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蔓暄:“……”
秋溯看她表情有怪异,挥手让身边人都下去,许蔓暄身后的使女识得公主眼色,也缓缓退下。
许蔓暄道:“南怀情人峰,南璧长生壁,南楚大珠山,这是三国的定情之所。陛下和林懿成婚这么久,连这个都不知道,他没带你去过吗?”
秋溯的脸色稍微有些苍白,微笑道:“我们已经成婚了,去定情之所做什么。”
许蔓暄若有所思道:“也是,那里是他和昌薇的定情之地,现在物是人非,再带你去未免触景伤情,也破坏了他和昌薇的回忆。”
秋溯皱眉道:“你怎么好像笃定他不喜欢我一样。”
许蔓暄问道:“你和他认识多久?”
秋溯早上刚算过,现在正好脱口而出:“两个月余十五日了。”
许蔓暄毫不犹豫地接口道:“他们认识十二年了。”看秋溯还要反驳,截口道“至于他们定情的日子么,二十个两个月余十五日也有了。”
秋溯顿了顿,不服气道:“感情哪里是只看时间的呢?就算他们几年前一起去过……大珠山,那也只是因为他们订婚了呀,并不能说明阿懿喜欢昌薇。”她还不知道么,如果时间足够长
就能产生感情,那谢欢早就和她神仙眷侣,悠然并肩了。
许蔓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咄咄问道:“哦?他不喜欢昌薇,为什么要和昌薇订婚?”
秋溯看着她没有说话。林懿为什么要和昌仪公主订婚,又为什么最后转而娶了自己,这件事她一直有些抗拒去深想。她珍惜和阿懿得来不易的幸福时光,林懿不提,她就不问。
许蔓暄忽然伸出手指戳了戳秋溯的腰,被她不太灵活地闪开,继续问道:“他有多久没上你了?”
秋溯脸有些红,低声道:“这……这关你什么事……”
许蔓暄教育道:“一个男人连对你的身体都没有兴趣了,你还幻想他其实喜欢你?”
秋溯反驳道:“这是什么道理,我毕竟怀了他的孩子,那很不方便的。况且真心相爱的人又不一定只是肉体……”
许蔓暄斩钉截铁地打断她:“也就是说,你们的关系就来自于这个孩子?”
秋溯下意识地还想要反驳,可是想起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前,林懿明明就正在和自己生气,但是知道自己怀孕后却忽然对自己态度大转……突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懿那么好,如果不是他亲口和自己说喜欢,自己也是不可能相信他会喜欢自己的。
何况他马上就告诉自己那三个字是骗自己的了。
为什么会潜意识地选择了相信他喜欢自己,却不肯相信他是骗自己的呢?
秋溯微微地睁大了眼,吃惊地想道。
难道自己又像喜欢谢欢一样……喜欢上了林懿?可是林懿其实……
只是喜欢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并不喜欢自己?
许蔓暄兴趣缺缺地瞥她一眼,丢下一句“傻女人”,然后招呼她往公主府里阁走。
秋溯正在思索事情,无意识地跟着她走了一会,也不知身边景致如何变化。却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头揉着自己的裙角,低声道:“我……我不想见昌仪公主了。”
许蔓暄道:“昌薇也未必想见你。有个老朋友等你很久了,你不去见见?”
秋溯觉得心情实在是很低落,于是垂着头道:“不……我不……”
秋溯话未说完就被许蔓暄拉住手腕扯走,两三步间眼看着要撞到门上,许蔓暄又打开门从背后将她一把推进了房间里。
一面双手护着肚子踉踉跄跄地扑进房间里,秋溯一面惊惶地抬起眼。
俊朗温润的许太子正一身云纹素蓝衫,单手侧撑着头静静地坐在窗前想事,长长的发带顺着柔软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十分放松。听到门口的动静,他平静无波地回过头来,却在看到进门
的秋溯时眼睛忽然极快速地眨了一下。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讶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口的许蔓暄对他献宝地一笑,飞快地关上了门,只听门缝间迅速地传来落锁声。
许涟君连忙出声:“蔓暄!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门后传来越来越远的轻快脚步声,随即一切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呼吸着室内不知何处散发出的逐渐甜腻起来的香气,秋溯扶了扶头,又捂住肚子靠在门上。
许涟君担心地上前扶住她道:“你先坐下,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秋溯皱眉推开他的手,自己吃力地向木椅走去。
可是刚刚接触他的地方一切燥热都被平缓,就连腹中的疼痛都似乎舒缓了下来。
秋溯咬牙,艰难地脱离开他的触碰,许涟君也连忙自觉地和她保持了一距离。却不知秋溯心里半是失落难熬半是坚定硬扛,天人交战。
暄仪公主做事虽一向张扬,连催情药都要选香味浓郁的,可是关两个孤男寡女支开一众侍卫这种偷情时常做的事倒是轻车熟路。
许涟君在反复地放出暗号却一也收不到回音后,有些担忧地回头看向身体不舒服的秋溯。
秋溯正伏在桌上,脸色如醉酒一般泛红,双眸里水光盈盈,眉头因为隐约的抽痛和燥热而微微皱着,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不肯发出一声音。
然而最要命的是她挤压在桌沿的一对xiōng脯,即使隔着厚厚的衣衫,依然有两片rǔ白色的湿液,在鹅黄的缎布上,一一洇染开来。
许涟君的性器已经硬了很久了,他甚至希望房间里能有一桶冰水,在这个渐寒的秋日里从头到脚地泼下来,也胜过这样的折磨。
三十三 涟君怜君(H)
就算是柳下惠转世,只要不是性功能障碍,看到眼前这幅美人rǔ汁四溢的活色生香的画面都会难以自制。何况许涟君自问不是柳下惠,这个美人还是他心心念念了快十五年的。
他心里挣扎良久,看了看她凸起的小腹,还是咬牙将双手高举按在门上,颤颤巍巍道:“你你你不要过来……”
银兽香炉里的香燃尽了第一层,挂在兽头上的香囊“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秋溯要对抗身体里强烈的欲望、涨奶的疼痛以及不时抽痛的腹部,几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听到囊袋落地的声音,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半闭着眼,又咬唇抵在桌上。
许涟君疑惑地上前捡起香囊,手指灵活地打开,从中抽出了一张纸条。
许蔓暄的字迹一如既往的放荡不羁,简单的几列:香炉之香只做暂时压制怀春散之用。不以jīng液舒缓,胎体终将受损,以香炉燃尽为最后期限。
攒着纸条的手瞬时狠狠收紧,许涟君的脸色倏地黑了下来。他一把重重地拍向木门,发现公主府的门质量十分好。
而且他……
……手有疼……
头一次觉得林懿那种一介武夫也不是全无是处,起码这种时候能救心爱的女人于水火。
许涟君为难地思考了一会,缓慢地靠近了秋溯。
秋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接近,难受地抬起头来,如小时候一样本能地低声道:“阿欢……救救我……”
许涟君顿了一顿,自我安慰道,她果然喜欢的还是谢欢,林懿只是障眼法而已。
他……错过了秋溯最需要她的时候,活该让她先喜欢上了谢欢。等到南怀归属回南璧,他还有的是机会。
此时他尚带有一挣扎与不忍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