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鸡叫头遍的时候,香姐就披上衣裳起了身。她在家里下地的时候就是这个时候起,如果不下地都是鸡叫第二遍才起,不过娘亲跟她说了,做媳妇不比做姑娘,要赶在相公起身之前把饭菜做好才算贤惠。
隔壁的大胡子安安静静的躺着,王孙氏晚上睡觉的时候打的呼噜就很响,本以为他这样壮的汉子肯定鼾声如雷,谁想到一晚上都没什么声音。天色还暗的紧,香姐借着微微的晨光凑近看了看大胡子,出乎她的意料,如果不看大胡子他的眉眼也算清秀,那眼毛比自己个儿的还要密还要长,正在看着大胡子眼皮一动,她赶紧翻身下了床,头也不回的出了屋。
她走以后大胡子睁开了眼,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一大片胡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晚上穿衣服睡得觉,一出屋子就懂得一个哆嗦,香姐搓着手哈了两口热气,赶忙走进柴房里。弯下身子正要抱柴火,忽听得身后一个声音,“怎么这么早?”
香姐吓了一跳,只看见柴房门口站着一堵墙似的黑影,忙说,“相公,你也起了?”
“嗯,你快进屋去,我来抱柴禾。”大胡子说罢就进了柴房,香姐顺从的回了屋,片刻之后大胡子抱着一大堆柴禾进屋,道,“天气太冷,今天多烧柴禾取暖。”
“好。”香姐掀开锅盖加了两瓢水,还要淘米就被大胡子按住了,“你的手不要碰水,我做吧。”
“那我做什么?”香姐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大胡子见她怯生生的站在一边,忙说道,“你再睡会儿,反正今日也没什么事。”说罢就拿着一只碗去淘米。
满心想做一个贤惠媳妇的香姐只帮着着了一灶火就无事可做了,进屋转了一圈,过一会儿拿着一件兽皮制的冬衣出了里屋,问大胡子,“还有兽皮吗?”
大胡子看她手里拿的衣服,问道,“还有一块,拿这个做什么?”
“肩膀都破了,我也没事做,给你补一补。”香姐说着就要回屋,大胡子忙说,“等一下。”转身出了屋,没一会儿外面就想起砰砰的声音,等他再进屋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小木墩,进屋找了一大一小两块兽皮,小的给香姐,大一的垫在木墩上,放在灶台旁边,说道,“你在这里补吧,暖和。”
香姐答应一声坐在了旁边,就着火光补起衣服来。她的手艺很不错,可惜手上没有力气,不过等到屋子里弥漫起米香和腊肉香的时候,总算是补好了。她咬掉线头站了起来。
谁知腊肉的香味实在馋人,昨日就没吃饱的香姐站起身来肚子就咕噜一叫,吓得她脸一红,赶紧瞄了一眼大胡子。只见他气定神闲的看着火头,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7、媳妇真难做
大胡子掀开锅盖看了看,说,“冬天也没有什么菜,一会儿我去抓鱼。”
“这时节水塘都冻了,怎么捉鱼?”香姐忍不住问道。
“很好抓的,你要想看可以跟着我,”大胡子道,又正色说,“不过你的手臂还不能挨冻,改日再跟去着吧。”刚刚跃跃欲试的香姐顿时蔫了下来,大胡子见状不由得暗笑,神色也轻松了很多,道,“先吃饭吧。”香姐嗯了一声,把衣服给他看了看,“刚好这两块兽皮是一个颜色的。”大胡子见那针脚又细又密,藏在兽毛下几乎看不出,忍不住夸了她一句,“好手艺。”香姐羞得脸又红了。忙把皮衣带回来屋子里放起来。
吃过饭以后,大胡子又虎着脸拦住要收拾碗筷的香姐,只说待她手好了自然让她做,然后就手脚麻利的把桌子收拾好。进屋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火红的狐狸皮,“天冷,你给自己裁件皮衣吧。”
“啊呀,是火狐皮!”香姐吃惊的接过狐狸皮看了又看,忍不住道,“这样漂亮的狐狸皮要是送到镇上能卖到一两多银子吧?我不穿了,咱们还是卖了买些米面的好。”
