩光芒,营地上发出一片欢呼声。
这一刻,曾经杀得你死我活的士兵们,竟然感动得热泪盈眶,双双拥抱在一起,欢呼雀跃,仿如好友。
谈晓音看着这一切,心底渐渐升起一个更大的宏愿。
她在心里默默说着,轻悠,谢谢你创造的奇迹。
帐里
亚夫抱着轻悠吻了又吻,流着泪,不断说着谢谢,轻悠喘着气,血色尽褪,却扬起一抹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宝宝,你真了不起。”
“亚夫,谢谢你。”
“傻瓜,早说过一家人,不说谢谢。”
“亚夫,谢谢你,因为有你,我才会这么了不起啊!”
“傻瓜。”
幸福的笑容在阳光中绽放,紧握的双手上,誓言的戒指光芒闪耀。
他们又携手渡过一次劫难,从今开始,他们的小家终于又多了一名家庭成员。
这个小家,会更幸福,更圆满。
这是亚夫和轻悠相识的第七年,三月,他们爱的结晶——织田小宝,终于顺利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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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宝宝抓手的这个段子,秋是从央视的一则外国趣闻里看到滴哟。非常友爱的啦!新闻里是接生的医生被握住手,咱们这9里就让亚夫爸爸尝尝这美妙滋味儿吧!
感动滴亲,撒花庆祝咱们的小宝儿终于出生吧!吼吼吼!
下面就是最终单元:赤色绝恋
帝国奢爱 92.赤色绝恋1-小宝成长日记出炉
“非常感谢各位,对在下的妻儿伸出援手。”
高大俊美的男人,曲折了他那尊贵骄傲的脊梁,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大礼。
登时让在场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此刻,众人已经从铁轨边的临时生产营地,转移到了淮凤城内的临时驻军指挥部。
本来,姜啸霖正跟姜少言等人商量眼下一应事务的解决办法,没想到织田亚夫突然到来。
更没料到,这刚刚喜得鳞儿的男人,竟然一来就给众人行了一个如此大礼。
那自西藏一行似乎仍显得颇为消瘦的俊容,向来冰冷严峻的线条,变得柔软,眼中的波澜荡漾着一抹难言的温情。
一时让屋里早已见惯大风大浪的男人们,都感觉不可思议,怔愣了片刻,方才回神。
姜啸霖挥手让警卫队退出屋,方才出言,抬手虚扶了一把。
众人在心底都不由嘀咕了一句,轩辕轻悠这女人和她那小肉疙瘩的魅力,真是够牛B的啊!
想这位向来高傲到能破天花板的东晁第一美男子,亲王殿下,第一元帅,他们也认识交手不知多少次了,就算孤身入敌营时,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放下这一身傲气。
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和孩子,真是低到了尘埃里。
不得不让人羡慕,妒嫉,恨啊!
至少,在场所有人里,就姜二少觉得通体舒畅,爽到了底儿,这个长得比他高、比他帅、气质比他拽的男人,终于矮了他一回。
他毫不客气地先嚷了出来,“织田亚夫,我们可不稀罕一个刽子手的道歉。就你和你那个魔鬼杀人狂下属荣泽英杰在这半年多里造下的孽,就是让你们下跪谢罪,也不为过。”
织田亚夫目光一闪,墨瞳凝冰,反唇相讥,“那么,贵国将士杀我东晁帝国七万八千九百四十七名将士,害至少二十三万六千八百四十一人失去他们的父亲兄弟或丈夫,这笔仗又怎么算?”
“你……”
“姜二少,这,是否也该叩首以谢罪!”
两人眼神厮杀,空气里立即飘起了浓浓的硝烟味儿。
姜啸霖眉头动了动,却没吭声打圆场。
姜恺之刚要上前拉回自家二哥,免其不敌丢脸时,屠云先行一步。
“两位,”屠云一把挡住了姜少言欲伸出的拳头,“先息怒。”将之扳了下来。
“亚夫,”又望向雪发俊容,明显尤有疲色的男子,伸手一摊,“这是我家传的上古玉佩,送给小宝儿,算是我这个干爹的第一次见面礼。别嫌啊,这玉佩我早就打算等小师妹的孩子出来送给她的,这玉辟邪去灾,佩戴久了还有灵性。来来,快拿着!”
虽然对玉制品并不甚了解,不过这通气翠碧的玉佩,只是手靠近时就能感觉到散发出来的丝丝凉气,入掌之后又迅速变得湿润亲肤,确非凡品。
亚夫收回直视姜少言不羁的眼,接过了玉佩,纳入怀中后,朝屠云了头,道了声谢。
屠云突然又笑道,“如果你真要就此事跟咱们至谢的话,不如就折个现,把此次意外对咱们造成的损失折成过路费、医药费、压惊费什么的。别笑话我,我小时候,我爹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土匪,这事别人知道的不多,咱耳濡目染惯了。就当你给小宝儿积些阴德吧,如何?”
