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生和韩仁现在算是彻底的悲剧,李澜生可是未来的储君,如今却落的如同丧家犬一般。
同时,他也感到一阵无力,不管自己做什么,对方似乎总能先一步的下手。
哪怕是他寄身在这客栈中,那个小子居然直接把客栈一把火烧了。
而当时李澜生和韩仁,正因为闹肚子,结果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直接狼狈的逃出了客栈。
又因为逃窜过程中的慌乱,结果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七凌八乱,全身都是火烧后的焦垢。
两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今天他们吃过的苦头,可以说是他们这辈子都没有遭遇的。
无力,面对那个小子,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而李澜生此刻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将所有的怒火倾泻在了韩仁的身上。
爆发中的李澜生,疯狂的追打着韩仁:“都是你!都是你这废物,如果不是你把那个灾星引来,本王怎么会落的如此田地?你说……你是不是他们派来的奸细?”
韩仁当然知道这是李澜生的气话,只能逃窜躲避着李澜生的追打。
他能怎么办,谁让那灾星的确是他招来的。
如果不是自己轻敌大意,李澜生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副田地。
李澜生追打了一阵,身体更加虚弱。
他们本来就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过了,今天吃的一东西。也已经全都拉出来。
此刻天昏地暗的,街上已经少有人影,一阵凉风袭来。两人都是曲卷着双臂。
“去皇宫!”李澜生咬着牙说道:“本王便不信,那小子还能拦着我住进皇宫内。”
“殿下,殿下……千万不可啊。”韩仁连忙拦住了李澜生:“您再过不到两天的时间,便要登基,到时候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入主禁宫,这时候进入皇宫,反而会让那些言官抓住把柄。对您大大的不利啊。”
“你也说了,本王即将登基,那个皇宫早晚是本王的。还需要顾及这些做什么?那些言官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好了,难道还能阻止的了本王登基不成?”
李澜生恼怒的说道:“又或者,你觉得本王就应该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殿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越是这时候,就越是要小心翼翼,绝对不可以有半闪失。”韩仁苦口婆心的说道。
他现在同样的疲倦不堪,李澜生累,他也累。
这种饥寒交迫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不管,我是储君。而不用两天的时间,我就是皇帝!这天下都是我的。难道我还要在这时候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受气?”
李澜生根本就不顾韩仁的劝告,执意要去皇宫。
白晨站在黑暗中看着李澜生:“皇宫吗?”
的确,如果李澜生进皇宫的话,确实不大好办。
皇宫可不能如同那些大臣的府邸那样,随便白晨胡闹,不是白晨做不到,是不能做。
只是,白晨也没想到,李澜生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
在登基前一刻,敢朝着皇宫大院跑。
哪怕他已经把京城里里外外都把握在手中,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特别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作为储君更应该退让避嫌,给满朝文武以正面的形象,也让那些反对者没有话柄。
只要一天没登基,那么李澜生就还是臣子还是儿子,是绝对不能做出逾制的事情的。
特别是夜入皇宫,这几乎就相当于谋逆。
白晨还是低估了李澜生的勇气,或者说是高估了李澜生的忍耐力。
白晨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李澜生此刻也有些的彷徨与畏缩,可是这并未阻止他向着皇宫走去。
虽然此刻的李澜生衣衫褴褛,可是皇宫的侍卫长还是辨认出了李澜生。
在李澜生表示有要事要入宫之后,那个侍卫长并未阻止李澜生的脚步。
白晨一直尾随在李澜生的背后,目光更加的冰冷。
李澜生并未前去后宫,而是朝着金銮殿走去。
推开金銮殿的大门,李澜生的心头升起一丝狂热。
幽暗的大殿空旷寂寥,只是那个龙椅却在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殿下……我们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吧。”韩仁也觉得李澜生在这种时候闯入金銮殿,实在是太鲁莽了。
可是此刻的李澜生,便像是着魔一般,目光已经完全被正中间的龙椅所吸引。
李澜生推开劝阻的韩仁,一步步的向着龙椅走去。
李澜生并非一个不懂得克制的人,事实上还没有起事之前,他一直都在扮演着乖宝宝的角色,而且还扮演的非常的到位。
三十年来,几乎没有出过一丝差错,在老皇帝的眼中,他是个恭候孝顺的儿子,在群臣的眼中,他是一个德才兼备的皇子。
只是,此刻的李澜生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
这是他二十多年的**,在这一瞬得到了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