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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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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轻悠却愁眉深锁,轻轻摇头。

林雪忆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几乎咬断银牙。

“兰溪,你怎么可以这样,之前我们已经说好了……”

“雪忆,对不起,我们早就说清楚了,你得向家的庇护,同意解除婚约。我相信你,才没有立字据,如果你现在要反悔,我也不会罢休!”

“兰溪!”

林仲森见状,急忙上前打圆场,并又向二娘表示愿两家重新修好,结为姻亲,还说要将自己的女儿嫁予还未婚配的轩辕锦业,希望大家互为体谅,互为扶持地在华南发展。

轻悠听得气急,也忘了长幼尊卑,喝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二娘之前已经说过了,我轩辕家不会愚蠢到再跟狼鼠辈为友!

什么修好,少来。什么结亲,做梦!

我们轩辕家不欢迎你们林家的人,请你们立即离开!”

林雪忆立即也撕破了脸,大叫,“轩辕轻悠,你不要欺人太甚。”

轻悠的声音更足,“林雪忆,你也不要狐假虎威。别以为你们偷盗我轩辕家的家传秘宝,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人在做,天在看,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招报应的。凭你们这种小人作派,无耻作风,不配与我家为友,更不配脚踏我家的土地。”

“今儿个我就欺了你们,又如何!”

说完,小八就大喝一声,数个家丁就跟着他大举扫帚,要赶林家叔侄离开。

一时间,整个大厅乱成了一团。

林仲森气得大叫,“轩辕轻悠,你,你敢,这还有没有家教了,竟然对长辈动手,你们轩辕家也太……”

恰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呼喝声从门外传来。

“我们轩辕家如何了?!对于一些失德背信的长辈,用不着尊重给面子。我轩辕瑞德就是这么教的,有何不满,冲着我来。”

这正是轩辕瑞德带着两子回来了。

女人们一看,立即叫父亲叫哥哥地迎了上去,都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这一场战局,又进入了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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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奢爱 32.爱就爱了,我不后悔

轩辕瑞德一回来,众人立即有了底气。

垫高了三级木阶的上座位一落下,两位人中龙凤的儿子立于左右。

轩辕瑞德还将轻悠拉到身边,低声询问了几句,了解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眉心重重一皱,厉眸掠过林家叔侄时,林仲森却不自禁地抽了抽脸皮。

二娘拉着三娘咬耳朵,三娘听后,看了看向兰溪,心下微叹。

想到宝贝女儿这一趟出远门儿,竟然前后惹了这一桩桩的桃花债回来,心里也对家里人很过意不去。

锦纭等人便低声安抚,说都是自家姐妹,绝不会像那些居心叵测的外人仗着“姐妹”两字,就在背后陷害阴人,一定力挺轻悠,婚恋自主。

豪叔见这阵仗,直觉不妥,立即咳嗽几声,要导回众人的注意力。

“轩辕老爷,您看……”

轩辕瑞德突然站起身,走到豪叔面前,躬身作了个揖,态度倒是想像不到的恭敬认真,道,“豪叔,刚才真是让您见笑话了。并非瑞德无礼,实在是我们轩辕家与林家有莫大的仇怨,且他们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门侮辱我的儿女,在下实在容忍不了这样的小人端于面前。望豪叔不嫌,等我处理了和林家的事,咱们再细谈。”

豪叔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一时心下就更后悔带林家来,坏了向老爷子安排的好事儿。

当下主人家先礼后兵,毕竟这是人家两人的矛盾,连自家少爷都说了要登报解除婚约,他要再帮林家说话,显然就没什么合适立场了。

遂只能头,说了句“请便”,忙将向兰溪给拉了回来。

林家叔侄俩一听这话,豪叔竟然当场就见死不救,各保各命的态度,顿时心寒了一大截。想他们俩今天敢来这里,无非仗着向老爷子的命令,有豪叔可以撑腰。

如今向家人当场撤台,不理他们,怎不教人气恨,简直把肠子都要气黑了。

“林仲森,林雪忆,我轩辕家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立即离开。否则……”