屠云说着,目光朝一旁窗外,抬着抬架走过的医护人员,那些坐火车而来的疫病生还者正在接受亚国军医方的诊治。
这话里,有多少暗示的意谓,迅速在每个人心中过了一遍。
亚国方面通过谈晓音的关系,知悉轻悠此冒险也是为了救人。那毕竟是敌人,但亚国方面已经开始救治这些人,便是给了轻悠一个大大的面子,更是给织田亚夫的一种态度。
姜少言一听屠云的要求,双眼一亮,但又觉得不可能,再看织田亚夫毫无表示的俊颜,心下重重哼了一声,没有再挑衅。
“好。即是云师兄发的话,亚夫便付这买路钱,具体就让秘书长他们去商谈。”
不想织田亚夫突然就开口应下了,招来自己这方的秘书,上前与姜啸霖的王秘书长接洽相关事宜。
这般大方顺利,登时又让姜家兄弟们不可思议。
事后,姜少言十分不甘,跟屠云呛,说屠云那是托了这层师兄妹关系,以及,竟敢在大总统面前,公开向敌国将领现场贿赂(送玉佩),真是丢脸丢到自家门前了,不愧是土匪头子的仔儿。
屠云当然没给面子,直接呛了回去,说姜少言不佩做国民军的总司令,在敌人面前屡屡暴露自己的性格弱,浮躁夸张,且最重要的还是,根本不了解自己敌人的脾性,总喜欢触其逆鳞。
便将自己从轻悠处了解的消息,当着姜啸霖的面解释说,织田亚夫曾在欧洲留过学,深受荷兰西班牙及德国的海盗思想影响,侵略只是为了来做生意,并非真的喜欢打打杀杀。
更综合自己私下调查的信息,指出当前在港城和沪城几家最大的商铺,有东晁直属的,也有以荷兰或英美人名义开设的商行或银行,其实都是属于织田亚夫名下的产业。
并暗示,织田亚夫是东晁最大的资本家,整个东晁皇室都靠着织田亚夫养活。这个男人早就在被封为亲王时,成为东晁帝国的无冕之帝。
此话一出,令得姜家所有男人都为之一惊,却也同时看到了一线和平的希望。
回到当前的淮凤城总指挥部。
亚夫的态度十分干脆利落。
众人又怔了一怔。
姜恺之率先向亚夫表示了谢意,出乎意料,这次两个终生情敌竟然没有再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众人回忆接生前后,发现织田亚夫竟然让姜恺之一直陪在老婆身边,端茶送水,呵护有佳,不得不惊叹,今日奇迹特别多。
最后,姜啸霖出人意表地问,“织田亚夫,你的谢意我们领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两国停战止杀,和平共处,重建外交关系,共同进步。借屠大帅一句话,为了轻悠和小宝。”
织田亚夫的表情,有一些微波动。
可也只是眨眼之间,他转身看向窗外那片仍在为战火厮杀而痛苦呻吟的人,众人只看到他眼底似有光芒划过。
却听,“如果你和我都能说了就算,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局面。”
随即转身离开了。
空留屋内众人,无声叹息。
……
就在亚夫向众人折腰时,屋外偷窥的两个小兵被自家队长,一人拧了只耳朵,拖离现场,一顿狠训。
“你们两个二不挂五的家伙,脑子轴了还是被小鬼子的糖衣炮弹给轰短路了?!啊!”
“哦哦哦,陈副队,咱们在探情敌啊!”大五叫。
“我最最美丽的陈副队儿,你没瞧见那小鬼子的头都向咱们大总统、大司令、大元帅弯腰行大礼了嘛!”小五叫。
“天哪,真是太给力,太解气儿了!”大小五齐声叫。
啪啪两个爆粟子落在两人光光的脑门儿上,陈孟蝶一个用力,将两人甩进了草堆里。
喝骂,“给力?解气儿!要是我再晚一步,你们被警卫队的人盯上,看你们两个怎么去宪兵部死!”
“啊——”
说完,转身就走人。
两小兵互盯一眼,急忙狗腿地跟上最美丽的副队,各种讨好道歉表忠诚。
不料这一气冲到了东晁军的临时休息地,就撞见了陈孟蝶最恨之入骨的荣泽英杰。
恰时,荣泽英杰刚刚找到了从北平带来,受伤的几个心腹下属,从下属嘴中了解到了一些此行意外的重大疑和部分真相。
“杀人魔!去死吧——”
没想到他正凝眸思考时,陈孟蝶怒恨攻心,突然向他发起了攻击。
两人当即就打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
与此同时,被安置在不远处的休息房里的轻悠,正跟许久不见的华南好友们,聊得开心。
轻悠已经休息了一日,在静子用温水轻轻为她试擦唇角血渍时,醒了过来。
恰时,谈晓音正坐在她床边,凝神为她把脉。
她开口问起,声音竟然一片嘶哑。
谈晓音笑着解释说,她曾因好奇,跟着姜母学过一些医药知识,懂些脉向罢了,凑和着帮轻悠瞧瞧。
又说轻悠生产了近八个小时,耗神费力,身体损伤也大,连嗓子都喊哑了,遂将早准备好的润喉汤喂轻悠喝下,吃完后,轻悠方觉得舒适不少。
这时候,尽责的洋大夫给小宝儿检察完身体,送进屋里来,同时向新鲜出炉的妈妈公布了小家伙的各项数据,体重,身长,手掌脚掌大小,等等信息。
让随后进来看望轻悠的秦素等人啧啧称奇,竞相询问医生。
洋大夫说,这些数据都是医院里用来备案的信息,同时,若是宝宝父母也可以利用其给孩子做一个成长小档案,记录下孩子成长的滴滴,以做纪念。
没生孩子的女人们一听,眼睛全亮了,真说自己未来也要比照着来办。
尤其是宋美晴,一脸羞涩,却又抑不住兴奋地说,“没想到还有这样有趣的事儿,咱们亚国以前可没谁实兴呢!现在我奶奶和妈咪都喜欢没事儿把我小时候穿的小衣服,小鞋子,翻出来怀念一下我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呢!哦,以后要是我也生下像轻悠这样可爱的宝宝,我也要弄个《宝宝成长日记》。”
女人们都笑称,宋美晴这是思春想要做妈妈了,打趣追问宋美晴的心上人。
周中尉正巧探头进来,立即揭密,“还能有谁?当然就是轩辕家的那们牛鼻轰轰,现在架子拽得不得了的四爷咯!”
