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瞪眼拍案,眼神看向了门外。
这时候门口的禁卫军立刻搀扶进了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人,老人一进来立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跪地泣冤:“大人!老夫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家共计十七口人全死于此人之手,求大人明査呀!”
“老人家莫慌!”
欧隖泰赶紧过去,看他情绪实在激动赶紧递了一杯水给他缓一下,这才满面严肃的说:“坐在案上在可是当今太子殿下,有冤屈您尽管直说,殿下自然会给您做主的。”
“太子爷……”
老人愣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惊得张着嘴合不上,看了许平好一会儿后才惶恐的跪了下来,紧张的泣道:“草民不知道是太子殿下亲临,冒味犯之,草民罪该万死呀……”
许平也知道这些人对于皇权都太过于畏惧,果然一看老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立刻轻声的安慰说:“老人家别紧张,本太子此次正是为你伸冤来了。有什么事你慢慢的说,我自当给你一个公道。”
“老奴……草民……我……”
老人惶恐无比的抬起头来,紧张得都说不出来话,好半天才算把这事断断续续的说了个明白:原来老人之前也算是一个福寿之人,尽管老伴早早的撒手人寰,但他还是靠着几亩薄地把三个儿子都养育成人,还给他们娶了媳妇,日子箅是过得舒舒坦坦,只等着孙儿绕膝之时之时享尽天伦之乐。
老人的大儿子是一个手艺匠人,在方圆数十里内小有名气,所娶媳妇更是当地有名的小美人,夫妻很恩爱,日子过得是甜甜蜜蜜的。大儿媳妇是落选的秀女,姿色之美自然是让普通百姓都啧啧称赞。
二儿子从小聪明,长大后开始经商,在城内有两间饭馆。做生意又不弄虚作假,再加上饭菜可口,待人又和气,一时间客商满门,兴隆无比。娶了一位贤良女子为妻,育了一双儿女,小日子过得也是无比和乐。
虽然幼子尚小,但老汉已经是满足无比。本以为这日子会美满的过下去,谁知道罗瑞上任以后却毁了这幸福的曰子。他先是看上了老二的饭馆,强行霸占后将二儿子送入牢房,不久之后竟含冤而死。
在老大不满的伸冤时,他更是色性大起的看上了老大的媳妇。不仅将老大以莫虚有的罪名关进了牢房,更是禽兽的强暴侮辱可怜的大儿媳妇。大儿媳妇性烈无比,一恨之下竟咬舌吊死在衙门前,他赶紧安排人将尸体搬到了闹市之上,更谎称是荡妇自尽,让大儿媳妇死不瞑目。
没等将其他暴行说完,老汉早已经是泣不成声,苍老的身躯瑟瑟的颤抖着,眼里的恨意似乎恨不得将眼前仇人碎尸万断。
罗瑞连狡辩的勇气都没有了,软倒在地。这个老人他早就安排人给除掉了才对,这时候却突然出现在这,肯定是早有准备的人将他救下,那自己的罪行也就再没了狡辩的余地了。
“来人……”
许平恨得知咬牙,使劲的拍着桌子骂道:“将他拖出去,斩立决!”
“主子……”
罗瑞吓得刚想求饶,欧阳泰上前猛的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满面怒火的骂道:“你也配叫主子?主子的名声就被你们这些败类给践踏的!”
“我……”
罗瑞频时面如死灰。禁卫队的人上前来将他拖了。一路的哭喊过后,一阵凄厉的惨叫传来,更是让其他人胆寒。
“把门打开!”
