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几次深呼吸运动,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眼观鼻、鼻观心,以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把那件睡裙从头到脚迅速地给她套上了。
随后我又找来毛巾帮她擦脸和脖子上的呕吐物,我一边擦一边仔细地看着这张绝美的脸,我的心再一次不可抑制地跳荡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激动,而多的是心痛,心痛得无以复加、五内俱焚,我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切的不幸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才是破坏这一切完美的刽子手。我也终于明白了,初恋在一个人心中的地位真是太重要了,无论你再有怎样幸福温馨荡气回肠可歌可泣悲欢离合的爱情经历都不可能动摇初恋的地位,因为初恋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她就象一个不真实的梦,不离不弃,永远深情地注视着你,一直注视着,绝不会突然掉过头去。轻轻地擦拭她的脸,我知道我擦拭的更是心中那份纯洁的初恋情结。看着这张曾经深深打动我的这张脸,我感到心头上一阵轻松,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对她不会再有任何怨恨,只有心疼,只有爱怜。
我长叹了一口气,把李小如抱到了卧室,为她盖上了一张毯子,她睡得象个婴孩般甜美,我关了灯出去。这时已经过了中夜,出去后我吸了一支烟,然后到卫生间随意冲了个凉,就到书房里的备用床睡下了,或许是忙了大半夜的缘故,我很快睡着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四周是一片深深的黑暗,半睡半醒的我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仿佛看见床边有一个白白的影子,象幽灵一样。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鬼”,身上立即毛骨悚然,一颗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我矍然而起,无比惊恐地问道:“谁?”
“你是谁?”幽灵反问。
我一听立马颓然倒回了床上,长出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回头再看了看李小如,她穿着千慧那件白色的睡裙站在黑暗中,别说还真象一个幽灵。
我没好气地穿了一件衬衫,起来从她身边走过去打开灯,下意识地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时间指在两五十五,然后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燃了一支烟。
“你到底是谁?”李小如跟到客厅又问了一句。
我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她。清醒状态下的李小如又是别样的一番美态。
通过李小如目光的变化,我知道她终于认出了我。她眼神无比复杂地注视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是你……”停顿了一下,她续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里是我家我当然在这。”我没好气地回道。我又想到了不久前撞我车的那个小丫头,记得她第一句是“你怎么开车的”,如今这个李小如又来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是不是外语专业(其实小丫头的系别和专业我一无所知,我是通过判断和猜测而武断地认定的)的女孩都这么说话,学外语学久了难道不会说中国话了?
我看了李小如一眼,她好象正在用力思索什么的样子,看来昨晚的事她是一个字也记不起了。我叹了一口气,为她解释道:“昨晚我在夜来香酒巴门口看见你,你喝醉了,睡倒在大街上,我怎么叫你也不醒,又不知道你住哪,没办法我就把你带回家了。”
“然后呢?”
“什……什么然后?”我有心虚了。
“把我带到你家然后。”李小如不依不饶。
“哦,那什么,是……这样的,我这个,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流氓!色狼!禽兽!”一连三声怒叱打断了我的解释,几乎与此同时,李小如人已后发先至,旋风般地冲到我面前,手、脚、头、牙齿并用地向我展开疾风暴雨般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