“师兄,你别胡说啦!”
“我可没胡说,不知道是谁出任务前都要跟人家打个电话。轻悠啊,你就快多个飞行员妯娌了。美晴你加油啊,赶紧追上轻悠的步子,生个小公主,未来还能来个亲上加亲哦!”
“师兄,你真讨厌。”
这一番打闹起来,屋里顿时热闹得不行。
轻悠怀里的小家伙突然醒了,小嘴一张,哇啦啦就哭了起来。
轻悠一边哄着宝宝,一边在静子的指导下,查看尿布,喂奶。
心思却停留在了正在打闹的宋美晴身上,递过去一眼时,宋美晴也在看她,立即就羞红了脸移开了眼。
轻悠暗笑,和家里联系断续已久,像这样的八卦倒真是没捞到,想想回头一定要好好问问家里最强大的八卦女神六姐锦纭,其中密情。
思及此,突然叫出声来,“呀,我忘了一件事,我顺产的事,亚夫有没有告诉我爹娘大哥他们呢?”
秦素笑说,这就去帮轻悠报台发报机来,让轻悠亲自给家里报喜讯,出了房间。
出来时,陈孟蝶那方的争斗已然激烈到了白热化阶段,围了一大圈儿的人,吆喝起叫,东晁话,和亚国国骂,纷纷出炉,势态也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秦素一见,就想过去瞧瞧,脚跟儿刚一转,迎面就走来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摆手阔步,仿佛根本没看到她这一大人儿,她又分神在看那圈叫吼的人,一个没留神就被那厚重的肩头将她撞了个踉跄。
撞了人,竟然连声道歉也不说,直接走人,简直欺人太甚。
或许是看到那人圈儿里,霍然出现了自己人,还是女孩子跟那东晁的魔鬼杀人狂过招,被欺负,身为女人心里更不爽,瞬间失了一惯的冷静。
秦素大叫一声,“喂,你给我站住。你撞了人,道歉也不说一声就走掉吗?”
野田澈顿了下脚步,在想,刚才他撞到人了吗?感觉好像没有呀!
于是,继续前行,目的地:轻悠的休息室。
刚才他代替南云卫,将当地驻扎的士兵军官清了一下,回头听说轻悠已经醒了,就想来瞧瞧人,当然是跃雀又心急的。
“喂,你耳朵聋了吗?小鬼子!”
秦素见人还大步前行,心头更气,身形一跃,攻了上去。
野田澈感觉到杀气的瞬间,浑身肌肉紧绷,听风辨身,回道就一把捉住了秦素的手腕,心异还真是够娇小的偷袭者啊,一个用力就要将人制服到地,没料到对方身形极为灵巧,竟然借力凌空高飞,直直踢向他胸口要害。
“嘿,你?亚国的女飞行员?!”
“你,你个王八蛋,放开我!”
“啧啧,明明就是你飞扑过来,对我投怀送抱,我们小鬼子都是乐善好施的,哪能拒绝亚国花姑娘的殷情相送。啧啧,身子可真软!”
没想到这一踢没中,竟让野田澈将秦素拘进了怀里,以绝对暧昧的姿势抱在了半空中。双腿分岔环在男人劲腰上,一双手被反钳在背后,屁屁被男人的另一只大掌稳稳地托压进怀里。
“混帐东西!”
“哦,你这个疯婆子!”
秦素大骂,一头撞上去,砰的一声闷响,疼得野田澈头眼发花,不得不松了手。
就此,两人的梁子结大了。
恰时,屋外的吵闹声传进了屋里,轻悠奇怪怎么秦素去了这半会儿还没回来,外面不知在闹什么。
谈晓音要出门探看,不想就跑来了一个一身黑衣的东晁男人,正是荣泽英杰的心腹下属。
“夫人,求求您,快救救我们少将吧!您要不出面的话,咱们少将就要被这些亚国人给冤枉死了啊!”