轩辕瑞德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小八就虎虎生威地挥着大扫帚跑出来了,叫着“臭八婆,臭老头,快快滚”,满扫帚的灰都朝两人头上兜来。

“轩辕瑞德,我们本是好心好意而来,你竟然,哎哟,我的头……别打别打……你们轩辕家这样,也太过份了,好歹大家还曾是同乡……”

“林仲森,你还敢大言不惭说是同乡。你把我们害得背景离乡,以为就没证据了么?还有当年你们到底是清华的救命恩人,还是真正的害人凶手,迟早有一天真相会大白。到时候谁该还谁的债,咱们走着瞧!”

林仲森被扫帚抽到了脸,疼得嗷嗷叫,这一听轩辕瑞德提轩辕清华的事,心下也虚得很,抱着脑袋急急窜出了大门,跑掉了。

林雪忆却没有立即走掉,而是先跑到豪叔面前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堆话,一边表示他们林家已经尽力,另一边表示不管兰溪怎么做,林家都尊重他的选择,最后还说,若向老爷子有什么怪罪起来,她一人担了。

说完之后,在小八冲过来之前,被丫环小厮护着,哭哭啼啼地跑掉了。

临别时,又十分哀怨地看了眼向兰溪,叫了一声,可惜向兰溪的眉头紧皱,别开了眼。

这一刻,林雪忆对向兰溪彻底死了心。

今日的屈辱,被牢牢刻在了心底。

轩辕轻悠,你给我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报还你今日对我的侮辱!

……

林家人一走,大厅里总算消停下来。

轩辕瑞德又向豪叔和向兰溪表示了歉意,重新让人奉了茶水心,还教轻悠亲自上前送茶,算是给足了豪叔等人的面子。

豪叔本来心里有些不乐意,这一番施为下来,倒也灭了心里那不快,重又打起精神谈婚事。

轩辕瑞德听完那一干不清不楚的缘由后,看着轻悠尴尬担忧的模样,宛尔一笑,“豪叔,不瞒您说,这前前后后跟我家宝宝提亲的青年才俊,已不下三位了。

我这个小淘气,也不知道她前生修了多少福气,让清华的得意门生,姜家的三少公子,青睐有佳,我都以为这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巧合罢了。哪得知,她又早和你们家六公子有了那么段难得的缘份……”

豪叔本来信心满满,但一听姜恺之也提过亲,也着实骇了一跳。

本来这提亲未成,并不是什么光采的事儿,姜家人当然不会四处宣传,且事情发生在芙蓉城,向家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当下被轩辕瑞德提出来,其威慑力也不容小窥。

豪叔接下来的言辞,便也没有初时那般以大欺小的傲慢了。

“轩辕老爷宝贝爱女,人之常情。不过女儿大了终究要嫁人,贵府七小姐已年届二十有一,正当嫁龄。只要七小姐头,我们向家一定给七小姐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莫说泸城,就是整个应天的千金贵女们,也要羡慕上好些天。绝对不会落了你们轩辕府的面子,未来贵府名下的天锦坊,要凭着‘天下第一坊’的名头在华南两地打下一片声名,也绝不在话下了。”

“您瞧,这一荣俱荣,岂不是皆大欢喜的一件大好事儿么?”

豪叔自觉说得完美无缺,情理兼备,同时又给向兰溪打了眼色,向兰溪得意又深情无比地表态只要轻悠一人,绝不让她受委屈。

轻悠听得直着急了,小手下直攥父亲的袖子。

锦业看得眼角直弯,伸手将妹妹攥回来,打眼色让她别着急。

轩辕瑞德笑容不变,便又起身,在原地施了一礼,道,“向六公子,听说你在泸城和应天都照料过我小弟清华,老头子我先在这里谢过了。这救命之恩,确难偿还。老头子我也不知,你究竟看上我家宝宝哪儿好?”