许平这时候已经一脸的阴郁了,看了看紧闭的大门,面无表情的下了一个命令。
欧阳泰不知道接下来还要杀多少人,但还是按命令让人将紧闭的大门打开。
这一打开所有人吓得是冷汗直流。
但见门外密密麻麻的全是百姓,有老年之翁也有幼年之童,一个个跪地而泣。
这时候,许平突然拍着案桌,猛的拿起一直藏在身边的木盒朝下一丢。盒盖一碎但见里边全是一本本的密奏,许平怒到极点的骂道:“这就是太子门生干的好事!你们给我好好看着,看看你们都给我太子府丢了多大的名声。”
一看许平爆怒而起,就是无辜的人也赶紧跪了下去。孙正农、刘士山和杜宏他们也不能幸免,被这突然的雷霆之怒,弄得惶恐不已。
有人大着胆抬头一看,所有的密奏合计已经不下数千了。一些人早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但有的人却是神态自若,包括杜宏,也包括孙正农这些无功名在身之人。
“你们……”
许平一脸的狰狞,怒极而骂:“你们就是这样顶着我的名字祸害一方百姓的!互相猜疑、互相参奏我不管,但有几个人真正的造福一方?刚当个芝麻绿豆官就鱼肉百姓,要是有日位极人臣,你们是不是想给大明来个改朝换代呀!”
“臣有罪……”
这时候有罪的都赶紧跪地求饶,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太子殿下……”
冤屈的百姓全跪在门外,一看许平发此雷霆之怒又斩了一个门生,感动得又哭泣着伏首在地。
“孙正农……”
许平满面的阴霾,狠声唤了一下。
“奴才在。”
孙正农赶紧跪上两步,这时候半点怠慢都不敢。这位主子虽然传说中高兴骂人,不高兴就亲切无比,但眼下一看就知道真是怒了,看来又有不少的人头要落地了。
“刘士山!”
许平又喊了一个人。
“奴才在……”
刘士山赶紧跪了上来,举竟都是第一次看许平发此大怒,谁都不敢有一丝懈怠。
“把这些人全拿下!”
许平恨恨的瞪着门下众生,这时候也是气愤无比 了困住纪龙,第一时间就是经营河北,谁知道这些人借着自己的名声在这作恶,惹得一方不安不说还坏了自己的名声,就是杀一千次都不为过。
在这个年代,名声可是极其重要,可以毁了一个人,也可以让一个人得到无上的荣耀。百姓淳朴无比,有好名声得到的可不止是几句夸奖那么简单。
禁卫队的人上前,按着名单上的顺序一一的将人押住。许平眼露杀意,看着这些往日贫寒的学子这时候却一个个堕落无比,怒喝道:“把他们的罪行全部审出来,贪污之银全抚恤受害百姓!”
“殿下青天再世!”
百姓们热泪盈眶,一个个熟悉的脑袋满面死灰的低垂下来,都让他们仇恨的火焰得到了一丝安慰。
“给我听着!”
许平还是怒不可遏,拍案怒喝:“我不管你们有没有犯错,太子门生都是一科所出。出了那么多的事却没有几个人参举,你们都罪责难逃!”
“属下知罪!”
杜宏这一类没半点罪的都不敢说话,赶紧乖乖的应了一声。
孙正农明白主子有此一举也是酝酿了很久,一些事也不能让百姓知道,立刻走出去安抚了一番,将这些磕头泣泪的百姓全都遣返回去。
“听着!”
许平满面的阴霾,拍着桌子时每敲一下都让人忐忑不安,沉吟了许久后抑声说:“你们都是青年才俊,更是我的门生。你们每做一件错事,罪过都会推到我的头上,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再有的话,恐怕掉的就不是你们自己的人头!”
“学生明白!”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许平说这话就表示不再追究别的小事。要惩治的都是那些过了头的人,眼下看来也没再可担心的了!
“别以为那么简单!”
许平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们情绪上的变化,沉吟了一下朝一名还有几分忐忑的年轻人说:“霍俊,虽然没惩治你,但你这段时间赚的银两也不少。要不是看在你的治理下一方安康而又政绩卓越的份上,这会儿你的脑袋恐怕也不在了。”
“微臣明白!”
被点到名的霍俊立刻满面冷汗,赶紧颤声说:“奴才一回去立当散尽家财,返还百姓!”
“知道就好!”
许平冷哼了一下,跛着眉琢磨了一会儿后说:“晚上你们就在这思过吧!要吃要喝随便你们,但最好想清楚你们曾经的抱负和寒窗苦读的梦想,别掉进了染缸里分不清轻重了。”
“微臣明白!”