砰砰砰的脑袋直叩在地,很快见了血。
轻悠闻言,心头一阵紧绷。
其实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
校场上的争斗,被双方的警卫队和宪兵部出面,强行压制下来。
争斗的当事人,及各自的支持者,也立即分踞两边,互相仇视对峙起来。
陈孟蝶喝声斥骂,“荣泽英杰,你这个杀人魔,你杀了我们亚国多少同胞,今天就是个正常人看到你,都想要把你碎尸万段,要是不能杀了你,我们就对不起泉下有知的兄弟姐妹们!”
“杀了荣泽英杰,丧心病狂的杀人魔。”
顿时,亚国士兵们举拳呼喝,同仇敌忾。
荣泽英杰冷眉相对,不置一词。
若照他一惯性子,开天丸在手的话,定然立即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再说。
可惜他的职权都在南云卫被织田亚夫送进宪兵部后,被彻底收回了,护着他的宪兵和警卫,一方面是护,另一方面却也是监押,让他施展不出拳脚,心头憎恶愈深。
陈孟蝶见荣泽英杰不回话,更乘胜追击,指责,“兄弟们,刚才我们听亲耳听到他说,他故意放掉三截全是疫病重症患者的车厢扔进我们的城镇里,想要毒害我们无辜的老百姓啊!这个杀人魔,绝不能让他活着走出淮凤城!”
“杀了他,杀了他!”
群情激愤,不可歇止。
“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杀人魔就是这场可怕的疫病的幕后策划者和实施者!”
荣泽英杰哼声反驳,“那些重症病人全是我东晁的士兵,若我真是幕后策划者,我身为一军将领会这样拿自己的兵的性命开玩笑吗?!简直滑稽,愚蠢至极。”
恰时,姜少言闻讯赶到,听到此话后,大怒,“荣泽英杰,你还敢狡辨,这分明就是你布的局,没想到现在栽在自己的局里了。来人啊,带个咬人的给他来上一口,我他妈就看看,你有多无辜!”
荣泽英杰不以为然,道,“若是为了我东晁帝国的统一大业献身,在下再所不辞。那些被送进敌军阵营里的我方将士,也是将他们最后一丝生命奉献给帝国的荣耀,虽死尤存,值得我东晁所有将士为之致敬。”
说着,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向那个方向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竟然跟之前织田亚夫一模一样。
这样卑鄙无耻的态度,立即激起亚国军方更多人的仇恨和杀意,围绕的圈子迅速紧缩。
姜少言一声令下,就要对荣泽英杰就地行刑。
“割掉杀人魔的鼻子,让他也尝尝刖刑的痛苦。”
“对对,斩了他的手。”
“砍掉他的腿!”
“挖掉他的眼睛——”
“爆掉他的脑袋!”
“妈的,一片片割掉他的肉,让他叫个够!”
突然,一声大喝从外围传来,一道魁梧的身影越众而出,直接冲到了姜少言面前,劈头就大骂,“姜少言,你他妈别以为这地儿你人多,老子就怕你了!”
竟然是野田澈,身后还跟着追来的秦素。
秦素还想出手时,后面便传来一声“夫人”的轻唤,紧接着,包得严实的圈子竟然就自动散了开。
轻悠坐在一架临时找到的避风的轿子里,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但她却强行撑起身,不要人扶,走到众人面前,向所有人行了一个躬身大礼。
说,“各位,对不起。这一次都怪我太鲁莽,听说华南疫情已经有了解药,才兴师动众地带着危急的病人前来求救。却不知被小人作祟,造成了更多的人员伤亡,让无辜者受难。在这里,我仅代表我个人,向各位致歉,希望大家先冷静下来,听我将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陈述一清,再来论罪。”
“轻悠,你怎么跑出来了,你在胡闹什么!”
然而,这陈述还没开始,没在屋里找到老婆的亚夫冲进圈子,截断了话。
他一把将女人抱起身,重新送进了避风的轿子里。
姜啸霖等人也赶到了现场,看到二弟姜少言又跟敌方的空军大将横起眼,不由暗叹,最近姜少言似乎后院起火,前线对战时,也越来越不冷静,应该好好敲打一下了。
……
“亚夫……”
轻悠拧眉,眼底的担忧,只为男人一眼瞧见。
织田亚夫心下一叹,明白女人想要干什么。不悦于女人刚生产就出来见风,怕伤了身子,但对于眼下的情形,也着实不甘入目。
恰时,姜少言不顾姜啸霖的阻止,冲上前斥吼,“织田亚夫,你也看到了。今日要是不杀了荣泽英杰这个罪魁祸首,难平我亚国民愤。”
他话一落,后方的一片山呼,全是要置荣泽英杰于死地的吼声。
刹时间,仿佛所有驻守官兵都以此为中心,聚集而来。
正所谓众怒难违,要想逃出升天恐怕微乎其微。
荣泽英杰眼底恶意丛生,他本想再为自己辩护,可是被宪兵队长死死押住了,又见轻悠投来的目光,恨铁不成钢之中,尤有一丝怜惜不舍。
心下瞬即因为那众人之中唯一的一抹在意,强压下了浮躁气息,决定静待时机。
