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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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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奢爱 81.问佛1-当幸福溜走时

黎明前的两个小时里。

沪城,东晁总司令部附属医院,紧急抢救室里依然为紧张焦着,低气压弥漫。

灯光炽亮的手术台上,艾伯特和瑟琳娜带来的几名洋医师,并之前一直负责急救的东晁军医,群策群力,挽救女子和腹中孩儿的性命。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依然不乐观。

这个时候,洋医师屡屡给艾伯特打眼色,要求他将那一直握着女子小手的男人暂时请出病房,以便于他们接下来的抢救工作。

艾伯特唤了亚夫几声,亚夫都纹丝不动。

他绝美的面容,仿佛冰雕一般,没有任何神色,目光痴直地凝着手术台上,被灯光打得一片苍白,早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这位焦急到疯狂,悲伤到几近崩溃的丈夫,整个东晁帝国权倾天下的亲王殿下,到底在想什么。

在死神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

这样的平等,也许能让某些人欢呼雀跃,却也同样让人悲绝无力。

“亚夫,我们要轻悠做一个重要的手术,若是能成功,她和孩子都能活下来,不会取舍任何一方。亚夫,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艾伯特尝试最后一次劝说,不得不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头。

男人突然一动,吓得护士低叫一声。

其他人来得太晚,并不知道在那之前,身着黑色军服的男人到底杀了多少医生和护士。

织田亚夫缓缓转过头,看向艾伯特,这个已经相识六年多的异国友人,仍然是毫无表情的面容,却莫名地让人瞧出那已经凝固到了灵魂中的悲伤和绝望。

“我怕……”

这一声喑哑微颤的声音,竟一瞬间,让听闻之人,几欲垂泪。

虽然,那俊美的脸上,仍然无一丝表情。

虽然,在场的人,只有一两人听得懂,其他洋大夫完全不懂东晁话。

可是男人那从灵魂中渗透出的恐惧和悲切,却深深打恸了每一个人的心。

没有人怀疑他对手术台上的女子,那浓烈到让人鼻酸的脉脉痴情。

艾伯特迅速眨掉眼中的潮湿,诱导男人说出了心里话。

“我怕,我一离开,宝宝和小小宝会以为我不要他们了。我不能走,宝宝她需要我,我知道,我听到了。”

“亚夫,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我们接下来的手术非常重要。你不能……”

突然,亚夫站起了身。

他吻了吻一直捂在掌心的小手,然后将小手轻轻放回她的胸口,俯身在她冰冷的双唇下烙下一吻,说,“宝宝,我知道你怕痛,可是如果不这样,咱们就可能失去小小宝。你乖乖的,一定要坚持住,为了我,更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的孩子!你放心,我不会离开,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去哪里。”

他深深地看了眼双眼依然紧闭的人儿,一步一步退离,在退到第三步时,霍然转身,出了病房。

手术台前,足足静默了五秒中。

因为男人意想不到,却又分明在意料之中的反应。

……

砰,一拳重响在宁静的走廊中再次响起。

林少穆被打得一头撞上墙壁,喷出一口牙血,刚抹掉嘴角的血渍,又一记重拳落在腹部,打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却只是发出几声闷哼,也没有还手。

他听到静子焦急的求唤,心下突然就觉得舒服了不少。

织田亚夫一连揍了十数拳,又狠狠踢出几脚,也没有得到回应,气得嘶声大吼,声线整个破碎得让人不忍再闻。

“混帐东西,你们还有什么脸待在这儿,林少穆,你他妈还有什么资格跪在这里,你早就该下地狱,跟你那个卑鄙无耻的父亲林仲森一起,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碎尸万断,千刀万剐!”

“该死的,你他妈认命了吗?就算我杀了你的妻儿,你也不还手?”

“好,我就让你的老婆孩子,去为我的轻悠陪葬,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一死去的悲惨画面,我就让你偿偿,什么才叫切肤之痛!”

