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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宝库之内
见南宫雪仙等人退了下去,厅中只留妙雪与裴婉兰,后者一声轻叹,“关于我这个仙儿啊……不知真人有何见教?这段时日以来……哎,感觉她好像……好像不再是我的好仙儿了……”
“仙儿确实变了不少,”吁了口气,妙雪虽知自己觅机留下,能瞒得过南宫雪仙,却瞒不过年纪也已不小的裴婉兰,但没想到裴婉兰竟一开口便说清了自己的来意。
仔细想想也对,天下父母心,何况裴婉兰与南宫雪仙母女向来亲爱,她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女儿的异样。妙雪摇了摇头,难得地嗫嚅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当日之事……对仙儿的心确实是个负担,她之所以不杀钟出、颜设二人,把他们禁在地牢里头,也是因为心中混乱难定……哎,这种心结……旁人是解不了的,非得她自己看清问题所在不可,妙雪纵有关怀,也没法说她……”
“这……原来……原来真人也知道了……”听妙雪说到当日之事,裴婉兰脸儿一红,心思却不由回到了旬月之前,那日也是在这大厅里头,自己与南宫雪怜几近地被那两个老贼牵了出来,眼看着南宫雪仙与二人对掌,然后三败俱伤,南宫雪仙毫无抗力,被涌起兽欲的二贼压在小几上头,把衣衫剥得一干二净,然后就在小几上被二贼尽情淫辱,当时的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贼逞淫,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非钟出、颜设二人似在对掌之时便着了道儿,兽欲一泄后便软垂倒地,再难复起,加上梁敏君早被南宫雪仙所杀,若那时三煞中还有一个有几分清醒,现下自己母女三人早已落在淫贼手中,只有任其尽情淫玩的份儿,再不像现在这样还有办法穿得整整齐齐。
只是事后回想起来,在逞欲之后,二贼坐倒的样儿颇有几分奇怪,那时裴婉兰还没看出端倪,只记得先制住二人禁入地牢,现在听妙雪这么一说,裴婉兰便即了然;必是当时妙雪在外头发现不妙,却来不及出手,只能等到二贼淫兴尽发、耳目昏茫之时,才出手制住二贼。
想到当时情景,裴婉兰虽是羞赧,却不由感谢,若不是妙雪及时出手,当时南宫雪仙无力起身,自己母女又被彻底征服,再没有反抗之念,只怕南宫雪仙的努力便要付诸东流,“当日之事,多谢真人……”
“呃……别管那个了……”听裴婉兰这声谢,妙雪脸儿不由一红。那天她到的太晚,没能从虎门三煞手中将南宫雪仙救下,虽说事后仍是制住二贼,可对南宫雪仙的伤害已然造成,这声谢她可真是承受不起;尤其过分的是,那天回家之后,也不知燕千泽怎么想的,竟然学着钟出、颜设的姿势在她身上来了一回,那夜弄得妙雪好生痛楚,偏又特别有感觉,害得妙雪好一段时间都振奋不起,还以为自己除了天生媚骨,床笫间特别淫媚耐干外,连心理都是天生,竟然连这种搞法都能令自己念念不忘,“仙儿的事要紧些……我本来想,随时间过去,该当可以好些,没想到……”
“这也是没办法……”想到自己的女儿虽说已然长大,连虎门三煞这等强敌都能解决,已不算小孩子了,可仍是这般令人伤神,裴婉兰不由喟叹,“那颜……那君儿性子温和,即便婉兰被拘于此处之时,对婉兰和怜儿也好生照顾,与虎门三煞那些人大有不同,婉兰很放心将雪仙交给他……只是雪仙现在这样,似是连他也管不住,婉兰便想说她几句,可这孩子性子向来倔强不听人言,我怕……我怕多说几句,也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只能任得她去,哎,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也只能看司命造化安排!”妙雪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对颜君斗知之不深,表面上看到的温和,也不知是否就是他的本性,不过不只裴婉兰,连燕千泽也认为颜君斗对南宫雪仙而言是个不错的丈夫,妙雪也不希望他会看错。
不过因着遭逢大变以致性格变化,最是难调整回来,虽说南宫雪仙随自己练武,她的心性妙雪最为信任,以颜君斗的性子,也该能承受得住南宫雪仙的稚气任性,但今儿一看,南宫雪仙似有些心性浮躁了,这对修练道家心法主人而言有害无益,教妙雪想不担心也不行。“接下来妙雪会在此暂住几天,看看能否把仙儿的心思拉回来吧!”