姜啸霖让警卫拉回了冲动的弟弟。
屠云和姜恺之一起上前,按住了姜少言。
轻悠才又出面,向姜啸霖请求陈述机会。
姜啸霖看着女子因为生产,而依然十分憔悴苍白的脸色,心中不忍,头应允。
“不,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这是我们亚国民族和东晁民族的仇恨,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没想到,陈孟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投向昔日好友的目光,酿着沉黯的怒意。
轻悠被那眼光蛰开了眼,咬了咬牙,仍是放声将自己遭遇事件的始末,一一尽述,说完上火车前发生的事,便请谈晓音上场做证。
谈晓音做为亚国人,又是陆维新的遗孀,没有遭到太多人的反对。
当她表示轻悠说的都毫无虚假时,沸腾的民意才稍稍见歇。
轻悠感激地看了眼谈晓音,谈晓音报以一笑,让她继续。
轻悠才道,“这整件事,有极大的疑,各位请听我说。”
“第一,因为我的预产期就在近日,我丈夫十分紧张我。我离开北平城,他必然知道。因为当时事出突然,他临时有事不在,我的警卫队长派人通知他,可是消息却被人有意截断,没有送到他手中。”
“第二,我和晓音姐出发时,就向华南方发了求救通告,也被人从中截断,石沉大海了。”
“第三,荣泽英杰不会蠢得让自己爆露在我方和敌方的炮火下,让我这个孕妇也跟着他一起陪葬。那么,他在出发前后,发送的消息,为什么会导致所有人的炮弹都集中到了我们头上?我有理由猜测,亚国司令部获得的情报,必然是第三方发出,而并非亚国情报处所获。”
“那么,这个第三方黑手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众人全摒息以听,喝叫声尽失,也随着轻悠的一步步陈述,和提疑,开始了深思。
“双方收到的信息,为什么跟现实情况,完全不符?”
“这不符合的结果,就是造成我们在此大战,着炮火子弹的同时,还有可怕的疫病在我们之间传递感染,那黑手的目的是什么?”
轻悠咳嗽一声,姜恺之竟然立即送上了一杯水,她感激地接过,喝了一口,做了结束语,“如果那只黑手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两败俱伤,那么现在大家再继续争斗下去,恐怕正中他的圈套。如果我们查不出,这场疫病的真正源头,也许,还有更大的灾难等着我们。”
“我做为当事人,对此事有责任。荣泽英杰做为当事人,也必须付出代价,等此次意外的真相水落石出,再处决他不迟。”
“现在,大家的安危,和疫病患者们的康复,才最重要。”
“希望大家冷静一,提供有用的线索,早日找到真相。”
“对不起。”
轻悠在亚夫的扶持下,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向众人行礼致歉,而织田亚夫竟然也没有阻止,也跟着妻子,向众人施了一礼。
众人虽心中不满,但是多数人也觉得这事出有因。
“我不同意!”
未想,陈孟蝶仍是不甘,喝声上前指责,“轩辕轻悠,你已经背叛了亚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这个小鬼子说情,想要保他小命吗?
我问你,你到底还有没有一儿良心,连这样的杀人狂魔都要保护,你对得起生养你的祖国和家人吗?你知不知道,晓熏被他们抓了现在还找不到人,恐怕早就遭这魔鬼毒手了。
我呸,我才不相信你这些信口雌黄,这杀人魔头今日要不除,难平我万万亚国同胞在天英灵!杀了荣泽英杰——”
轻悠没想到,昔日好友竟然已经对她再无情谊,这就反目成仇。
陈孟蝶一声吼,再次将刚刚压下的怒意挑起。
她身后的大小五两人,同时举手大呼,助其声势。
眼看着一切努力又要化为零时,突然一声痛叫响起,就见一个刚才还站在身边的同伴,竟然突然扑上前来咬自己的手臂。
“啊呀,麦叔,你搞什么,喂喂喂!”
“小五,他病了,快闪开了,千万别被他咬住。”
“哎哟我的妈呀,大五,麦叔脖子上怎么生花了呀?”
紧接着,整个校场像炸开了锅似的,不少刚刚还好好的兵竟然都发了病,见人就咬,疯狂无比,有人情急之下,不得不对之开枪,全场混乱一团。
姜少言和野田澈不得不停止了打眼仗,解决眼前再次爆发的疫病,顿时焦头烂额。
但这场突乱,也正好证实了轻悠的担忧和那些猜想,再没有人跳出来反驳。
陈孟蝶立即割掉了小五手臂上的肉,拖到医务室去处理,临走时与轻悠错身,再也没看昔日好友一眼。
轻悠无奈,一边挂念刚才所提的莫晓熏的事,一边也明白,曾经那段共患难过的友谊,终于走到了尽头。
亚夫抱着轻悠迅速离开了现场,进屋后,立即将还在熟睡的小宝送进轻悠怀里。
说,“你和孩子先回紫禁城,这里不宜久留。”
轻悠拉住男人的手,“那你呢?这里好危险。你喝姜阿姨的预防药了吗?”