“该死的,你他妈还手啊!你不是一直想要杀了我吗?你这个没用的渣男,你除了欺负女人,你还能干什么,你他妈跟你那个表子妹妹林雪忆一样,只会欺负我的宝宝,我杀了你们——”

织田亚夫一把抽出了自己警卫员的佩刀,刀峰在灯光下亮得刺目,直直朝林少穆砍去。

“不要……”

千均一发之时,静子抱着小木头冲到了林少穆面前。

“亚夫!”

一声呼唤从走廊另一头传来,紧跟着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用跑的来到男人身后。

所有人都摒着一口气,瞪大眼看着那冷光熠闪的刀尖,将将停在了熟睡孩子的面前,距离那塌塌的小鼻尖,只有一厘不到。

冷汗同时从数人颈后滑下,当真是只差一步,就跨进地狱大门了。

那来人伸手轻轻取下了织田亚夫手上的刺刀,将人拉到一旁。

“亚夫,我刚到时,英杰君的人给我送了份轻悠的病况资料,现在急救室里已经有专业的医生在,我也不是主攻妇产的不便介入,不过我就轻悠的这份血样做了一个检察,发现了一些东西。我想,你做丈夫的,更应该了解一下。”

“什么东西?”

织田亚夫的心神被东堂雅矢吸引,两人走开了。

这方,林少穆终于脱力,跌倒在地,重重地喘出几口气,唇角逸出一丝苦笑。

他真的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之前跟着织田亚夫一起回来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他劝不了静子,也再劝不得。

抛开家族恩怨,轩辕轻悠明知静子是他老婆,肚子里怀着小木头,也毫无芥蒂地交往,诚心以待,还屡次相救,光就这一份情谊,也足够静子真心以报。

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活着。

淡淡的馨香,随着唇上轻拭的细软小手,从袖幅里飘荡而出,萦满了他疼痛而吃力的呼吸中,身上的痛苦似乎也立即减轻了。

他抬头,一下接上了女子担忧心疼的眼眸,突然就明白了很多很多事。

那些简单得,曾经触手可得的美好,曾一度被他彻底鄙视抛弃,不屑一顾。

可是在命悬一线的今日此时,他竟然又重拾这一切。

算不算是个奇迹?

他这个渣男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了么?

静子迅速移开了眼光,将帕子塞给林少穆,就要起身离开,其实她是想找个外科大夫来给男人看看。

却被林少穆一把抓住,说,“静子,你放心,我会努力活着,不管能活多久,我也陪着你和小木头,好不好?”

他不敢求她原谅,错已经铸下了。

他也不求她复原,混帐就得自己承担后果。

他也不奢望她还能像以前那样无怨无悔的爱他,这次换他还她半生深情。

“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就够了。”

静子别开了男人的手,转身时,悄悄拭去眼角的水痕。

怀里的小家伙睡得正香,就咕噜一声,小身子动了动,咬着手指头偎进妈妈温暖的怀里,小脸儿红通通的,让人见了心中都是一软,生出满满的甜蜜,和期待。

……

另一方,东堂雅矢将自己检测的报告拿出来,指着一个常人生疏的元素值,给亚夫解释。

“我发现这种元素竟然存在于你老婆的血清里,这是非常罕见的。就我对亚国本土的了解,不说老山偏远之地,这种东西在沪城应天这一带,应该是不存在的。”

亚夫眉峰深褶,“你到底什么意思,直接说!”

东堂雅矢心中一叹,其实他故意绕弯子,也无非是想分散好友的注意,免其过度伤悲失控。

“我怀疑,有人给你老婆下毒,致使你们之前情感失和,从而酿成今日大祸。”

织田亚夫的脸色阴沉至极,立即喝令,“荣泽英杰!”