数十人庆幸不死,立刻松了一口大气。
第三章 密会
戏剧性的变化在一些人的预料之中,太子爷的晚宴可不是什么好事。上上下下算起来一共惩办了三十多名在地方作恶的官员,全都是恩科出来的太子门生,而且都是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被刘士山把他们的罪行查得一清二楚,几乎没有留下半点狡辩的虽然说是要审讯罪行,但大家心里明白或斩或服刑都是迟早的事而已。既然主子能大张旗鼓的把人全请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办了这些人,那就表示有十分的把握,惩处之余也是给其他人一个警告。
尽管有其他门生的生活也有些,但政绩卓着之下许平也没多去追究,最多是来个功过相抵给了他们机会,小的过错也就没怎么追查。
不过也是有让百姓欢呼不已的事。包括杜宏和安敬昆在内的一些清廉好官,不仅被嘉奖提拔,更是让许平破天荒的赏了些银两,解决了他们窘迫的生活。
大明的官员俸禄确实有些低,毕竟开朝二十年了,生活一安稳下来百物都会增价。湥Я墓僭敝灰晕⒎⒁幌律菩木燃帽鹑耍亲约嚎赡芰兆佣脊幌氯ィ踔亮话闵愿辉5纳馊硕急炔簧希庖彩且桓鑫仕凇?br />
杜宏的赏赐最为丰富,除了白银一千两外,许平更是大方的赐了一间宅院和家丁、丫鬟,恩宠之大让其他人羡慕不已。不过许平也不是没事闲的想花这钱,这也是想借这个举动给刑部的那些大爷们提个醒,告诉他们自己要力保这个门生,刑部最好还是别管自己的事比较好。
毕竟眼下是非常时期,刑部却要在这时候横插一脚,阻碍许平发展河北来包围津门,在军国大事面前轻重还分不清楚,光这一点,朱允文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晚上的行动许平已经计划很久了,几乎除了洪顺和已经入朝的门生外全都请到,这次宴请对某些门生来说可能也是鸿门宴了。
在证实了广东商会运作良好,且纪龙无法染指以后,许平只留下了一部分人马继续监视,刘士山也被秘密的调到了河北,暗地里开始察访这些门生的政绩。
倒不是许平对这些门生有多严厉的苛求,相反的,许平的限度很大。绝对允许你贪污,三妻四妾夜夜笙歌也随便,但前提是必须把一方经济搞好,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的话你贪多少钱都可以。
这限度在目前来看是绝对的偏激,因为有些官员虽然没作恶,但任职期间却是碌碌无为,这简直就是在浪费国家的俸禄和百姓的纳税钱,这样的官员虽然不会平步青云,但也不会有什么过失,可在他们的治理下穷的地方还是那么穷!
许平最不欣赏的就这一种糊涂官。占着茅坑不拉屎,不仅没法为朝廷分忧,更是拖累了百姓的生活。
不过眼下这些作恶的门生也让许平很是气愤,这些人刚当上新官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剥削百姓,仗的还是山高皇帝远的弊病。长久以来自己积攒起来的民心都会被他们给毁了,所以有必要在这时候敲一下警钟,杀几个人稍微提醒一下其他的门生。
毕竟眼下最需要的还把河北经营得更好,有的害群之马不除不行。如果惹得一方百姓怨声载道,到时候这种不满的情绪被纪龙利用的话,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太子一到,立刻惩处了一些贪官污吏自然是大快人心。禁卫队的人押着所有被拿下的门生朝他们犯事的地方去,意图安抚一下那些受苦的百姓,一路上百姓们自然是扔尽了鸡蛋白菜。
晚宴结束之后,本来许平是想留下这些政绩卓越的门生好生的奖励一番,好好的过一回恩师的瘾。谁知道杜宏这个吐血的家伙最不配合,怯怯的提出政务繁忙,想连夜赶回去处理。
许平的面色很是温和,毕竟这些门生可是为自己赚取了许多的民心,也赢得了不少的赞誉,说起话来也特别亲切:“有必要那么急吗?”
“嗯!”
杜宏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苦着脸说:“主子,学生那前几任都没怎么半事,留下的烂摊子一大堆,光是盐税的清算从我上任到现在还没个完的时候,帐目不清不楚而且还没多少确切的记载,确实不是学生矫情,实在是忙不过来呀!”
许平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发现其他门生若有所思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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