亚夫说,“我早就百毒不清了,还怕那什么疫病。我让阿澈送你坐飞机回去,越快越好。小宝才刚出生,你们身子都弱,不能待在这里太久。”
轻悠担心,“亚夫,晓音姐有熬预防药的,让他们给你送一碗过来。不看着你喝下去,我放不了心,我不走。”
亚夫一叹,便命人去取。
但药没取来,就听说姜母和向兰溪竟然来了。
……
当外面的新一波发病骚乱结束后,众人齐聚一堂。
亚夫脸色凝色,“刚才华北传来消息,城中疫情十分严重,传染性极强,几乎三天之内,得病者必死无遗。之前轻悠离开时,命人就姜夫人的药方,熬煮予百姓和士兵喝。对于已经病发两天的弥留者,已经毫无作用。刚刚患上者,有轻微的抑治作用。未患者喝后,但若是被大面积咬杀抓伤,也会被传染。完全隔离未患病者,传染速度似乎降低了。”
姜母头,接道,“殿下提供的这个情况,非常宝贵。刚才我和兰溪已经仔细观察过,这两地的疫情,看似相同,但又有极大的不同。从攻击性和传染性来说,你们华北的情况要严重得多。”
众人脸色更沉。
向兰溪说,“现在你的们病毒已经带到我们这里,恐怕还有一番折腾。目前,我和姨妈带来的药品,用来治疗你们的人员,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还得观察至少三日到一周,才可知。”
亚夫问,“那么你们的药,已经可以完全控制不再传染,病毒被消除?”
向兰溪顿了一下,看了眼姜啸霖,才道,“如果你们的病毒没有跟我们这方的交叉感染,产生新的变异的话。就目前华南的情况来说,我们已经可以有效控制。并且,我们研究的新解毒剂,已经产生明显效果。”
但这也仅是如果,在没有进行详细的化验前,不确定性让人非常不安。
姜啸霖开口道,“不管怎样,刚才轻悠说的也没错,必须抓出那个幕后黑手,把这可怕的源头给掐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可能会成为人类历史的罪人!”
众人神色肃穆,都沉默了下去。
片刻后,织田亚夫率先表示,立即停战,会管束好自己的士兵,并且迅速排察除过驻兵的健康情况,一切以寻找病毒散播源头,找到幕后黑手为紧要。
众人头。
正要离开时,警卫长来找织田亚夫报告。
听完后,织田亚夫说,“荣泽英杰有重要的情报,要向诸位陈述,不知诸位是否愿意一闻?”
姜少言咬了咬牙,还是同其他人一样,看向了姜啸霖。
姜啸霖了头,荣泽英杰被宪兵队长押了了进来,身上还绑上了绳索。
见到织田亚夫后,他还恭敬地行了个礼。
但织田亚夫没有理睬他,移开了眼。
荣泽英杰脸色不变,直言道,“我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他故意将亲王殿下调开,阻断了殿下和夫人的音讯,要置我和夫人于死地。我死了倒无所谓,但是夫人若死在你们亚国人手里,殿下定不会善罢干休,即时殿下与你们两败俱伤,正是他取而代之的机会。”
“他是谁?”姜少言冲口问出。
“武田钢!”
织田亚夫接上荣泽英杰的眼,后者凛然回视,目光如炬。
武田钢,即是当年的那位布下斗兽场阴谋的左大将军。
没想到,这位早就被他打败而逃到高丽的过街老鼠,竟然一次又一次跳出来作乱。
已经到了不得不除去的地步!
众人商量完后,各自行动。
织田亚夫出来后,让人将荣泽英杰关押回大牢,回头又对十一郎吩咐说,“立即给北平发消息,将林少穆给我关起来,不准他跟任何人接触!”
他并不相信荣泽英杰的说词,但也多少能确定林少穆大概对疫病一事也知道不少内幕。林少穆多少跟亚国情报部还有些藕断丝连的可能,所以更不能让其与亚国方面联系上,万一透露出什么消息对当前已经稳下的局势不利,就麻烦了。
……
随后,姜母终于见到了轻悠。
轻悠心中一直对这位无私帮助自己,还十分理解自己的长辈,十分惭愧,内疚。
一见来人,立即要挣扎着下床,就被姜母按下了。
“傻丫头,你现在这身子怎么能乱动。刚才听你丈夫说,你还跑出去制止乱祸,差儿被伤到。唉,你就是这性子让人担心,太容易心软了,也不瞻前顾后。现在都是孩子他妈了,还这么鲁莽……”
“阿姨,我……对不起,要不是我,也不会惹来这么大祸端。”
轻悠不敢直视姜母的眼睛,低头红了眼。
姜母心知轻悠心结,握着她的手,一边号脉,一边劝说,“傻丫头,我也是做过领导人的妻子,更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你的心情我怎么不懂。相当年,啸霖他爸接下临时大总统的职责,我就担心。当时的时局有多乱啊,他一个文弱书生,一不小心就得被人当枪使。老卫都为他挨了好几枪,差儿没过去了。”
轻悠惊讶,难怪卫将军和姜家夫妇关系那么好,原来除了同门之宜,还有这一遭救命之恩。
姜母又说,“当时我又刚步入中年,担心得日夜难眠。他舍不得我,最终没当几年就退下来,把棒子递给了啸霖。其实,我也不希望老大接这么重的棒子。我们家什么都不缺啊,不管谁当这天下,家里人脉关系都能平平安安撑下去,撑不下去大不了移民走掉,不淌这混水。
唉,可是男人们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啸霖为了完成他父亲一生未尽的宏愿,毅然走马上任当了大总统,说一定要统一整个亚国,不然妄为亚国男儿。
这些男人啊,都一样。心太大!除了咱们,还非得挤下他的国家,和天下。”
姜母悄悄附耳一言,肯定了轻悠对爱人的选择。
轻悠惊讶,姜母立即转了话题,说到轻悠生产后的养护注意事项,立即列了个食补单子。
轻悠感激不尽。
姜母与谈晓音会心一笑,其实轻悠的担心和自责,两人早就互相沟通过了。
“阿姨,你和向大哥研究出治疗疫病的药了么?你看天使园的孩子们能不能治好?”