荣泽英杰一直跪在急求室门前,一心等着轻悠病况好转,这方一听令,他的下属急忙将他扶起,他挥开人,脚步蹒跚地走到织田亚夫面前。

织田亚夫冷冷地看着他,问,“海边别墅除了找到十郎留下的求救暗号,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别墅已经被炸毁,除了勉强逃过一劫还在昏迷中的十郎,其他人全都死了,无法寻找线索。

荣泽英杰立即行了个军礼,说事发就派人去现场收集采证,到目前为止工作应该已经告一段落,便立即招来现场采集信息的负责人,带着全部采集的标本到了医院。

在院长的大会议室环形桌上,别墅的残骇标本被一一摊放在桌上。

亚夫看着焦黑破碎的一切,几乎甲入指心。

东堂雅矢拍了拍好友的肩头,拉着人一起跟自己辨认。

当一个塑料袋里的东西被倒出来时,亚夫目光一颤,上前拿起一块残片,那正是在女人跟自己闹别扭的那几日,刚刚从荷兰送到的一套木质玩具,其中的木马摇摇椅的马头。

只有五分之一的马头,其他部分都是焦黑一片。

这木马本来是分片寄送而来,要由准爸爸准妈妈一起,动手为宝宝组装起来。当时他便想好了,让她看着自己装好摇椅,还有其他几件,宝宝摇摇床,娃娃推车等等。

现在,只剩下这个马头了。

“亚夫,这花你认识么?”

突然,东堂雅矢叫出声。

亚夫上前拿起一朵还算完整的花朵,便道,“这是管家买来的。听说很耐寒,在深秋也能开得极艳。而且香味也很清新,轻悠很喜欢,每天都会在屋里摆一束。我就让管家再多找一些种在别墅的花园里,那段时间,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我想……”

没料到,那么简单的爱意,竟然被人利用,化为扼杀一切的凶器。

东堂雅矢神色更为凝重,解释,“亚夫,之前我只是猜测,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这种花同西番那边的曼陀罗十分相似,花香中的香酚被吸入人体后,使血液浓度升高,会使人变得焦躁不安,情绪失控。时间长了更会影响人的睡眠情况,情况严重者,还会表现为性格大变……”

织田亚夫说,“轻悠被绑架之前,我和她的确在吵架,而且她还说要跟我离婚。我以为都是因为她父亲跟她断绝关系,她心情一直抑郁不快,还有我让荣泽英杰私下处理掉静子母子的事被她发现……”

东堂雅矢头,“外因的确是一个条件,但是这个内因却非常残忍。在它的影响下,可能导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理智丧失,只图一时愉快。可事实上,她在发泄情绪之后,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更会觉得痛苦,而完全不知道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这个下毒的人,真是狠辣至极。”

一旁,荣泽英杰听闻,本已经自责的心更为痛恨暴躁,看着桌上残败乌黑的证物,眼底滚动着一潮潮的腥色。

“其实,这都不是最歹毒的。”

“还有什么是最毒的?”

织田亚夫和荣泽英杰同时问出声。

东堂雅矢将花蕊抽出,指腹上一抹花粉,说,“若是吸入过多这种花粉,很可能导致流产,若是没有流产,后期都可能在生产中血崩,母子不保!”

“母子不保?!”

织田亚夫低呼一声,一把捏碎了塑料袋,残落的花蕊辗碎了一地。

恰在这时,护士跑来叫,“殿下,大夫请您去急救室,夫人她……”

织田亚夫根本来不及听清护士的下言,就冲出了会议室大门,在众人凝重又悲哀的眼神中,冲进了急救室。

他一离开,荣泽英杰上前问道,“雅矢君,这花儿,现在恐怕难于找到来路了。因为别墅的人全部死掉了,可见对方显是要杀人灭口,才故意在夫人被掳后一个小时,炸掉了所有可能的证据和线索。你可知道,这花儿到底产自何地?”

东堂雅矢眉目凝重,“不需要什么证人追查线索,我在接到你急报时,正坐在开满了这花儿的院子里,跟人喝茶吹牛。”

荣泽英杰一怔,急问,“谁?谁种了这花,跟你喝茶的人是谁。”

东堂雅矢神色中多了一抹怪异,“你的老上司,龙村治也。”

“怎么会是他?”

……

“轻悠!”