向兰溪脸色蓦然一红,“我,我喜欢轻悠她活泼,善良,积极,进取。当年要不是她相陪,我想,我也熬不过那段被囚禁的日子。”

轩辕瑞德在心里遗憾轻叹,“承蒙六公子错爱。我这个女儿,即不够漂亮,也不够大方,从小就被我和她娘娇惯坏了,学了一脑子的叛逆新思想。说她活泼,其实调皮得不得了,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准给我惹事儿。善良倒是没错,但那也是讲原则看对象的。至于积极进取嘛,我还没看出来。让两位见笑了。”

向兰溪忙说,不管是调皮还是活泼,他都喜欢。

轻悠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心里其实早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锦业故意小声调侃妹妹,“瞧你惹的烂桃花,简直灿烂得让人寒糁啊!”

轻悠狠瞪过去一眼。

锦业兴灾乐祸得不行,“要是被亚夫知道,你猜会怎样?”

轻悠抬脚就去踩,正中红心。

锦业抽了好长一口冷气背转身去揉脚,哪知一头又撞上颗脑袋,仔细一看又吓得他差儿背过气去,原来是丑丫。

豪叔又说,“既然现在关于林家的误会,咱们都澄清了。老爷您看,这聘礼就先收下,正式的大礼待我回去禀报咱们家老爷,再择个吉日亲自登门……”

轩辕瑞德一摆手截了话,“且慢。豪叔,即是小儿女们的婚事,咱们家长说了也不能百分之百作数,毕竟过日子的还是他们小俩口。

我想,这场面上的话咱们也说完了,不如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单独再谈谈为好。不知向六公子,以为如何?”

这当下问的是少主子,豪叔明知不妥也不敢逾越了规矩,只得咬牙。

向兰溪觉得希望终于被他握在了手上,见轻悠渴望的眼神,也急忙答应了下来。

于是,两人便在众人眼光中,进了侧厅相叙。

大厅里的人就着时下的新闻时事,天气变化,纺织行业的新动态,等等杂事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

那时,当小厮们一落帘子,向兰溪就忍不住上前握住了轻悠的手。

轻悠低叫一声,退后。

向兰溪急切,却被旁边丫环们发出的声音给打住了动作。

“轻悠,我是认真的。之前我说的话,绝不打诓语,你相信我!”

“兰溪大哥,我相信你。可是,我之前说过,我已经有深爱的人,我只想跟他在一起,一生一世。”

向兰溪的心瞬间就从天堂坠入地狱,双眸睁大,映着轻悠坚定不移的面容,听她一句一句地说出:

“不是姜恺之。”

“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应该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织田亚夫。”

“我爱他,我只想嫁给他。”

“对不起,兰溪哥哥。”

“我不能做你的妻子。”

向兰溪难以忍受地大吼一声,扣住轻悠的肩头,“轻悠,你疯了吗?你怎么可能爱上那个魔鬼,他是魔鬼啊!”

轻悠的目光依然坚定,“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他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可没有办法,我爱他,其实早在四年前,我就无中救药地爱上他了。可是那个时候,我们的差距太大,误会太深,我没有信心勇气接受他的感情,他为了我远涉重洋,不惜一切。”

向兰溪简直不敢置信会听到这样的拒绝答案,他一直把姜恺之当成自己的情敌,他仍是有信心比过姜恺之,当年姜家要不是靠着他们向家,也不可能坐上国民大总统的位置。

可现在的事实,让他觉得像在听天方夜谭。

“轻悠,你是不是发烧了?你忘了他当年是怎么对你的,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强暴了你啊!”

轻悠目光一缩,移开眼眸,“我知道。你骂我犯贱也好,自我糟蹋也罢,我爱就爱了,我不后悔。我也知道,他所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我好,我相信他。”

“不,我不相信,我不允许。就算是姜恺之也好,可织田亚夫我绝对不同意。”

“兰溪,我知道他当年伤你太重,我真的没脸再见你。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我看到你在医院出现时,你没有因为手疾而放弃你最喜欢的事业,而且还做出那么了不起的新成果时,我真的很替你高兴……”

向兰溪冷笑起来,“替我高兴,还是嘲笑我的无能?!你即想为我好,那为什么还将林雪忆这样的女人往我身边推?你都不屑看到她那样的自私鬼小人,你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维护她?”

