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群嘻嘻笑道:“哪里耍赖了,七公的打狗棒法实在是厉害,我实在没法子啊。”
洪七公道:“那你认输就是!”
张超群身如疾风,招招是虚,洪七公的打狗棒法空有“缠”、“绊”、“引”等缠绕打法,竟是无法跟上他的速度。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轻易认输?”
超群哥振振有词。
洪七公又好气又好笑,拿这惫懒小子毫无办法!游斗了一阵,张超群这小子半场乱奔,不和他硬拼,可是又不时抢上来攻几招,一击不中,便即飘身遁走,洪七公无计可施,将竹棍儿往地上一掷,道:“不打了!”
张超群倏然停步,嘿嘿地笑道:“那算是你输了还是我输了?”
洪七公瞪了他一眼,道:“我没输,你也没输,算是打平手了!”
张超群走了过来,嬉皮笑脸地道:“七公,你数日前跟我说,如果我打胜了,你便把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传给我的,那咱们现在打平手了,你是不是打个折扣,把打狗棒法传了给我呢?”
洪七公就地坐了,瞪了他一眼,道:“我那日说的是,你如能胜我,就把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任你选一样,你没胜了我,那就正好一门也不传了。”
张超群眼珠儿一转,道:“这样吧,我传你一门武功,你传我打狗棒法,咱俩谁也不吃亏,七公你说咋样?”
洪七公直翻白眼,道:“你能有什么武功了!想学我的打狗棒法,门儿也没有!”
心中却是想道:莫非这小子真的是自创的武功么,竟说出这等话语来!须知,武林中人对独门武学向来是看得比生命还重的,张超群若是有师父传授了武功,就决计不会说出交换武功的话来,倘若是他自己创出的武功,别说交换了学,就算是传给一百个人都由得他。
张超群笑道:“七公啊,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洪七公笑道:“你这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了?小小年纪,鬼精灵的,倒像是我徒弟的老婆!比鬼还精!”
张超群心中一动,道:“七公说的是黄蓉么?”
洪七公微觉错愕,道:“你怎么知道?”
张超群想到黄蓉,不觉心中一黯,上次在桃花岛冯蘅墓中,和她险些就那个了,可是她却为此把自己发配到全真教了。
“我自然知道,我叫黄蓉郭伯母,叫郭靖郭伯伯,又怎会不知道?”
洪七公奇道:“你到底是谁?”
张超群笑道:“我父亲叫作杨康,七公知道了罢?”
洪七公双眉立时蹙起,眼中的笑意竟是冷淡了下去,淡淡地道:“原来你是杨康的儿子。”
张超群知道他厌恶杨康,自然不会在意,瞧了他一眼,道:“七公不喜欢他对吧?”
洪七公见他连一声父亲爹爹也不叫,不免暗暗奇怪,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张超群哈哈笑了起来,心中却是道:你喜不喜欢他跟咱也没啥关系,我也不喜欢他。张超群明知杨康这人人人憎厌,本不想说给洪七公听,可是此事全真教知,郭靖黄蓉知,又怎能瞒得住人?索性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见洪七公果然面色不大晴朗,只得骚包一番摆摆正气凛然的气势。
“七公,你可知道为何改名张超群?”
见他目光中并无几分热忱,张超群心中暗暗叹息,这可倒好,杨康这厮累人不浅啊,本大爷穿越成谁的儿子不好,那个郭破虏,金大师好像就有提过是个小帅哥嘛,干嘛不穿越成他?他却不知,郭破虏在襄阳之战中,和父母一起阵亡的事。
“七公,杨康本是我们宋人,可却贪图富贵,认贼作父,甚至帮助金国鞑子盗取武穆遗书,密谋倒宋计划,这等通番卖国的小人,七公你憎恨他,自然没错。我也恨他,所以不喜欢别人叫我杨过这个名字。你因为我是杨康之子的缘故,不愿传我打狗棒法,我当然不会怪你。”
洪七公听他直呼杨康之名,不觉愕然,古人最重忠孝,有时,孝更排在忠之上。见他不认杨康,心中不觉又是宽慰又是怪异。
张超群继续道:“我幼年时候,天缘巧合,得到一枚奇异灵芝,几年的修炼之后,不但内力陡增,而且神清气爽,好像脑子也灵活了很多倍,我创出的这门乾坤大挪移,虽然算不上是绝顶武功,可是七公你看,我们大宋为何会被蒙古人占去了半壁江山!除了朝廷无能之外,宋人孱弱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对不对?”
洪七公点头称是。
张超群微微一笑,道:“那么,假如我们大宋的百姓都能学到高明的武功,人人习武,在战场之上又会如何?还会被蒙古人骑在头上么?”
洪七公若有所思,皱起眉头,道:“你话虽不错,可是树大有枯枝,人难免良莠不齐,若是正义之士学习武功,当然是好,假如是邪恶之人学了去,岂不是贻害天下么?更何况,武功传入到鞑子那里去,他们本就军力强悍,若是再习练了咱们的武功,咱们这些习武之人岂不是助纣为虐么?”
张超群笑道:“所以啊,我们要放亮了招子,看清楚了,身为大宋子民,理应为了咱们宋人的家园尽力,能出一份力是一份!七公,当今武林,南帝北丐,东邪西毒,西毒我就不去说了,都是武林中的翘楚,绝顶高手,人人称之为大侠,可知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南帝是大理国的皇帝,为了儿女私情便遁入空门,不提也罢,东邪只知愤世嫉俗,自高自大,谁也瞧不上眼,而七公你,你……你,我就不说了,号称武林正宗的全真教,当年华山论剑夺得天下第一的王重阳,他的弟子们如今在做什么?碌碌无为,可笑至极,放眼看去,江湖中人心里头只有一个江湖而已,眼光何其短浅!他们又凭的什么称为大侠!蒙古势大,铁骑无敌,迟早要打过来,亡了大宋朝。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宋人自己不争气,不思光复江山,难道我们这些武林中人,平时自恃武功高强,又做了些什么呢!”
洪七公胸膛起伏,额前淌汗。瞧向张超群的眼神已然全变了!
张超群正色道:“我建立了一个精武门,立志强国强民,哪怕将来难逃被蒙古人灭亡的命运,也定要尽自己所能,能做到多少算多少,好过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七公,你可别笑我自不量力。”
洪七公动容道:“你说得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洪七公虽然比你多活了几十年,却是庸庸碌碌地白活了!没想到,杨康竟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老叫花子服你了!打狗棒法,便传了你罢!”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七公,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传我打狗棒法,我也把我的乾坤大挪移传了给你,咱们不做师徒,只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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