“家里的米面自然是足够的,你只需给自己裁了衣裳便可。”大胡子声音一大,香姐又吓得蔫了,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道,“你是我媳妇,我自然不会短了你的吃喝。”香姐抱着狐狸皮了头,心里一阵委屈。自己本是要贤惠一些省些家用,没想到又让大胡子生气了,这个媳妇可真难做。
片刻以后,大胡子进门抱了一大堆兽皮,把香姐看得目瞪口呆,他道,“我不会种地,平常只捉鱼打猎换银子,这些都是还没卖出去的兽皮,你挑一张喜欢的做衣裳吧。”又道,“我去打鱼,午后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香姐下了炕拿起那一块块兽皮看着,这些皮已经都硝过了,摸着软软的又暖和又舒服。看着就不由得暗自称奇,这里面除了火狐皮这样的好皮毛之外,竟然还有狼皮和虎皮,这大胡子竟然能够打到老虎,真是很厉害的。
她这样想着,竟有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用火狐皮,只挑了一张成色一般、有一破损的灰狐皮,量了量尺寸,最后打算做成一件高领的狐皮坎肩,既暖和又省皮毛。裁好以后还剩下一长截,她想了想,打算把这一截做成了一个皮帽子,这样大胡子出去打鱼还暖和一些。
等到了午饭的时候天就有些暗了,香姐把早上剩下的饭菜放进锅里烧了一把火,屋子里弥漫起白色的蒸汽时,大胡子推门回家了。香姐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兜子,接过险些被拽了一个跟头,太沈手了!
大胡子笑的胡子都抖起来了,一只手便接过了兜子,露出里面的东西给她看,“这鱼一出水就冻上了,沈得很。”
大胡子做鱼汤的手艺十分不错,鱼肉鲜嫩汤又香,香姐都喝了两大碗还想喝,不过又怕是自己有些露怯了,要是相公嫌吃的多可怎么办?因为吃得多被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的,邻村的二丫不就是这样哭哭啼啼的抄着包袱拿着休书回家的吗?香姐忐忑的坐了一会儿,却听大胡子问,“不好吃么?怎么才喝了两碗。”香姐眉头一松,忙贤惠的说道,“吃两碗已经很撑了。”大胡子嗯了一声,又说,“若是喝得少,便是嫌弃我手艺不精了。”香姐连忙道,“哪里话,相公做得很好吃。”然后……便又喝了一大碗。
本以为嫁给大胡子以后日子便会过得很苦,谁想到这一连三日都是吃饭歇息,多了就是做一些针线活。三日回门的时候,王孙氏拉过香姐偷偷的问,“大胡子待你如何?”香姐忙说,“娘放心,他待我很好的。”
王孙氏狐疑的看了看她,见她脸色确实不错才稍稍放了心,又拉起她啧啧的说着,“穿上这样的皮衣倒是挺好看。”
“娘,我去给你做上一件,也给二姐做一件。”香姐想也不想的说。
“你这傻姑娘,娘是怎么教你的,嫁到夫家就是夫家的人,哪有这样贴补娘家的。”王孙氏正色说完教训的话,神色闪了闪,又道,“那日带去的白巾子用了吗?”
香姐一听忽然想到,大胡子这几日都睡得死,根本没把娃娃揣在自己肚子里,白巾因为包扎胳膊伤口满是血迹,记得成亲之前赵奶奶说白布巾上有血迹才能算正式成亲,也刚好是歪打正着。怕王孙氏担心,她已经按习俗带回来了,只眼神躲躲闪闪的说,“有的,在包袱里,我去拿。”
从包袱里拿出了那块布,又用手指甲把白布上的药沫刮掉,出了屋把白布递给了王孙氏。
王孙氏不接才好,一接过白布就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唉呀妈呀!”然后神色紧张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香姐,“你真没事?”香姐看了看白布,又低头心虚道,“没事。”王孙氏把嘴里的话咽下去,随后说,“你把女婿叫来。”
作家的话:
因为计划两篇作品只打算留下一篇,想知道大家喜欢《双修》还是《小村姑》呢?
明天就要正式决定了
大家更喜欢哪一篇记得留言告诉伦家一声_(:!」∠)_ )
8、咱家谁做主
从孙家回胡家的路上,大胡子脸色一直怪怪的,倒叫香姐心里忐忑不已,娘亲把他叫到屋子里不知道说的什么,出来就是这个脸色,难不成是因为自己骗了娘亲被他识破了?
这样一想心里越发不安,回到家里她就忍不住叫了大胡子,“我娘跟你说了啥?”
