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这件事,自己对他用强激怒了他,怕是殷家上下都要血流成河。
“不过……此人在回去之前,又对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却不知道是何意思。”
“什么话?”
“他说让我不用担心,殷家有曹cao的人,那个人会把事情的真相禀报曹cao。”
贺兰眼中露出讶色:“他真这么说了?”
“我在想,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难道他是曹cao的人?”殷廉迟疑的说道。
“恐怕他不是,若他是曹cao的人,如何会杀舟山?他可不知道舟山的真实身份。”
“我看他笃定曹cao不会找他麻烦,却不知道他是何来的自信?我想会不会是,曹cao已经知道了舟山图谋不轨,所以才派那姓白的来此。”
“我看不像,若是他真是曹cao的人,那便直接与老爷表明身份了,何须再遮遮掩掩?若是他想掩藏身份,更不会与老爷说家中有曹cao的人。”
“那你觉得,曹cao会不会真的不会怪罪我们殷家?”
“我看八成是真的,那姓白的与曹cao可能是旧识,所以才如此的笃定,若是老爷不放心,我便再去他那里探一探口风。”
“此事先不急,现在天色还早,你现在去找他,难保他不会又生怒大开杀戒,我们殷家可经不起他如此屠戮。”
虽然舟山依然担心曹cao的怪罪,可是舟山的死,倒是解了殷家的劫难,甚至是整个滨海城的劫数都在悄无声息中化解。
……
此刻的隆衫脸色惶恐,他再次来到了隐蔽处。
不多时,老伍就出现了,不过却没有如以前那样对暗号,而是对隆衫抱怨道:“隆衫,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又约见我?”
隆衫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脸色看起来非常的不自然。
“隆衫,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吧?”
隆衫抬起头看着老伍,发出微颤的声:“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老伍好奇,到底什么事能把隆衫吓成这样。
隆衫可不是胆小鬼,他这个偏将的职务可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即便在殷家潜伏了十几年,他的武功也没拉下。
偶尔他们还会切磋一下,隆衫的招式依然悍勇无比,不比当初在战场上差。
可是看他此刻的样子,明显是受惊过度。
这让老伍更加好奇,隆衫到底见了什么,能把他吓成这样。
隆衫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我先前听你说起那姓白的如何如何的强悍,便想找他切磋,可是又没这胆子,便在他的院前蹉跎了半个晚上,而后那滨海总兵舟山带兵闯入殷家,随后我便见到了……见到了他杀人的样子。”
隆衫打了个冷颤:“你是没见过他是如何杀人的,当初闯入他房间的士兵,直接砸出房间,砸在墙壁上,只剩下血沫……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力道,才能把人砸成那样子,就三刻钟的时间,他就杀了一百多个人,那些士兵在他的面前,就跟蝼蚁一样,就凭一对拳头,就把舟山的士兵杀的溃不成军。”
“什么?舟山死了?”
“是,死了,死在那人的手中。”
“我还在调查他,虽然丞相一直怀疑舟山不轨,却没有找到证据,所以我才一直在滨海城,却不曾想他居然死在那姓白的手中。”
“那舟山毕竟是总兵,又是曹丞相的人,现如今该如何禀报上面?”
“如实禀报就是。”老伍叹了口气:“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遇上此等人物,可惜我当时没在场。”
“幸好你没在当场,你是不知道当时是何等惨烈,那人的凶残程度实乃我生平仅见。”
两人短暂交流后,又匆匆的分离,就像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殷家上下依然没能平静,因为昨晚的那场杀戮闹的人心惶惶。
若非殷家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恐怕一天就要逃光所有人。
白晨的院子是最先被收拾好的,而且这些下人在收拾的时候,个个都是提心吊胆,生怕闹出一动静,惊扰了住在里面的人。
他们可是听说了,这位教书先生之所以大开杀戒,究其原因是因为他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了。
这个原因看似古怪,偏偏那些下人就是相信。
一直到日上三竿,白晨才满足的醒来。
白晨刚一打开房门,便听噗通一声,一个身影直接就跪在了白晨的面前。
此人不就是那厨子鲁一山么?
“先生,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昨日冒犯了您,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与小人为难。”
鲁一山也是被吓到的人,在他听说昨天晚上,白晨杀了一百多个人的时候,他先是不信,一个教书先生能杀人?
可是很快的,越来越多的人如此说,而且每个人都是有板有眼的。
他就不得不相信了,甚至就连他儿子都说,他看到了当时的场面,的确是如传言中的那样,他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就跑过来向白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