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叫霍童,10岁。
“童童哥哥,背!”欣欣总是要我背,她在霍宅唯一跟我说话的人。我唯一的sunshine。
“童童哥哥,你摘下眼镜好漂亮啊!”是的,10岁的我已经初具轮廓,想必在过几年必定倾国倾城。
“童童哥哥,今天是欣欣生日你把眼镜摘下来陪我玩吧。”
“恩。”只要你开心,my only sunshine.
“啊!大哥,你也是来陪我过生日的么?”门外走进了霍家长孙。
“是啊,我们家的小公主。”大哥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眼中一闪。
当夜,我被大哥拉上了床。
第二天去见妈妈的时候,我全身酸软,腿几乎并不拢。
妈妈看到我来,咪了下眼睛,怔了怔,把我拉过去掀开衣服裤子—— 一片青紫。
妈妈第一次打我,半边脸火辣辣的烫,然后我看见了妈妈的眼泪,和鲜血直流的右手。
后来妈妈第一次见了外公,从那天起大哥再也没找过我。
有天傍晚我去找欣欣,还没推开门——“大哥,我上次让童童摘了眼镜,你答应我带我去魏家玩的!”“好的,我得小公主,等我有空一定带你去。”
从此,我再也没摘下过眼镜。
一身青紫,妈妈的眼泪,流血的手,还有……给我上了人生中刻骨铭心的第一课。
我叫霍童,12岁。妈妈病逝。从那天起我在霍家不再说话。
我叫霍童,18岁。考上了B市的大学——生化专业。离家的那天外公给了我一张存折和一把B市小房子的钥匙。从此我再也没有进过霍家。
我叫霍童,25岁。三月一日,B城晚报:X研究所今天发生化学实验事故,研究员霍童不幸逝世。
往生的瞬间,我好像听见了妈妈对我说:童童,活下去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