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梦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事呢”
秦枫一脸茫然,呆呆的坐在炕上琢磨着。
正心烦意乱间,却见婢女春香匆匆跑了回来,见到秦枫,竟然露出了哭腔,道:“三哥,你可算回来了,我找了你和大小姐一夜,可急死我了。”
秦枫笑道:“急什么,你忘了我是身份了么”
婢女春香一拍脑袋:“啊,对啊,我怎麽把这个忘了。”
秦枫心中感动,知道这婢女春香一心牵挂自己,心中早已没了其它念头,只顾着自己的安危了。
当下从炕上蹦了下来,穿好鞋,在婢女春香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谢谢你,春香,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便告诉你,但我可以肯定,我把你当朋友,以后一辈子都是朋友。”
婢女春香堂煌道:“我可不敢,你是公子,我是婢女,怎可真正的成为朋友。”
秦枫佯怒道:“我说是就是,你少废话了。走,带我去找大小姐去。”
“啊,你不吃饭了么,再说了,大小姐刚刚出事儿回来,夫人一定看管的很紧,你又怎能见到她。”“放心,她一定会见我,你只管带我去就行了。”
秦枫简单洗漱了一番,与婢女春香出了房门,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心情登时振作了起来,心道:“奶奶个熊的,管她什么范西哲还是范珲,管它什么凤凰门还是夜狼国,老子谁都不怕。”
婢女春香领路,避开众人的视线,绕路到了那萧玉若的后厢房,婢女春香先出面,叫萧玉若的贴身丫环通报,果然如秦枫所料,萧大小姐极其爽快的同意了与秦枫单独见面。
婢女春香一脸崇拜,仰望着秦枫,心中赞道:“三哥就是三哥,就连我家小姐,对他也是如此信赖了。”
萧玉若的厢房香气缭绕,叫秦枫刚刚升起的斗志顿时便又软了下去,看着已经恢复了精气神的萧大小姐,秦枫心里禁不住又心猿意马起来。
萧大小姐打发走了房间的丫环,关了房门,低声道:“秦枫,你可知道,我这次见你,可是背着母亲的,不敢叫她知道。“秦枫笑道:“我明白,当然明白,你刚刚出了事儿,夫人对你自然更加不放心了。”
“娘亲加派了两个人来照看我,名为照顾,实则是监管我的自由,我好不容易将那几个嬷嬷支开,你抓紧时间,告诉我你究竟想到了什麽办法来解救那位吴雅姑娘,你可莫忘了你对那吴老伯许下的承诺。”
秦枫知道此时与萧玉若会面的时间不多,当下也不多废话,直接入正题道:“办法我有,可是需要你帮忙。”
“你说吧,要我帮什么”
萧玉若的语气很坚决,她是铁了心要帮那吴良材,也铁了心要将那个素未谋面的与自己性格极为想像的吴雅救出来。
“首先,你要帮我准备几样东西,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药材,你记好了,白芷三钱,蝎尾两钱,砒霜一钱,银菊当归各两钱这些药材为一份,混在一起,碾成粉末,用马尿调拌成糊状,共制成三份,你可记住了么”
萧玉若默记了一遍,点头道:“记住了,可是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与解救那吴姑娘有什麽关系。”
“关系很大,我没时间跟你一一解释了。”
“好,这些东西我会叫人给你准备好,你还需要我帮你什么事”
“这个这个最后需要你帮忙的事情,恐怕对你来说有些为难了,若是叫夫人知道了,恐怕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萧玉若面露诧异,却被激起了好奇心,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能有这么为难。”