轻悠终于将心头一直担心的问了出来。
姜母和谈晓音迅速交流了一个眼神,避重就轻地说了说疫情的事,说生还的孩子们都已经被送到更安全的地方进行隔离治疗,希望老天保佑。
“你别担心。你那丈夫可够大气,已经宣布两国暂时休战,并派出精英医护团队,与我们一起研究解毒剂,群策群力,一定尽快抓出那个黑手,将疫病灭掉。”
轻悠听后,更为感动,差儿又给姜母跪下。
“我知道,我这样两面三刀的,很让人讨厌。孟蝶她……可是要我看着无辜的人死掉,不管是东晁人,还是亚国人,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士兵,我都不忍心。我想我是太贪心,只希望这疫病能尽快过去……”
姜母赞许,“轻悠,不是你贪心。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你能由己及人,这才是真正的大慈悲。慈悲,是做人的基本条件,一个人宁可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慈悲!
慈悲不是用来衡量别人的标准,而是自己身体力行的道德;慈悲也不是用来沽名钓誉的工具和手段,而是真爱的自然流露。
轻悠,你由心而发,依心而行。都快临盆了,还为了这些孩子和士兵,冒着如此大的危险跑到战场上来求助,全是真正的无私和大德。
佛家有云,只有不看国界和地域分别,一视同仁,以天下之忧为忧,以天下之乐为乐,才是真正的慈悲为怀。”
轻悠惭愧,“不不,我哪有什么慈悲,我只是想做些自己能做的事,为了自己,亚夫,还有宝宝罢了。之前,我还差儿杀死……”
姜母打断了轻悠的话,“轻悠,这是我多年来的处世经验,唯有慈悲,才能化干戈为玉帛,消怨怼于无形,你看,要不是因为你的存在,那些打得你死我活的士兵会停下来,冷静思考,共同面对外敌吗?唯有慈悲,才能广结善缘,将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轻悠,你让我们迎来了一次暂时的和平,其实是我该替大家谢谢你才对。你现在可是英雄妈妈了!”
正所谓因福得福,本来即将开打的一场南北大战役,不知又要牺牲掉多少生命,却因为轻悠这个阴差阳错的出现,仿佛蝴蝶扇动了翅膀,让整个事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足可谓一场世纪大奇迹!
虽然,这个奇迹只能永远留在一些人的心中,但也无损于女子慈悲为怀的高贵品格。
跑来看轻悠的女人们听到此,齐齐宽慰轻悠,都露出了体谅和理解的笑容。
那一直哽在轻悠胸口的大刺,似乎又悄悄弥散了一些。
“哟,小宝儿都醒了?啧啧,眼这眉眼,简直跟你丈夫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阿姨,他脸还没张出来呢,跟只小红猴子似的,哪里像亚夫。差远了!”
没料到妈妈一说,小家伙眨巴眨马大眼睛,哇啦一声哭起来。
“不丑不丑,咱们小宝只要长撑了,绝对和爸爸一样漂亮。”
“唉,他那么小,哪里听得懂呀!”
更没料到,姜母这一夸一哄,小家伙一下收回了大张的嘴巴,大眼睛眨吧眨吧,不哭了。仔细一看那眼角,哪里有泪水,根本就是雷声大雨小,唬弄人呢!
“好哇,小宝,你现在就这么娇气,以后得挨你爸爸多少屁股。”
这话还没说完,小家伙没表情了,酷酷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像缩小版的亚夫。
女人们啧啧称奇,说见过出生和不少但也不多,可没见过这么“狡猾”的,于是立即逗玩起来。
宋美晴说,“小宝,以后你长大了一定比你爸还帅,迷死一堆女孩子。阿姨跟你打个商量,以后阿姨生个小妹妹,做你老婆,好不?”
小宝同学再次计出标准招儿,眨眼眨眼,没表情。
周中尉也跳出来,吆喝,“小宝,我家的囡囡比你宋阿姨漂亮多了,娶我家的,保准生下的宝宝更漂亮可爱。”
顺手捏了把人家的小脸,结果跟宋美晴一样,师兄妹两又互杠起来。
秦素气冲冲地从外面出来,抚着手腕被野田澈抓出的印子,心里将人骂了个一万遍。心说什么“大家都是天上飞的,鬼才跟你是天上飞的,臭不要脸的东洋鬼子”。
这会见到大家都在逗小家伙,便凑了上前。
小宝一见多出一张脸,其实,根本啥也看不清。
而是约模听到声音,立即变幻了表情。
“呀,她笑了。哈哈,你们的女儿都靠边站,以后小宝的媳妇就是我家宝宝了。”
“谁说的是你家宝宝,你结婚了还是已经怀上了。哼,亚夫的未来儿媳妇,早就定下是我野田家的。”
野田澈突然进来,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将众人一振。
这一下,空中飞起无数眼刀子,东晁帝国的空军总司令应对如流,毫无障碍地逗起小娃娃。
姜母又传授了轻悠不少儿童病的防治方法,轻悠受益不少。
随即,又试探性地问起了十郎的事儿。
“我想我家少言这回是真的收心了,自打那孩子怀上后,他一有空就去蹲。你也知道,他身为一军之首,现在战事又吃紧,他能在家待的时间不多。以前他是混帐,可是……”
“阿姨,我之前听说姜二哥他还有个名符其实的妻子呀?”