“应该……是可行的……”裴婉兰吁了口气,只觉腹下热源滚滚,竟似有点忍耐不住。她刻意在妙雪见不到之处伸手按住腹下,咬牙苦忍着体内强烈的奔流,想来自己劳心竭思之下,少了压制的力量,那已深植体内的本能,竟就这么昂首吐信起来,一时间整个人都燥热了。
一边压抑着体内爆发的渴求,一边和妙雪攀话,裴婉兰心下不由暗哭:那“无尽之欢”的药力还真如附骨之蛆,怎么想方设法也排除不掉;尤其自女儿成婚之后,看在颜君斗的面子上,裴婉兰纵有需求,到地牢里去拿二贼发泄的频率也少了许多,少了发泄后药力更难压制,这药性偶尔发作,也真是个问题。
虽说目前裴婉兰都能勉强压下去,至少不会在外人面前出丑,但此事总得有个解决,最多……也只能照拂颜君斗面子,只拿钟出来发泄,少让颜设动心吧!
“依婉兰所想,其实……其实仙儿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只是少了契机,一时半会扳不回来;加上她对君儿有爱有恨,明知君儿对她极好,偏又对君儿的出身颇有心障,一时调适不过来才会如此。只要找到机会,让仙儿摆脱心中迷障,心思大概就可以恢复正常了。”裴婉兰柔柔一笑,伸手按住了妙雪纤手。
虽说南宫雪仙的心障,有一半导因在那阴阳诀的特异修练方式上头,可这无论如何也怪不得妙雪,裴婉兰对女儿这个师父仍是万分感谢的,“仙儿最服师父,比我这个娘还服,接下来……还得看师父怎么教导于她,婉兰在此多谢师父了。”
“那是自然……”被裴婉兰伸手一按,不知怎地妙雪体内竟有种奇异的感觉,她一边回答裴婉兰的话,一边在心下暗凛:燕千泽这淫贼还真是充满了淫邪的感染力,弄得自己本为道家仙子,现成床上,尤其帮他把华素香也搞上床之后,两女在床笫之间毫不羞耻地向他献媚求欢,弄得自己也正常不起来,光只是跟裴婉兰纤手接触,芳心便不由微动,好像有种欲火要被挑起来的味道。
自己入他家门不过数月辰光,已是变得如此,与先前那一心在剑上的绝世剑尊大为不同;燕萍霜虽还是个小丫头,却被燕千泽这淫贼熏陶了十几年,等嫁了朱华襄之后,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心思微乱的妙雪差点要咬住香舌,才能制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不过也难怪妙雪非得强自稳定心神不可,这燕千泽在得到自己之后,当年的淫贼心思似乎又跃跃欲试起来,否则也不会趁着华素香暂居家里的当儿,硬是与自己同谋坏了她的贞节,搞得华素香再没法从他的床上逃掉。
眼前这裴婉兰才从虎口中逃脱,体内“无尽之欢”的药力未解,若燕千泽真正动心,想把这娇媚成熟的寡妇搞上床去,现在可是裴婉兰最脆弱的时候!为了南宫雪仙,妙雪怎么也不能容许此事发生。
“徒儿都收了,自然不能不管,夫人放心,妙雪竭尽所能,也要将仙儿的心思导回正途,还夫人一个道心坚纯、孝心一如往昔的仙儿。”
“如此便多谢师父……嗯……供奉了……”两女相视一笑,突地裴婉兰似想到了什么,颇带犹豫地望了妙雪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头一回听到此事的妙雪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虽说觉得裴婉兰这样想法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但南宫世家的人都找上门了,裴婉兰这自固之策,确实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毕竟她和华素香的名头也难威慑住南宫世家不起坏心眼,谁教燕千泽的名声那么坏!
