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惠能,现在应该在广东法性寺出家,也就是岭南道。
如今的惠能已经小有名气,惠能三十岁才出家,他是天生就有佛性,年轻时目不识丁,看不懂典书,却能听金刚经悟道,心生佛念。
唐朝的道教兴盛,而且多次抑佛灭佛,大唐皇室自诩是道祖李耳之后,因而扶持道教。
其实这灭佛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参杂着政治原因,同时也是因为当时的佛门寺院占据着大量的良田,而且不需要缴税,这导致大量的地主将田地挂名在寺庙之下逃税,一些名门寺院名下的田地多达万亩。
国库收入锐减,引得当权者震怒,这等同于是动摇了国之根本,也是当时的佛门中人利益熏心,本是方外之人却要入世以身应劫,不杀这佛门贼秃又杀谁。
佛道之争由来已久,各有兴衰史,不过现在还未到达抑佛的,现在佛门依旧昌盛,特别是武则天,因为不是李家人,所以自然不尊道教三清,所以奉举佛门。
历代帝王都是选择泰山封禅,武则天反而选择嵩山封禅,就因为嵩山在当时已经是佛门圣土。
这个时候也算是中国历代以来,佛门最鼎盛的时刻。
佛门弟子教众众多,所以佛门中也是人才辈出,惠能现在虽说有些名气,不过还没达到。
白晨站在法性寺前,白砖青瓦佛塔高耸,庙宇中梵音渐起。
这个时代的宗教是纯粹的,信徒也是纯粹的。
不像后世那般纵欲物流,出家人早已忘了根本,忘了清规戒律,忘了青灯古佛。
虽然一样也有权力纠葛,可是依然有惊才绝艳的佛门弟子,道家名流,他们只争彼此的道,忠于自己的信仰,忠于自己的信念。
门口一小沙弥打扫,白晨漫步上前。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是来上香的?还是来听师父早课的?”
“小师父,在下远道而来,前来求见惠能禅师,盼惠能禅师能为在下解心中所困,劳烦小师父代为通传。”
小沙弥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施主是洛阳来的?”
“在下云游四方,并无定所,听闻惠能禅师大名,所以特来求见。”
“这样啊禅师现在并不在寺中,施主所求贫僧无能为力,请施主恕罪。”
“可否告知惠能禅师去了何处?”
小沙弥犹豫了片刻,打量着白晨,半饷才开口道:“施主当真不是洛阳来的?”
“在下可以向佛主发誓。”白晨微笑道。
“切莫不可,贫僧信施主便是了”小沙弥可不敢让白晨对佛主发誓:“前些日子,有几位洛阳来的大官人,想请禅师与他们去洛阳一趟,禅师当下便拒绝了,而后便独自离寺,说是避这凡俗权势纷扰去了。”
“那惠能禅师去了哪里?”
“这贫僧就不知道了,禅师多半是出外游历布道弘法了吧。”小沙弥说道。
“就连个粗略方向都没有吗?”白晨问道。
“禅师临行前,并未告知。”
“那好吧,打扰了。”白晨叹了口气,这惠能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心念一转,能够让惠能出寺躲避,应该是皇宫里派出来的人吧。
“施主,若是不嫌弃,可进寺中小歇,寺内供有茶,可供香客游人果腹。”
“不打扰贵寺了,在下告辞。”
一阵清风拂面,小沙弥被风沙迷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白晨却已经消失不见。
“咦,那位施主去哪里了?脚快。”
大唐也许不是历史上最繁荣的朝代,却是最兴盛的朝代,诸子百家争鸣,文化的火花不断的绽放出来,一个个文豪大儒争相亮相,同时又不失金戈铁马,扬威塞外。
整个大唐就如漫天星辰缀一般,每一颗星辰都是那样的熠熠生辉,留下诗史般的篇章。
宋朝也有文豪名家,可是宋朝那是一言堂,只有儒家盛行,而儒家却不思包容,排除异己,奉己为尊,其他所有的派别都视作异己、贱业。
可以说断送大宋江山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口口声声的声称忠君爱国的文儒。
大唐则是真正的做到了文治武功,虽然不算完美,可是至少大唐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而大宋不管是南北朝都是一部被欺辱的篇章,那么多的名将生不逢时,不过也是因为他们生在那样的时代,才让他们的名字尤为响亮,他们造就了那个时代,那个时代也造就了他们。
白晨又探访了岭南道的大小寺庙,可惜都是一无所获。
一路向着洛阳过去,一路探访,本以为惠能也许是在哪个寺庙挂单,可惜毫无所获。
白晨倒是不急,这事也急不得,甚至就算是找到惠能,也未必能够解决问题。
白晨找寻惠能,找寻那些大师,为的不外乎是寻求他们的道,破自己的心魔。
白晨擅长很多东西,可是并非样样精通。
就比如说这心魔,白晨就对此有些无能为力。
反而是这些实力稍显不够看,可是心境高深莫测的佛徒道子,他们早早的就已经渡过了自己的心魔业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