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本是洛阳城内最大的医馆,百草堂的东家张鹤仙本是先帝时期的御医,告老还乡后便在洛阳城开了这家百草堂。
有张鹤仙坐镇,百草堂的名气也是水涨船高,这十余年来更是成为洛阳城首屈一指的医馆,张鹤仙也成为杏林首屈一指的领军人物。
基本上只要认识张鹤仙的人,都会尊称一声张神医。
只是,这个身份却随着众仙馆的出现烟消云散了,这个众仙馆的出现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的张鹤仙与百草堂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前身是翠红楼的众仙馆,一经出现便如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洛阳城。
众仙馆内的医娘不但医术奇高,而且个个貌若天仙。
不只是穷人喜欢去众仙馆,便是富人也喜欢去。
而这恰恰就动了百草堂的根基,百草堂作为知名的医馆,专门针对的就是富人的生意。
可是如今大部分的富人都被众仙馆拉去了,如今的百草堂生意近乎惨淡。
而深受其害的还布置百草堂一家医馆,整个洛阳城的医馆几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说说吧,现在怎么办?”张鹤仙看了眼下面坐着的几个医馆的东家。
平常张鹤仙与他们都算是竞争对手,可是这次却把他们召集到一起,不为别的,就为了对付他们共同的对手,众仙馆。
“张神医,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那众仙馆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们给普通的老百姓看病,居然只收一文钱,这分明就是打算把我们往死里逼。”齐明堂的东家齐明也是个名医,他一开口就在这里诉起苦来。
他与张鹤仙还算有些交情,就因为他们针对的客源不同,张鹤仙做的是达官显贵的生意,齐明堂则是做普通人的生意。
只不过,即便是做普通人的生意,齐明堂的价位也多是定在普通人难以接受的临界线,不去齐明堂就会死,去了齐明堂也要被扒层皮。
这也导致齐明的名声一直不怎么好,不少老百姓在私底下暗讽他齐扒皮。
其他几个医馆的东家也是齐齐诉苦,不过也不是人人都是一条线。
就比如说张策,他做的是药材生意,却不涉足医治方面。
而且近期来众仙馆从他的那里进了不少的货,他赚的也是相当的多,所以他并不是很愿意针对众仙馆。
只不过如今众仙馆犯了众怒,他怎么也要表态一下,不然的话,得罪了这么多医馆,他这个药材生意也要黄了。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像什么话。”张鹤仙皱眉怒斥道。
他们这么的在自己面前抱怨,又能有什么用?
难道众仙馆就能听的到他们的抱怨?
哪怕是听到他们的抱怨,难道他们会在乎吗?
“我是请你们来商量对策的,不是来听你们抱怨的。”
“张神医,我们又没门路,您看……您是不是……”
众医馆代表或者东家全都将目光聚集在张鹤仙的身上,张鹤仙虽然已经辞官了,可是他的人脉却没有断。
并且这些年来,也不知道收治了多少朝中大员,这也让他的身份越发的超然。
特别是据传,在张鹤仙的背后,似乎还有一个大人物倚靠。
张鹤仙脸色一沉,如果方便的话,他当然不介意借助背后的那位大人。
可是事实上这次却是不能请那位大人出面,因为就在今日,众仙馆里多了一张牌匾。
那牌匾上的题字极其张狂,仙医济世。
如果仅此而已,他们多半就直接纠结三五成群,冲到众仙馆里把那牌匾给砸了。
可是偏偏那牌匾下面还有一个印章,那个印章却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因为那个印章是玉玺印的!
也就是说,众仙馆已经引起了武则天的注意,甚至于背后就站着武则天。
所以官场上的势力,是不可能拿来对付众仙馆的。
哪怕是自己背后的那个大人物,恐怕也不愿意为了区区一个众仙馆,就直接站到武则天的正面去。
“够了,少说那些没用的,区区一个众仙馆,何须外力,你们也都是杏林老江湖了,难道还解决不了几个小婊.子吗?”
“请张神医指。”他们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依着他们以前的路子,也多半就是请出官场上的人出手,明里暗里整治竞争对手。
只是这次他们也都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谁也摸不准众仙馆的老底。
当然了,官场上的势力是动不了了,却不代表他们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看着众仙馆壮大干瞪眼。
能够在洛阳城内把生意做大的,谁家背后没一个两个权贵,而且武则天阵营的生意人也有不少。
不过在洛阳城内,也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生意上的往来,那就生意上解决。
官场上的靠山,始终只是靠山,他们不可能真的为了他们这些贱商而与官场上的同僚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