姜母尴尬了一下,“咳,早就在欣怡回家的晚会后,正式离婚了。对方还是我的本家远亲,要不是欣怡真能让他收心,我也不会答应。可我好像听说,欣怡跟着你的时候,已经跟谁订婚了?”
轻悠想姜母特意提起这事,定是十分关切,不然也不会在有那么多外人面前提起自家的私事儿了。
毕竟,姜少言的种马事迹,在时下并非什么值得夸耀的事。遂将十郎在身边的事,性格特,以及跟十一郎有过交往的事,都一一说明。
姜母笑言,“原来,欣怡一直跟着你,难怪有这本事把我们家小二给收了。”
小二?
轻悠笑应着,想到姜母这个称号应该是姜少言的小名儿吧,以后要撞上,她非得借机损损那只大种马。
“阿姨,十郎性子要强,但也是善良的好姑娘。我想,金诚所致,金石为开。若姜二哥是真心的,一切都有希望。”
轻悠折了个衷地表态。毕竟,姜母是为了儿子好,十郎也是好姐妹。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想强求,也不想让人失望,将问题放回了当事人身上。
姜母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人又摆起了娃娃经。
恰时,有人把谈晓叫了出去。
谈晓音没想到找自己的会是织田亚夫,有些紧张,因为她自己的身份已经在这场意外中,都彻底曝光了。
织田亚夫的目光晦黯,深深看了谈晓音一眼,道,“天使园孩子的事,瞒着她,暂时不要告诉她实情。我已经跟向兰溪达成一致,在小宝未满月,疫病没有完全消除前,都不能告诉她。”
谈晓音初时一愕,随即想通,轻悠此次意外生产虽然看似顺利,但前后受了惊吓,又一番折腾,着实亏损极大,更何况之前她还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必然得好好休养,免遭磨难。
遂恳切地应诺下来。
心中也更为这位丈夫兼爸爸的男人,生出说不出的敬佩,和淡淡的遗憾。
这样出色的男人,若是能做朋友,也绝不要做敌人的好啊!可惜……
……
当亚夫向姜啸霖等人表示停战,共同对付疫病的幕后黑手后,留在屋中的男人们,也心思各异。
姜少言哼哼,“那个轩辕轻悠真不知该说她是善良过头,还是毫无是非观。连荣泽英杰那个魔鬼也要救!
织田亚夫这一招根本就是缓兵之计。那什么左大将军武田钢,占了高丽岛年当土皇帝,就其兵力布署我也早研究过,根本不足以跟织田亚夫撞上。再说他们还属于一个阵营,难保不是荣泽英杰杜撰出来为自己脱罪的。织田亚夫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宠着他老婆,借机也包庇他自己人。”
屠云摇头,“我觉得,轻悠提出的那些疑非常重要,要是我们早一步对身边的士兵进行彻查,也许就不会在刚才的混乱里,又让一些人中了病毒。现在既然有人给了线索,我们的追查也有个方向,总比瞎子摸鱼的好。毕竟,明面上的敌人可以防范,暗地里的小鬼可是防不甚防啊!”
说着,都看向了姜啸霖。
姜恺之也出声赞同屠云的看法,让姜少言很不服气。
姜啸霖最后说,“现在淮凤城里我们的人最多,只要盯紧了荣泽英杰,量他插翅也难飞。但是,你们必须规束自己的属下,绝不可再发生像今天那样的正面冲突,继续观察织田亚夫的真实用意。”
众人应下。
等众人离开,姜啸霖即对王秘书下了一条命令,“你让警卫队长把那个陈孟蝶暂时调离淮凤城,去执行其他的任务。”
王秘书长应下离开。
姜啸霖透过窗外,看到不远处的那间房,目光渐渐深远。
他最后能为她做的,大概就只有这一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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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是做人本来应该具备的条件,一个人宁可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慈悲!慈悲不是用来衡量别人的尺度,而是自己身体力行的道德;慈悲不是用来沽名钓誉的工具手段,而是真爱的自然流露。
慈悲不应该有省籍的界限与地域的分别,应该是一种不以己悲,不以物喜,能以天下之忧为忧,以天下之乐为乐的胸怀。多年来的处世经验,使我深深感到:唯有慈悲,才能化干戈为玉帛,消怨怼于无形;唯有慈悲,才能广结善缘,成就事业。
——这段摘自星云大师,个别部分秋做了儿应景的修改哈!嗯,相信筒子们会喜欢这些智慧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