织田亚夫冲进大门,却见手术台前的医生只剩下了艾伯特。

这位荷兰大夫在西南三省行医多年,应是早已看惯乱世征战中的生与死,更亲手送走过无数生命,却仍是极力隐忍,还是无法掩饰那双蓝眼睛里凝聚的悲伤。

亚夫的脚步一下僵在手术台前三步距离,竟然无法再抬起。

艾伯特别了别眼,眨去眼底的湿意,立即走到亚夫面前,说,“亚夫,我们真的尽力了。你知道当年她流产时,就差儿……身子底子虽然在这几年里也休养得不错,可是怀孕流产本来就是对女人身子最大的亏损,她失血过多,大怒大悲,心力交瘁……能撑到现在,她仍是想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只望能再见你一面,你……”

艾伯特声音更加哽咽,深吸了口气,不得不离开,将这最后的仅剩的时光,留给夫妻两单独相处。

大门轻轻嗑上,阻隔掉所有人哀伤悲恸的目光。

呼噜,转经筒在静子手中转过一圈又一圈,她低头默念着轻悠教给她的六字真言咒。

却不知,天上佛主,是否真能聆听这一段渺小的尘愿?

“宝宝……”

男人轻唤一声,已经破碎不堪。

他终于不用在人前强撑,身子剧烈地颤抖着,跪落在手术台前。

一时间,低低的呜咽声,一扬起,最后变成无法自抑的大声恸哭,泣不成声。

他捧着那冰凉的小手,捂着面容,久久无法抬起头,仿佛是怕再看一眼,就变成了最后一眼。

“你这个小混球,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你竟然又骗我!”

“悠悠,你怎么狠心,你怎么能那么狠!”

突然发现小手的无名指上,已经没有他们的结婚钻戒,他惊了一跳,抬头四处寻找,终于在旁边的手术盘里,看到被医生取下的戒指,重新给妻子戴上了。

他轻轻吻了吻指根,说,“轻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还没看那份离婚协议书么?对不起,我不该写那该死的玩艺,跟你赌气!我以前老骂你蠢,说你笨,其实,真正愚蠢的笨蛋是我自己。我明明知道你只是赌气,才会口不择言,竟然还幼稚地跟你杠……”

“悠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求求你,别走……”

他将她抱进了怀里,轻轻抚过她长长的秀发,左额眼角上霍然多了一抹鞭伤,让这张在他眼里最美丽的脸庞,变得有几分可怖,可是他捧着小脸,就像捧着稀世珍宝,俯身轻轻吻上那红红紫紫的伤。

一滴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嘀打在女子苍白的眼角。

他一边轻轻抚着女子的脸,另一只大手缓缓抚过那高高隆起的肚皮,突然感觉到肚皮下跳动的小生命,眼眸蓦然一亮,悲绝之色,揉碎人心。

“轻悠,你感觉到了吗?咱们的小小宝还在啊!你有没有听到它在叫妈妈,叫你不要放弃,叫你不要走,咱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小宝贝,你最舍不得的啊……为了它,你还跟我争……”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两人的过往,巅三倒四地重复着心底唯一的渴望。

“轻悠,我的宝宝,求求你,不要走,睁开眼看看我……”

“咱们在神坛前发过誓,要相守一生,永不分离。你之前跑到应天府去帮姜家人,帮你的同胞,我也无所谓了,只要你开心,安心,你能睁开眼,骂我一句混蛋……”

“宝宝,求求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轩辕轻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当年母亲为了父亲,心碎成殇,弃我而去,现在你也要跟我置气,抛弃我吗?该死的,你说话啊——”

他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又愤怒痛哭,突然又放声大笑,最后都化为一片死寂黯然。

悄中的人儿越来越冰,他说着害怕她凉着,冻着了孩子,立即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将她紧紧裹住,搂紧在怀中。