大胡子脸色可疑的一红,随即正色道,“没什么,一些嘱咐而已。”说完就自顾自的收拾锅灶,着了炉灶。
闲来无事,香姐给他做起了帽子,而大胡子则从外面拿进屋里一大块木头和一只刨子做起木匠活来。
“做的是什么?”香姐看他做的起劲,忍不住问道。
“做个炕柜,放衣裳。”原来大胡子看到香姐家的衣物都放在炕柜里,自己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只是香姐里衣在包袱里裹着不是个事,索性就做个炕柜给她放东西。
“哦。”香姐了,继续缝那皮帽子。外面的天有些暗了,大胡子出了屋,过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只热乎乎的烤红薯进来,叫着香姐,“先别做了,尝尝这个。”
香姐一见是烤的软软的红薯就欢呼一声,接过红薯边搓手边剥皮。大胡子见她一脸馋妞的模样不由得好笑,接过来三两下就剥好了递给她,香姐接过去咬了一小口,心满意足的说道,“真好吃。”
然后递给大胡子“你也尝尝吧。”大胡子愣了一下,然后就着她的手也咬了一口,道,“怪甜的,你自己吃吧。”
“嗯。”香姐靠在暖呼呼的炕头上吃着红薯,忍不住问道,“你没种地,红薯怎么来的?”
“村边的地里偷得。”大胡子说道。
这一句话让香姐那一口红薯噎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大胡子一看忙递给她一杯水,拍着她喝完了笑道,“看你吓的,这是娘给我的。”
“娘给的?”香姐咳了两声看着手里的红薯,“家里没种红薯啊。”
“娘说赵奶奶给送的,想着你自小爱吃烤红薯,让我带回来了。”大胡子说着坐在一边,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了?”香姐吸了吸鼻子,说道,“也不知道娘跟二姐吃没吃。”说罢小口小口的吃着,再没刚才那开心的样子。大胡子心里一阵难受,大手擦了擦她鼻梁上的泪珠,“好了,娘和二姐都吃了,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是孙家女婿,自然会照顾你家人的。”
香姐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大胡子,哽咽着说,“我娘说嫁到夫家就是夫家的人,不好贴补娘家的。”
大胡子闻言正色道,“咱家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香姐小声说,“自然是你。”
大胡子道,“这就对了,照顾你家的事情是我的主意,你自然要听我的。”香姐一想觉得大胡子说的十分在理,忙了头,大胡子又道,“我就拿了两块过来,娘那里还有红薯,够她跟二姐吃的。你爱吃的话,下次去镇子里赶集我再买些回来。”香姐吸了吸鼻子,赶忙了头。
大胡子去了一趟青山镇的集市,卖了一块虎皮一块狼皮,回来的时候不仅买了五斤红薯,还买了一小袋葵花籽、几颗大白菜、一根简单的银钗、一块胰子,这样还剩了四百钱回来。
香姐看到东西以后嘴里说他怎么给自己买了这样贵重的钗子,眼睛却开心的发光,大胡子看在眼里忍不住想,“怪不得大哥常说女子均是口是心非的,可不是么?”
大胡子跟香姐说,“东西都买了两份,明日我们一起给家里送去。”香姐连忙了头,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第二日到了孙家以后,王孙氏念叨着“家里的嚼用都够,你们小两口顾好自己就好了”,随后又一次把香姐拉到背人处,问道,“他那个的时候对你可小心些了?”
香姐听得摸不着头脑,只问,“那个是哪个?”
王孙氏气的一手指头戳上她脑门,啐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妮!”
9、亲嘴好臊啊
大胡子就烧了一大锅水,烧得整个外屋都是暖融融的水汽,又拎进屋子一桶冷水,一个半人高的木桶,倒好了水说,“你先洗吧,洗好叫我。”香姐见他自顾自的回了屋子,手摸着大桶里热乎乎的水,最后狠了狠心,脱掉外套坐进了澡盆里。进去以后忍不住舒服的喟叹出声,撩起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大胡子买的香胰子她之前也只在香草家看到过,一块好几百钱,孙家是万万舍不得买的,她小心的打在身上,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
起身以后才感觉凉的紧,她打了个哆嗦套上衣裤进了屋,大胡子连忙起身说道,“快进被子里。”说罢就脱了上衣,光着上去了外屋。香姐羞得连忙捂住了眼,但还是忍不住从指缝里看到,大胡子赤裸的上身健壮有力,肩膀又宽又厚,哪里像吃人的妖怪?想到这里不由的臊的脸蛋通红,连忙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大胡子回来的时候,香姐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没当回事。却听见大胡子道,“香姐,来,喝东西。”香姐睁开眼,见大胡子递过来一个小杯子,她接过来一闻,“是酒?”