轻悠看着目色微颤的男子,心底又疼又无奈,“兰溪哥哥,人非草木,皆有情。你们朝夕相处了四年之久,林雪忆就算是有利用过你为自家打算,可是她对你必然是有真情感的。她对你的感情,应该没有假。”

“没有假?哈,你还敢说没有假。你觉得林雪忆和织田亚夫一样,人品虽不好,却对自己所爱的人绝对忠诚可信么?哼,织田亚夫我是不知道。但是林雪忆跟你从小青梅竹马的好姐妹,她都能翻脸不认人,跑来威胁你了。你让我怎么相信,她前前后后使的那些欺负你的小伎俩,未来就不会用在我身上,或者是我的家人身上?!”

轻悠瞬间失语。

向兰溪的笑容更冷,甚至像是在哭,“轻悠,你难道不知道,织田亚夫代表的东晁帝国,正在侵略我们的祖国亚国吗?难道姜恺之没告诉你,我大表哥姜啸霖一直在跟织田亚夫明争暗斗么?”

“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不懂你们男人的世界。我,我只想做一个合格的好妻子!”

轻悠别开眼,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向兰溪却强迫她看着自己,目光锐利如刀,“轻悠,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懂。你别自欺欺人了,你怎么可能背弃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国家,就只为了爱一个敌国的亲王,一个杀害自己同胞的亲人,对别人就不闻不问?你别骗自己了,你们俩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我不会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轻悠捂着耳朵,双眼泛红地大声嘶吼。

她今早还一一看过亚夫的照片,那些帖心的小礼物,一刀一刀为她雕刻出来的幸福樱花纹,那些信里真诚感人的言语和承诺。

她细心收藏在心底的最美好的情感,和回忆。

怎么能让别人来评断对与错,是与非,可不可以,能或不能呢?

那是她的爱情,别人凭什么来干涉?

突然之间,她厌恶极了向兰溪的口气,向兰溪多说一句亚夫的不好,她心里的厌恶就多一分化为了恨意和浓重的排斥!

“我爱亚夫,亚夫他不会做让我伤心的事的。我可以求他,让他放弃侵略,放弃杀人,放弃打仗。亚夫他很爱我,他比你们任何人想像的都要爱我。我求他的话,他一定会听我的话,我们可以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地非之地,幸福过一辈子。”

“轻悠,你在说傻话,那不可能!现在东晁几乎将亚国占领了三分之一,没有哪个国家的领袖和将军,会为了一个女人而退兵。”

“会,亚夫他会的。你根本不了解他,他已经为我改变了很多很多,他很疼我,只要我求他,他就会答应。”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脖子里掏出了两人曾经的订婚戒指,血一般的红宝石依然光彩夺目,美得不可思议。

“在我从港城回来前,他就向我求婚了。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我们一起过的元旦,我陪他一起听了新年的钟声。我们会在一起,我们很快就要去美国结婚了!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的,因为他比谁都努力,我们一定会幸福!”

“向兰溪,我不可能嫁给你,不管你说什么,绝对不可能。我爱的是亚夫,只有他,我只要他!”

轻悠说完,再也不看向兰溪落寞得黯然失色的神容,转身就跑回了大厅。

向兰溪从兜里取出那个荷花绣包,只觉得无比刺目,一挥手将之砸在地上。

周围的丫环小厮看到,都缩了一缩。

他转身想回到大厅,可是走了几步,又停在了门口。

最终,他仍是回头,将绣包拣起。

……

“轻悠,这么快就回来了?都说好了?”

三娘的目光一直不离侧厅大门,一见女儿回来,急忙迎上前。

哪知轻悠一头冲进母亲怀里,紧紧抱着。

三娘好笑,抚抚女儿的头,“这都多大的人了,还当众撒娇,不给人笑话了。乖,别闹了,快说说,你跟向六公子……”

轻悠抬起头,眼里有一抹狂热的执着,让三娘莫名地有些不安。

她几乎是冲动地大声宣布,“娘,我不会嫁给向兰溪,我只会嫁给我爱的人,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别的我都不要!”