他抚着她的肚子,不时都能感觉到那里的跳动。

可是随着时间无情地辗压,走到了黎明时分,一线天光透过了窗,射入室内。

他抱着女子,靠在墙角的黯影里,那一抹淡淡的晨曦,只从他们身边一厘之处,擦身而过。

就仿佛他们的幸福,总是在他们即将紧握的那一刻,残忍地从手中溜走。

当,当,当——

沉沉的钟声,在耳边响起,一共敲下五响,像征着新的一天,终于到来。

太阳从东边的海岸线冉冉升起,宛如一颗蛋丸,从一汪稀泊中一凝聚成了形,化为一颗圆亮耀眼的红色大圆盘,一跃而出,光芒万丈。

“不不不,轻悠,求求你,不要走,不准走,不要丢下我……”

一声沉痛至极的嘶吼,蓦地从大门内传出,仿佛瞬间撕碎了门外所有人的心房。

恰时,姜啸霖一行人刚刚转过走廊,听到这一声嘶吼,纷纷顿住脚步,惊愕毕现。

与此同时,轩辕家众人也刚刚车上下来,走到医院大门口,抬头望向三楼上那已经被太阳映亮了一半的建筑物,每个人都皱紧了眉头。

众人纷纷朝大门聚拢,想要进去,却又无人敢推那扇大门。

好像不推开这扇门,一切还有希望。

“轩辕轻悠和织田亚夫都在里面?医生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轻悠,宝宝,我的女儿……”

一扇门后

男人死死地盯着怀中的人儿,他大掌下的小生命,已经许久没有动一下了,而女人的呼吸,也几不可闻。

可是不管他呼唤了多久,说了多少话,她依然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他已经心灰意冷,掏出了皮套里的手枪。

拉开了保险栓,将子弹推上膛。

他突然忆起,在许久之前,他送她德国间谍女士小手枪时,教她用枪的方法。

——拉开保险栓,子弹才打得出去。别一紧张就什么都忘了,遇到危险的时候尤其要保持冷静。

——亚夫,你在人家身边弄那么多明卫暗卫,哪还会有什么危险哪!

——防范于未然。很多时候,危险都是因人心变迁而生。魔在心中,明白吗?

——哼!什么魔在心中,我看哪,色魔才在你身体里……哈哈哈,讨厌,讨厌,你又欺负人……

那一天,太阳还是这么亮,这么暖。

怀中的人儿笑得像个孩子,明媚的眼里,映着他满满的痴狂激恋。

那一夜,也没有这么漫长,这么冷。

她蜷在他身下,绯红着小脸唤着他的名字,迷失时泣不成声的模样,是他此生最爱。

此时此刻,连那么简单的幸福,也要彻底消失了。

“宝宝……”

这一生,就是母亲在他才十岁时过逝,他也没有流过泪,却在今天几乎流尽了前生所有。

水珠滴打在女子睫毛上时,轻轻一拌,滑进了谁的眼眸,又苦又涩,无法言说。

红宝石的指尖,突然动了一下。

窗头的阳光,缓缓倾泄而下,一爬上了女子纤细的身子,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

突然,他感觉到掌下有动作在踢动。

他以为那是幻觉,颊边却突然出现一抹温凉的触感,一移向他的唇边。

他猛地抬起头,竟然看到此生最美的笑容。

“亚,夫……”

一直昏睡的人儿,终于睁开了眼。

美丽的大眼里似融了碎亮的金子,一闪一闪,瞬间照亮了他心底那片孤冷酷寒的世界。

“宝宝,你……”

他握住颊上的小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他用力眨了又眨眼,却不知泪水打湿了襟畔。

她咽了一咽,喉咙没有再那么干涩,吃力地又挤出一个笑来。

他终于没有再眨眼,小手抚上了他的鬓角。

她说,“亚夫,下雪了么?”

他一愕,“呃?”

她继续说,“你头上好多雪花啊,看起来好像个小老头儿,嘻,好好笑……”

他抚上头,眸底紧绷成一片晶亮的冰色。

她逸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可是,不好唉,快擦干吧,不然,会感冒的哦!”

他张口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掌中的小手一下划落,晶亮的眼眸瞌然长闭,明亮的光芒全部消失,所有的希望变为绝望。

“轻悠,小小宝,你们等着,我马上就来陪你们了!”