“嗯,洞房那天不是没喝么?”大胡子也拿起一个杯子,倾身绕过了她的手,说道,“交杯酒”。
这下香姐的觉全醒了,喝交杯酒是一件十分正经的事情,可她今日洗过澡以后为了图舒服直接穿了肚兜睡,此刻却是不好意思起身,大胡子一仰脖已经喝完了自己的酒,看她伸着一只白皙的手臂也不起身,嘴角忍不住挑了挑嘴角道,“看来香姐不想喝这交杯酒。”
香姐脸都急红了,却不知该如何说,却听得大胡子又说,“既然香姐不喝,那就由我来喂一喂。”说罢就扶着她的手仰头喝进那杯酒,连带被子将香姐抱起来,低头贴上了她的唇。香姐惊了一跳,嘴巴一张,就给他的双唇紧紧吸住了,一股甘甜带辣的酒液顺着紧贴的双唇缓慢的流进了齿缝间,香姐羞得要命,又挣扎不开,值得任他把酒一喂进了嘴巴里。
“好喝吗?”大胡子喂完酒以后并未离开她,只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嘴巴里淡淡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叫她无端的一阵燥热。
“你,你快起来罢。”香姐手抵在他xiōng口上往上推,却无法撼动他分毫,大胡子眼睛盯着她被吸得红红的嘴唇,那上面亮晶晶的酒液显得她格外可口,伸出舌头就是一舔。香姐整个人都愣住了,觉得全身都没力气似的,大冷天的凭白升起一股燥热,她暗暗想着,恐怕是刚才喝了那酒的缘故。
大胡子捏着她小小的下巴,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香姐头,又立刻摇头,讪笑道,“不知道怎的,如今又不是很想知道了。”
大胡子伸手摸了摸她脸颊,指尖的感觉细腻让他呼吸有些急,沈声问道,“别的呢?”
“别的还有啥?”香姐忍不住探出脑袋问道。
“别的,还有……”大胡子看着她小小的脑袋,因为相处时间长,眼中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防备,想到她毕竟还小,不由得暗暗的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只钻进了被子里,说,“夫妻自是睡一个被窝的,我们喝了交杯酒就是夫妻了。”
香姐见大胡子裸着上身钻进了被窝,不由得脸颊发烫,往后靠了靠,大胡子却不管她,只把枕头拉过来些,说道,“睡吧。”
香姐烫的脸都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大胡子身上的热气,一都不冷了。大胡子没一会儿就发出轻轻的鼾声,看样子睡得十分香甜,香姐窝在他旁边连气都不敢大喘,生怕把他吵醒。
大胡子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很干净很暖和,让人心踏实下来的感觉。不像她从小见到的那些人,一年到头拴在地里,身上有土腥味臭汗味。香姐想可能是打猎捞鱼都不用天天耗在地里的原因。
香姐闻着大胡子身上的味儿,心慢慢的沈下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大早上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鸡叫,香姐却怎么也不想起床,昨天晚上睡得又暖和又香甜,她很久没有这么安心的睡过了。身上有什么动了一下,腿好像也被什么压着了,她皱着眉头动了动,忽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10、一起捉鱼
“嗯……”大胡子的闷哼声让她一下子醒了过来,这一睁眼吓了一跳,大胡子正睁眼看着自己呢。再往身上一摸,自己竟然只穿着松松散散的肚兜和亵裤,窝在大胡子的怀里。她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连忙往后一缩,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昨晚上……”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做饭。”大胡子伸手帮她拉拉被子,随后面色平静的起身穿衣,实际上他胯下的东西已经肿胀不堪,刚刚被香姐碰过,大手还搂着光滑的后背,眼里是她慌忙间露出的红肚兜和两团晃晃悠悠的小兔子,他可是憋到要内伤才憋成这样的平静的脸色。
饭要一口一口吃,他明白这个道理。
香姐窝了半响,听见鸡叫三遍了才磨磨蹭蹭的起了床,来到外屋的时候饭菜已经快做好了,大胡子从井里大了水用炉灶烧热端进了屋,对香姐说,“你先洗个脸,一会儿咱吃饭。”
“哎。”香姐忙上前接过水盆,放在凳子上洗了脸。吃饭的时候也不好意思,端着碗怯生生的,似乎又回到了刚来的状态。大胡子说道,“我今天要去河塘里捉鱼,你跟着去不?”