闻言,众人全看了过来,眼中不乏惊讶。

如此直言以告,实在有些打人脸啊!

豪叔蹭地一下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向兰溪正好出来,豪叔急忙冲上前询问情况,口气是又急又气,后悔之前根本不该顺着轩辕瑞德的台阶下,给对方得了借机反扑的机会。

这轩辕轻悠的性子有多烈,早在第一次向家见面时大家都看得出来,以六公子的软善肯定会被死死地拿捏住。

可惜,现在悔之晚矣。

“豪叔,我们回去吧!”

“少爷,你说什么傻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才不都好好的嘛?为什么这又变褂啦?你快告诉豪叔,豪叔给你做主。轩辕轻悠不是在诓我们,她要跟谁在一起,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我!”

一道浑凝有力的喝声在大厅中响起。

黑色军靴踏着大步而来,那沉重的嗑响声,让周人心都是一跳,身着深青色军服的军官英气勃勃,朝场中一站,那强悍的气场便让一场即起的争执瞬间消失掉。

“豪叔,不好意思,我和轻悠早就私定终生。无奈家父家母未曾同意,我们正在努力让双方家长同意我们的亲事。轻悠面浅,不好意思说这种女儿家的私事儿,又坚持一定要获得正式认可,才能安心嫁入我姜家。

今日都是误会,希望豪叔不要介意,还请放过她一马。大家退一步,海阔天空,免得伤了亲戚朋友的和气。”

姜恺之将轻悠拉到身边,轻悠想挣扎,但迎上姜恺之的眼神后,便也没再反对。

这一刻,她也冷静下来,却已经不敢再看向兰溪的眼神。

有了姜恺之的及时出场,豪叔也不敢再借仗欺人,威逼利诱,加上向兰溪已经谋生去意,便随口丢下一句,说要禀报了向老爷子,弄清了情况,再来商议后续,便离开了。

这场提亲风波,才算险险落了幕。

回头,姜恺之松开轻悠的肩头,好笑地打趣,“丫头,你这桃花开得够旺,又一个上门砸聘礼求婚的,居然还是我六表弟。连我阿叔最得力的左右手兼大管家豪叔都亲自出马了,够面子啊!”

轻悠却低着头,一声不吭。

锦业忙上前询问姜恺之如何得消息赶来。

众人也上前道谢。

轩辕瑞德听说原是六女差人去请的救兵,一时又不好意思,又有此尴尬,便想邀请姜恺之在家中吃晚餐,要好好感谢一番。

可轻悠却在这时说身子不适,想回房休息,让大家自便,转身也没看大家,就埋着脑袋走掉了。

这时候,众人都有些奇怪。

三娘察觉到女儿的心思有变,也歉言一声,追着女儿去了。

姜恺之不明究理,锦业解释说之前林家人来闹了一场,把轻悠给气着了,这会儿情绪低落也无可厚非。

姜恺之也没有再多问,遂托词只是走了个过场没帮上什么大忙,说军队里还有事儿,便先行离开了。

……

这一晚,轻悠也窝在屋里,没有出来同大家一起吃饭。

三娘也没问出女儿情绪低落的原因,同丈夫商量了半天,决定隔日带女儿外出走走,散散心。

隔日,轻悠没法拒绝母亲的好意,便跟母亲出了门,到了应天府有名的秦淮河畔。

此时春雪初绒,长长的柳条子挂着亮晶晶的冰溜子,随着微风一荡一荡,长长的河畔这般看来,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自然的美,能涤清人心里的陈垢。

轻悠不禁想到在紫禁城时,男人在细雪如雾的花藤下柔情蜜意地爱她,说的那些甜蜜醉人的情话,刹时泪如雨下,哭得不能自矣。

三娘抚着女儿的头,轻声说,“轻悠,咱们既然选定了这条路,不想后悔,就必须咬牙挺住走过去。走不过去,爬也要爬过去。嗑得头破血流,也要忍着。只要,你觉得那个人,是值得的!”