他拿起了地上的枪,抵上太阳穴,目光仍深深注视着怀中的女子,食指一压下了扳机。

大门被撞开,门外的人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背对着他们,举枪自杀。

“亚夫!”

“不要啊——”

砰的一声枪响,将所有画面定格。

身着黑色军服的男人,大腹翩翩的女子一身雪白的病服,鲜红的血液不停溢出,那把黑枪被远远甩到角落,在侧面的铁柜子上,多出一个弹孔来。

……

十一郎气得喝骂,“姜少言,你竟敢伤到我家少主,这笔帐我们稍后再算!”

便冲上前,为织田亚夫的手腕止血。

姜少言斜斜靠在门栏上,口气依然没心没肺,“要算帐,好哇!本少爷千均一发救了你家少主的命,按咱亚国传统可是要以身相许以报还的。你家少主已经有女人了,我就不强求夺人所爱了。你这个第一带刀侍卫失职在前,这笔帐怎么说也得由你来了,做牛做马一辈子,还得看爷们儿高不高……哎哟!妈,妈,我的娘哎,你轻儿啊……”

姜母一把拧着次子的耳朵,将人揪到了一边,那模样俨然正似二娘教训锦业。

这方,众人才大大松了口气。

原来,下属跑来告诉十一郎情况时,姜少言听说瑟琳娜这方带来的洋医师们也宣称束手无策时,就跟着十一郎过来了。

所有人都不忍进房,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常言道,最了解自己的人,有时候往往就是自己的敌人。

姜少言多少料到织田亚夫可能的行迳,直觉不妥,不能让这夫妻俩真的单独待在手术室里,就想摸进去。

他这行迳当然就被十一郎发现了,以十一郎的忠诚自然不敢打扰自家主子和夫人讲悄悄话,可又反驳不了姜少言的推测,两人就悄悄埋伏在了手术室窗外,以防万一。

没想到,真被姜少言料中了。

否则,就是门外突然撞入的荣泽英杰和南云卫,也不可能救得了织田亚夫。

只是姜少言向来刻薄寡情,出手不含糊。十一郎用的是忍者的飞镖打掉手枪,而他用的却是姜家密传的软剑,飞速挑开织田亚夫的手腕。

当然,只要他想是不会伤到人的,可这人天生就是个小心眼儿,之前吃了对方败仗,他不觉得在此小小报复一番有什么丢脸的,做得很顺手,很解气,尤其是看到十一郎气得跳脚的模样,更觉得舒心畅意极了。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大哥会带着母亲前来,变成了老黄雀爪子里的小螳螂一只,挣扎无望。

……

“织田亚夫!”

一声怒吼冲进手术室,来人一把抓住亚夫的衣领,痛声怒斥:

“我把我的心肝宝贝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

你还在神坛前发过誓,要保她一世安稳,你就是这样实践你的诺言的?你说啊!

你这个臭小子,你害她伤心难过,还遇到这种事。你害得她连父母都不及看一眼,就走了!我们连小外孙都没有碰一下,就这么没了!你说话啊?

这就是你发的誓,这就是你跪在我们轩辕家列祖列宗面前许下的承诺。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看在清华的份上,把宝宝交给你!”

轩辕瑞德顿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看着地上苍白如雪、一动不动的女儿,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心酸得无以复加,再多的后悔也换不回一个白发人送黑发的事实,这教人情何以堪。

昨日他突然收到女儿发来的电报,第一个字就是“爹”,后面的信息十分混乱,几不成句,打着想爹娘,想回家。

他急着想要回过去询问,消息发出,却石沉大海。

那一整日,他都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若不将事情问清楚,就无法安心,怕轻悠出事儿。这一犹豫,一琢磨,一矛盾,就折腾到了夜半三更,他被一个噩梦惊醒就再睡不着了。

回头将女儿发来的所有电报条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还是放不下,就想去找四子商量,没想到锦业见到他后,竟然报出这么大个恶耗。

门口,轩辕家众人个个掩面低泣,悲声起伏。

“殿下,您,您的头发……”

南云卫冲进屋来,想要拉开这对翁婿,却被男人的模样怔忡当场。

所有人的目光,这才从轻悠身上,拉回到亚夫身上,当触到那一头华发,低泣声痛哭声都嘎然而止。

一双双惊瞠大睁的眼里,男人的面容宛如冰雕,依然俊美如昔,只是曾经那黑亮笔直的发,竟然在短短两个小时里,华发从生。

“少主……”

十一郎痛呼一声,跪落在地。

“殿下请节哀!”