“这件事其实也不算太难,只需要小姐你说两句话就够了。只要你这两句话传出去,我可以保证,那范珲一定会主动上门来请你,到时候你便可以带着我光明正大的的进入范珲的府第,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叫那范珲将那吴姑娘送到咱们面前来,只要能单独见到那吴姑娘,那么我这个办法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萧大小姐皱着眉头,半信半疑道:“有这等事情,只要几句话那范珲就肯让我入府,好,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只要不是太为难的事情,我一定可以办到。”
秦枫正色道:“小姐,其实说白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考虑,如今选美的规则已经改了,天下之大,能人虽多,却又有谁敢与那皇上做对,我这么做,也是想借你之口,在金陵挑起一场风波,将种种选美的黑幕捅到皇宫里去,到时候,你即便离家出走,也就有了正当的理由,免得受到官府的怀疑了。”
顿了一顿,秦枫又续道:“其实我要你说的话,只是很简单的一句,你只需在公共场合下,透露出一丝对那范珲的欣慕赏识来即可,如此以来,范珲必然会与他的叔父范西哲不合,只要他们为了你不合,互相明争暗斗起来,那么金陵的大多未出嫁的少女便可以有了喘息之机,而小姐你,也可以将离家出走逃离的理由安在他们叔侄两个人的身上,到时候官府若追究起来,只以为是他们叔侄二人逼你逼的离家出走,而不会将责难全部压在你和夫人的头上,我这个计策,先为反间计,后为瞒天过海计。”
萧玉若沉吟不语,但脸色却明显看出了缓和和兴奋,秦枫的计谋,她细细一琢磨,确实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当下萧大小姐也不再犹豫,郑重的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今天我便会跟娘亲一起出去买些胭脂,到时候在那些七姑六婆中间说上几句话,相信很快便可以传到那范西哲和范珲的耳朵里。”
可是萧大小姐仍有疑惑,又问道:“可是究竟该如何救出那吴姑娘,你还没有细细的说给我呢。”
秦枫正待开口,却不料一个丫环匆匆的从外面直闯而入,见到萧玉若,惊恐道:“小姐,不好了,夫人来了,已经到了厢房外了。”
萧玉若脸色大变,失声道:“啊,娘亲今天怎麽会来的这么早秦枫,怎么办,叫娘亲发现你在我这里的话,你就死定了,这下可到底怎么办的好啊”
“这下可好,躲到哪儿,你跳窗走吧,可是又没窗,藏起来,藏到哪儿好。”
萧玉若语无伦次,急的团团转。
秦枫也急,但还没有失去逻辑,见到萧大小姐的床铺前吊着一张轻纱,急忙奔过去,将那轻纱放了下来,将床铺打乱,但他并没有躲在或床底下,而是调转方向,藏入了床边的屏风后面。
这屏风在萧大小姐的闺房中甚是显眼,秦枫这么做,其实也是一种冒险之举。他推断萧夫人突然在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有人发现他来到了这里,然后去夫人那里告了密,她名义上是来看望萧大小姐,其实是来查探自己女儿是不是真的私下与一个家丁在闺房悄悄会面的。
如此一来,这萧夫人要是进来,第一个要查看的方向,绝不会是最显眼的、最容易藏人的地方,而秦枫将床铺打乱,正是一种障眼法,转移夫人的视线,等夫人看过床铺和床底下后,他再以最快的速度,躲到萧大小姐的铺上那摞的高高的被褥后去。
当然这只是他一时急切的计划,事情究竟会怎样,他心里一点儿底儿都没有。
另一边的萧玉若愣愣的看着秦枫,没了任何反应,在这个年代,她做为一个未出嫁的大家闺秀,私下与一个家丁在闺房会面,这要让自己的母亲发现了,她以后恐怕真的要丧失所有的自由了。
萧夫人说到就到,一进屋子,目光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匆匆扫过。但嘴上和脸上却是不露声色,这事儿可大可小,在萧夫人的心中,她情愿那个向自己报告的丫环是一派胡言,倘若真要在女儿的房间发现一个男人,日后在下人面前,她的颜面岂不是大大的受损。
“玉若,今日早起,为何不像往常一样去花园散心,却待在这房中呢”
萧玉若心中一紧,下意识的答道:“娘,玉若昨日受惊,今天起来,发现身子有些不适,正打算一会儿派人告知母亲,今天就不出屋了,一会儿再上炕歇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