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不由冷笑。
紧接着众人行礼,三呼万岁。
当这些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焕然一新的郝风楼,许多人已经怒火冲天,可是他们只能暂且忍耐。
等到朱棣道了一句:“尔等今日滋事午门,所为何事。”
这番话很不客气,直接定性滋事二字,可大可小、可轻可重。
一个御使已是急不可耐地站出来,愤慨地道:“微臣只是想问,郝风楼罪大恶极,为何赦免?大理寺卿闫恒秉公而断,为何……为何……”
后头的话,他一时语塞,因为羞辱闫恒的不是别人,正是天子。
这个御使,显然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
不过此时,殿中立即炸开了锅,或许他们以为法不责众,既然已经有人率先发言,做了出头鸟,自己还忌讳什么?
“柳大人所言甚是,郝风楼犯的乃是滔天大罪,岂可说赦免便赦免,此例一开,则贻害无穷。”
“陛下岂可因私废公,陛下乃是天下人的父母,郝风楼虽是宫中义子,可是天下万民就不是陛下的子女吗?”
“这样只会骄纵奸人,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许多话,不客气地发泄出来。
这件事从一开始到现在,实在太过让人失望,他们没有等到郝风楼罪有应得,等到的却是人家鲜衣怒马,好不自在。
有人流涕痛哭,跪倒在地道:“陛下,不可如此啊,还望陛下悬崖勒马,以家国为念。”
朱棣一直保持着冷静,他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在殿中并没有发言的胡广身上。
胡广这个人和朱棣也算是老相识,平日里,隔三差五要君臣奏对,而如今,胡广也站在了朱棣的对立面,这非但没有让朱棣露出沮丧之色,反而显得极为冷静。
待大家闹够了,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朱棣才耐着性子道:“胡爱卿,为何踟躇不语?”
对胡广,朱棣还是保留着最后一点尊重,没有称其为尔。
胡广出来,跪倒在地道:“微臣只是心中沉痛,痛心我大明奸贼当道,却可以罔顾法纪,痛惜君子盈朝,陛下却罔顾君子,而亲信奸佞。陛下乃是圣君,允文允武,何故因一个小小郝风楼而惹来这朝野动荡,滋生出民怨。事情的轻重,微臣不想赘言,只是恳请陛下能够从善如流,秉公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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