里里外外的亲卫们见状,亦无法置信,同声痛呼,匍匐脚下。

这一刻,见之者无不湿目,无不心酸,更无法直视,无法接受。

痛心的更痛心,难过的更难过,悔恨的更悔恨,不甘的更不甘,没有谁的心情能够平覆,眼底聚浪,心底潮涌,都不能自矣。

然而,这个男人对于自己的情况,似乎毫不在意。

他突然矮身,对着轩辕瑞德和三娘跪下了。

嘶哑着声音说,“爹,娘,对不起。亚夫无能,这全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宝宝……”

纵还有万千苛责,在面对如此情状,谁又再忍心苛责?!

……

荣泽英杰绕过众人,到织田亚夫身边低声说,“元帅,雅矢君发现了很多疑,跟夫人当前的情况都有莫大干系。您千万不能就此放过那些残害夫人的罪魁祸手,不能让夫人去得如此不明不白。元帅,属下恳请您,将侧查此事的职权都交予属下,这一次属下若再失职,定当剖腹自杀以谢罪!”

东堂雅矢一边给亚夫包扎伤口,一边也劝说了几句。

南云卫看着仍在不断下滴的血水,眉头拧得死紧,心底却撑着一抹无人能知的痛彻心扉,最终都化为一抹绝至的狠戾,按在了心底,在那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中,他也成为了荣泽英杰最大的帮凶。

门口,突然爆出一阵臭骂。

“林少穆,***又是你。林雪忆呢,那个该死的臭表子害得我家小七这个模样,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锦业从荣泽英杰的属下处得知了一切事件的来龙去脉,看到林少穆,又拖过人一顿狂殴烂打。

织田亚夫突然扭头对一直站在门口踌躇不前的姜啸霖说,“轻悠和孩子就这么去了,你们该满意了吧?再也没人会担心她丢了你们亚国人的脸面,你们大可以高枕无忧了。不过,姜啸霖,这个仇我一定会报。轻悠她在地下一定很孤单,我得多找些人去陪她。姜少言,趁早回去备战吧!她不在了,你们还能靠谁来保护?”

冰冷至极的笑,不合时宜地出现。

姜家等一行人,都被男人的突然发下的死战宣言给怔愣在场,寒气糁人。

姜少言气得差儿爆起,想他刚才竟然还好心地救了这个要自杀殉情的男人,没想到真他妈救了一只“中山狼”,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该死的,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却被母亲按下不提。

然而,在众人吵的吵,宣战的宣战,玩眼杀的玩眼杀时,一抹娇小的身影悄悄从人缝里钻进了屋里,摸到已然毫无气息的轻悠身边。

轻悠正被母亲抱在怀中,三娘哭个不停,没有发觉有人牵起了女儿的手腕,号起脉来。

号完脉后,那人又并起食指和中指,探入轻悠脖颈处的大动脉上,靠了靠。

不由拧紧了眉头,迅速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黯蓝色的小绣包,约莫一掌多长,摊开来后,霍然装着一排金闪闪的针,每一根,都细如毛发,锐光奕奕。

她略一思索,便抽出一根,刺中轻悠的手腕。

然后,她拍了拍三娘,“这位阿姨,请你把她放平。”

三娘不明所以,却下意识地在那令人莫名觉得平和信任的纯稚眼神中,将轻悠的身子放平了一些。

那人立即从蓝布包里抽出三根长长的金针,同时握于右手三缝中,就朝轻悠头上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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