轻悠抬起泪眼看着母亲,“娘,你,你当初跟外公外婆绝裂,要跟爹在一起,也是这样的吗?”

三娘笑笑,眼底却有同样的遗憾和无奈,“娘希望你不要再走娘的老路子,娘更希望你能顺顺利利地获得幸福,不要再吃那么多苦啊!”

轻轻捋过女儿打湿的鬓发,那双倔将坚持的眉眼,真仿佛当年的自己,让人心酸,心疼,都是无奈。

“唉,就像你外婆当年偷偷送我出家门一样。儿大不由娘!我的小宝宝已经长大了,是大姑娘了,一样那么聪明能干,还得了这么多英雄豪杰喜欢。娘即自豪,又担心。人这一辈子,最难还的就是情债。”

“娘,我,我怕……”

轻悠扑进母亲怀里,泪水又落下来。

那时,站在路边的十郎,轻轻咬住了唇。

大概只有她知道,昨夜,轻悠在案前写了许多信,可是都被揉成了纸团子,堆了一屋子。

她早上进屋收拾时,就被轻悠阻止,说都拿去烧掉。

她听了令,却是悄悄留下了几张,让守在轩辕家的同伴送到南云卫那里,当做信寄了出去。

其实那么多被废的纸团子上,来来回回只写了一句话。

亚夫,我好怕!

十郎并没料到,这信比任何时间都更快地到了织田亚夫手里。

……

泸城,向家大宅。

“伯父,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轻悠对我的误会那么深,虽然我已经当众跟她示好,请求她原谅,可是她还是坚持不睬我们。甚至,还挑唆她的八弟,用扫帚打伤了我叔叔。”

“可是这些都没关系,只要我的退让能让兰溪得偿所愿,我也觉得值……我以为我和叔叔离开,会让他们平息怒气,没想到还是……”

林雪忆一下跪倒在地,低头抹着眼泪,满口的自责,却没有一人能看到她眼底的阴恶。

“伯父,您千万别怪豪叔,这次不成功,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叔叔一起去。如果我们没去,兴许现在兰溪就不会那么难过,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

向老爷子听得心里一阵气闷,始终沉着脸。

想,轩辕轻悠那丫头骨气倒是够硬,竟然连他的面子也敢甩,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豪叔被林雪忆的知识大体说动,连忙帮着说话,顺便又把轻悠及其家人给编排了一道,更将姜恺之的出现给大肆渲染了一番。

“老爷,这轩辕轻悠口口声声说有喜欢的人,却没说到底是谁。之前我还听下人说,她清口跟六少说,喜欢的不是姜恺之。现在表少爷又站出来承认事实,一前一后都不正道,也不知道这心思里卖的是什么葫芦,实在让人不安心哪!”

“六少爷跟那丫头进屋,也没说多久,出来后就完全变了褂。小的担心,若以后真成了亲,那也都是咱们少爷受气,那可划不来了。”

正在这时,向南廷从楼上下来。

接过话头就说,“爹,他们轩辕家本就是高攀,这架子抬得比公主还高,她以为她是谁啊,凭什么啊!想咱小六能看上她一残花败柳,都是给她面子了,她居然还给咱家拿乔。

想当初档是要不是看在舅姥爷面子上,咱早就把他家给端了。还能让他们得瑟了去,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给脸不要脸。”

他走下来,给林雪忆打了个眼色,林雪忆立即轻叹一声,就说要告辞了。

向老爷子一听,也颇觉得有些对不住林家,便让人去送。

林雪忆与向南廷错身时,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爹,咱们家居然被个小小的纺织商人打了巴掌,这像事儿吗!恺之那家伙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糊了,居然也帮着那丫头欺负咱们家小六。这姜家的人,真是地地道道的白眼儿狼……”

向老爷子的脸色更黑了。

向南廷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之前我还听人说,那丫头不知道跟谁私通来着,元旦都不沾家,跑去北平幽会,也不知道是跟什么人有染。别到时候嫁出来,肚子里带个野种,那不是给咱向家戴大大的绿帽子?”