香姐一听来了精神,她自小就知道河塘上冻以后就没法下水捉鱼,大胡子每次去都能弄半袋子硬邦邦的大肥鱼上来,身上还一都不湿,她早就想知道怎么捉的了。
大胡子看她眼睛又变得亮晶晶,嘴角扯了扯,又说,“你的手已经好了,今天要帮忙干活,多吃一些。”香姐忙答应了,乖乖的吃起饭来。
吃过饭以后,大胡子拿上了装鱼的大麻袋,嘱咐香姐穿的严严实实就带着她出去了。大胡子今天还带了香姐做得皮帽子,虽然暖和了不少,但是帽子两边翘起来,配上他这一脸乱蓬蓬的大胡子十分好笑,香姐憋着笑跟他一路走,把大胡子笑的直发毛。
河塘就大胡子住的坡地和村子中间,大概有两亩见方,南宽北窄,像个大鹅蛋,名字就叫鹅蛋湖。大胡子到了湖边扔下袋子,先走到湖边的小树林里,没一会儿扛着一根一尺来粗的大木头出来了。大胡子力气大,抗的轻轻松松,倒把香姐吓得不行,一路上盯着,生怕木头掉下来砸了大胡子的脚。
大胡子到了池塘边左右瞧了瞧,就把木头横在池塘较窄的边上,木头两边刚好跨过窄窄的池塘搭在一东一西两岸边的大石头的凹槽里面,紧挨着冰面又没有碰到冰的地方,估计石头和木头都是他一直用的,大小一分不差。
放好木头以后大胡子搬起一块二十几斤重的石头,转身对香姐说道,“往后靠一,别踩在冰面上。”香姐连忙往后退了退,搓着手哈着气看着大胡子。
只见大胡子对准木头前面一的地方猛地一砸,冰面咚的一声被砸开一个两尺见方的大洞,洞里的水漫出来,没一会儿就冻成了冰。大胡子拿过一根手臂粗的木头捅开结了一小层薄冰的冰面,一脚迈上了木头,手拿着棒子盯着水面。
香姐忙绕道一边看着,那水面开始还没什么动静,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个鱼摇着尾巴浮出水面,嘴巴一张一张的,大胡子二话不说,木棒轻轻一挑,那鱼竟然就被挑了出来,把香姐看得目瞪口呆。鱼落在冰面上以后翘着尾巴往上跳,可是没两下就被冻僵了,大胡子一棍子把它扒拉到香姐脚下,香姐开开心心的把它装到了麻袋里。
大胡子的动作又快有准,看得香姐两眼发直。大胡子看她的样子不禁发笑,问道,“想试试吗?”香姐忙了头。大胡子伸手拉着她跨上木头,因为她站不住,大胡子空出一只手臂搂着她,香姐脸红了下,但是想要抓鱼的心占了上风,她还是抓住大胡子递过来的木头棍子。大胡子搂紧她说,“一会儿鱼出来的时候会张嘴呼气,你用木棍挑它的腮,一下就拨拉上来了。”香姐了头,等了一会儿又一只大肥鱼浮出来,香姐慌忙伸出棍子一挑,谁知道她速度太慢,大鱼被惊到一会儿摇着尾巴逃走了。香姐一阵泄气。
大胡子嘴角扯了扯,握在她持棒子的手上,说道,“我先带你挑下。”香姐连忙头。
等到鱼又一次上来的时候,大胡子握着她的手猛地一戳一跳,那条一尺来长的鱼就落在了冰面上,香姐高兴的叫起来。大胡子这功夫又岂是香姐一天能学会的?只是她捉鱼捉的十分开心,大胡子就搂着她握着她的手,捉了一中午的鱼才算罢休。
带着鱼回到家里的时候,香姐别提多开心了,一路上兴高彩烈的说着要怎么吃鱼,要给王孙氏和孙二姐送鱼,大胡子背着半麻袋鱼走在她身边,时不时的还补充上两句。
谁能想到香姐跟人人害怕的“吃人妖怪”在一起还这么开心?要是被杏林村的人看到还不活活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