如举让别人发现他也是南宫雪仙的后盾,对泽天居的名声只怕是坏非好。
※※※※
走在山道上头,南宫雪仙烦躁地伸手推开掩住前路的树枝蔓藤,如果不是因此动剑实在太过小题大作,若被妙雪知道了,恐怕又得训自己不重于剑、不诚于剑,光看眼前扑天漫地的杂枝枯叶挡道,拔剑好生劈砍一番,令枝折藤断,破开前路才是最方便的法子。
偏偏走在前头开路的颜君斗不习于剑,只是用手推开挡道的枝叶,稍稍夹在一盘,虽说勉强是开出了一条路来,但树枝总有弹性,只要有三四成的枯枝弹回,自己与高典静要走路也真是不太方便呢!
不过想到昨儿的情景,南宫雪仙也不由吃了一惊。在寻了理由让朱华沁与南宫雪怜出去走走后,裴婉兰、妙雪与自己三人在房里好生商议了一番,直到此时,南宫雪仙才知道,新婚之夜颜君斗从自己裸背上头临摹的地图,所指的确实是后山;可里头藏的东西,却不是裴婉兰原先所说什么南宫清留下来的纪念之物,而是真真正正的藏宝!
不只是一批金银财货,里头甚至还有一些武林前辈所留下来的武功典籍,虽说已是旧物,也不知是否适合现在泽天居里的众人修习,但若能将其起出,对百废待举,最是缺乏金银财货和高强武功的泽天居可是大有好处。
本来以裴婉兰的本意,还真不想把那些东西起出来,毕竟那批藏宝确实是南宫清深藏之物,确实睹物思人;加上金银财货最动人心,武功典籍又是江湖上人人欲得之物,权衡轻重,能将那些东好就好,拿了出来虽说能济眼下之急,可到头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只是事也有燃眉之急的时候,南宫沅前来寻衅,虽说有妙雪之助迫他退了回去,但却透出了一个讯息:就连知道当年情事的南宫世家都蠢蠢欲动了,难说虎门三煞是否还有其他的狐群狗党,接下来也不知泽天居是否还有战事缠身,光只靠妙雪真人的绝世剑法支撑,虽然妙雪自信满满,可总也觉得有些危险,毕竟独木难支大厦。
思前想后,裴婉兰不得不下决定,还是只能让南宫雪仙等人依着藏宝图的指示,把那些东西运出来,无论如何也得将眼前危局应付过去再说。
轻声吁了口气,南宫雪仙摇了摇头,不知怎地只觉烦躁莫名。她虽知裴婉兰之所以隐着此事不说,必有她的理由,仔细想想裴婉兰的顾虑也是理所当然,可一想到母亲竟将此事瞒过了自己,只抑藏在自己心里,南宫雪仙一直难以安平的心总觉得不舒服。
不过仔细想想,南宫雪仙也真不由得要暗自苦笑。没想到虎门三煞苦心寻求的秘密,竟是在自己背后;若钟出和颜设知道,藏宝图的秘密其实一直藏在对此毫无所知的自己身上,也不知他们两次将自己制服的时候,会不会忍着将自己在床上尽情蹂躏的色心,先想办法把藏宝图从自己背后临摹出来再说?
“怎么了,二姐?”见南宫雪仙既是苦笑又是摇头,望向前面开道的颜君斗背影时,神情更是复杂,仿佛心有千百万语,只是无处可说,高典静不由低声问了出来。
本来依裴婉兰的意思,此间宝藏极为隐密,只要南宫雪仙和颜君斗前往取出便可,秘密多了一人知道,就难以保持其隐秘;但妙雪真人的暗示也有其道理,毕竟这段日子,高典静也看得出,南宫雪仙不知心里有什么障碍,和颜君斗的相处总觉得难以心平气和,若非颜君斗对她百般忍让,换了个修养差了些的男子,只怕那股火气随时都会爆发出来;让这两人同在一路,没有旁人在其中周旋甚或缓冲,起了冲突反为不美,这般麻烦的任务,也只有交给自己了,“想到什么吗?还是前面有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