向老爷子气得大喝一声,“她敢!要不是小六喜欢,我才看不起她轩辕轻悠那儿本钱,什么东西。去,把她去北平的事儿给我调查清楚了,到底跟什么人牵扯不清,要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直接给我清理门户。”

向南廷心下冷笑,忙说,“爹,你放心,咱小六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早派人去追查了。不过,小六这边儿咱还得看紧了。之前豪叔不还说,小六在人家父母面前答应了就算不生孩子,也一样疼爱一生。这怎么行啊?咱们向家的香火,难道还要断在她轩辕轻悠的头上了?”

“岂有此理!这个轩辕轻悠,真是个狐狸投胎的?!就算真是,凭我向家,也要把她给收拾妥当了!”

向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

向南廷眯眼冷笑。

……

林雪忆出了向家大门,负责送她的正是向南廷的心腹。

“咦,这不是去凯悦酒店么?怎么到夜总会来了?”

心腹回话,“南哥说,六少在这里。”

“向兰溪在这儿?可我……”

心腹打开了车门,林雪忆初时心里一阵狐疑,当看到醉得快要爬在地上的向兰溪时,立即明白了向南廷的意思。

“别碰他,他是我未婚夫。”

林雪忆扶起烂醉如泥的向兰溪,心腹带路,直接将二人送上了夜总会楼上的包厢。

在粉红色的霓虹灯下,圆形大床上,男人一边嚷嚷着还要酒,却又一边叫着轩辕轻悠的名字,甚至痛哭流涕,形象大毁。

谁能想到曾经那么不可一世、总是冷漠高傲的向六公子,会有如此狼狈窝囊的一面?!

林雪忆觉得向兰溪越痛苦,她就越高兴。

她拿出了那瓶蓝色印度神油,给向兰溪整瓶灌下。

很快,人就爬上了她的身体,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将她重重压下。

被进入时,她恨到铭心刻骨。

轩辕轻悠,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

轻悠并没想到,自己扔掉的那些纸团子,会送到织田亚夫手里。

而且,时间就在当天晚上。

“向兰溪上门提亲,带头的是向老爷子的心腹管家豪叔。林仲森和林雪忆也跟着去了。后来林家两叔侄似乎被赶了出来,姜恺之到后,向兰溪很快就离开了。”

一边听着属下的报报,织田亚夫手里拿着一张明显揉皱了,又被捋平了的纸。

上面的字,十分凌乱,要不是还有一两张做参考,一般人认不出来。

那该是在多么乱的心思下,才写下的字。

可是她没有寄出来,要不是十郎心细,他会以为现在她正跟家人欢欢喜喜地准备着年货,过亚国最热闹的春节。

挥退了下属。

十一郎问,“少主,车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织田亚夫叠好纸,放进帖心的口袋里,沉吟了一下,才说,“先约向北皇出来。”

十一郎立即想到织田亚夫多半是想了解林家的动向,立即出了门。

办公桌上有一颗地球仪,男人的手轻轻一滑,蓝色的星球便在指间转动,一,正中应天府。

随后……

“向北皇,我以为我已经够狠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狠,连自己的亲弟弟也这样算计!”

“呵,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也不过是让父亲和弟弟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罢了。再说,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我想要的?哼!拿他林家祖宗十八代来还,也嫌不够。”

“啧啧啧,真是痴情种。咱们的周幽王都比不上你以倾国之力,就为了来咱们亚国讨个小媳妇儿!”

“多谢夸奖,我也很佩服你,为了组织发展,竟然勇于当汗奸,跟侵略自己国家的人合作,对付自己的亲人!”

“哈哈哈,大家彼此彼此。”

“……”

------题外话------

这个是不是叫,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

嗯,大家猜对鸟,我们亚夫要回来给宝宝过个新年。

瞧,异国恋多好,过年回家不打挤哟!(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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