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月这几天就一直陪着朱毕渊在落云国首都天堂市的旅馆里面呆着,除了一日三餐和偶尔朱毕渊带她出去玩之外平月总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望着繁华的首都景色发呆。经常会因为想起母亲而流下泪,接着就是对着床发泄。心中总是默默地数着日期,希望早看见母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朱毕渊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幕但身为军人的他却始终对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只是经常在晚饭后带着平月去逛街。
“朱叔叔,再过今天就是一个星期了吧?”自从母亲走后平月就开始在酒店里面的日历上画圈,今天划圈的时候却犹豫了下。因为她看见在日历上的圈已经形成了一条直线,这也意味着母亲已经离开自己快一个星期了。转头问着朱毕渊的时候眼眶已经红得可怕,只是经过开始几天后自己已经懂得了坚强。
“恩,一个星期了。”朱毕渊看着日历上的圈圈苦笑,对于怎么劝慰这个丫头他是一办法都没有。只好试图转移注意力。“月儿,一会吃完晚饭朱叔叔带你去外面玩吧。”
平月这次没有象平时一样头答应,而是在划上今天的圈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泪开始划过脸颊,心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依靠被孤单地甩落在陌生的地方。
“妈……哥……月儿好想你们。”低低而有颤抖的声音,仿佛抽空了她身体的所有力气。肩膀靠着门慢慢滑动,跪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妈!哥哥!……呜……。”不再压抑的嘶喊,让整个房间形成了巨大的回响。
“月儿,开门给朱叔叔进去好吗?”朱毕渊听见声音连忙想进房间看个究竟,到了门前一扳门锁发现门被平月从里面锁上了。只好尽量地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害怕刺激到平月。
“你走……哥哥不在了……妈妈也不在……谁都不在,你也走……走啊!”屋子里面传来平月的嘶叫,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碎响。
朱毕渊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响动心里不免着急,连忙跑出房子去找柜台拿备用钥匙了。当他和柜台的服务员急急忙忙地的赶回来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了声音。朱毕渊尝试再次敲响了门试图做最后一次努力。
“月儿……月儿……?”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答示意服务员打开门。
门打开了,屋子里面衣服杂物凌乱地散落在地板上。平月却睡着了,脸蛋上还挂着两道没有干透的湿痕。朱毕渊给服务员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服务员步子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十六岁了,还真是个孩子呢。”朱毕渊走到平月的床边缓慢地将她的睡姿摆正了,用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顺手给她盖上了被子后走出了房间。
朱毕渊走后躺在床上的平月突然睁开了眼睛,坐起在床上看见刚刚自己发泄的痕迹想起朱毕渊走时那充满宠溺不由觉得有不好意思。悄悄地站起身子去收拾刚刚自己的衣物,将它们一一地再次收拾好放进自己的行李箱。刚想关上行李箱的时候突然发现夹层里面露出了一本书角,觉得现在看书也许能不让自己伤心就顺手取了出来。她才发现那是哥哥的日记,偷偷想了想,谁叫哥哥不声不响地就走了,这是对他的惩罚。如果他发现的话就说是我不小心保管的时候看了。想到这里心里暗笑,坐到床上翻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的过半部分做了一个小小的折角记号,平月随意一翻就因为惯性而翻到了那一页。本来也就是打算先翻翻看看的平月开始从这一页开始看了起来。
BK745年,四月二日。
我们的队伍已经开始向着对方的首都前进了,早上的时候我兴奋地跟部下做了一个煽动的演讲,这让士兵们的士气特别的高涨。我一直觉得敌方因为没有新能源所以是不可能跟我们的军队战斗的。但是下午的时候辉给了我一份报告却让我震惊了,报告上面记叙着从这场战争到现在为止只是死在我的部队之下的人就有了两百万。那可是整整一个小型城市的人口啊,不知不觉中我死在我手上的生命竟然有那么多了。辉跟我说这个还不是真实的数据,真实的数据可能会更多,接着告诉我他想回去了。顺便将上次的那个小女孩一起带走,不再回来这里了。
BK745年,四月七日。
辉走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注意着每场战斗的死亡人数,突然发现辉说的不错。接着再看那些从前心里觉得已经征服了的平民那敬畏的眼光里面仿佛透着深深的恨意。我感觉到自己就象个屠夫,对着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挥动着刀。当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小朱却提醒了我,是他们发动的战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挑起来的。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战争本来就是要死人的,叫我别放在心上。这让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我现在只想尽快地结束这场战争。
BK745年,四月二十日。
最后的日子就快到了,总攻的时间和命令都下来了。
BK745年,四月二十九日。
新的命令下来了,要求我们全歼敌人。我和小朱商量了会明白了里面的意思是和古代一样的屠城,这次连小朱也开始对这次战争迷惑了。可怕的战争。
BK745,五月一日。
战争真的结束了,当消灭了队伍呆在原地修整。而盟国的队伍却开始屠城了,小朱告诉我。铁影国这次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我站在远处发誓,再也不在前线了。这样我的负罪感才会减轻。
日记本后面的一大部分是空白,平月只是翻了短短的几篇。心里面似乎被这本日记里面的某些事物勾动的心弦,泪滴落在空白的纸张上。她知道这不是哥哥的日记,而是以前的日记。突然想起来现在的情况和日记里面一样都是在战争中,心里再次揪起对母亲和哥哥的牵挂。
门被推开了,朱毕渊走了进来。看见地板上收拾干净了,平月却又坐在床上只是静静地流泪心里惊讶。但是还是微笑地问。
“月儿,你起来了啊。朱叔叔还准备叫醒你一起去吃饭呢。”
平月抬头看了窗外才发现自己刚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连忙擦了擦自己的脸准备站起来。双腿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太久了,双腿已经酸麻了。歉意地望着朱毕渊微笑。
“朱叔叔,等等好吗?我的腿麻了。”
“恩,可以。月儿,你妈妈很快就回来了。你不要着急的。”朱毕渊给平月打“预防针”了。“你这样会吓坏你朱叔叔的。”
“恩……朱叔叔……我……。”平月想问关于那本书的事情的,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突然想到哥哥把书锁着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有什么事就说吧,朱叔叔一定答应你的。”朱毕渊看见平月欲言又休的样子开口了。
平月突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指着床上的日记本担心地问。
“朱叔叔,战争很可怕吗?是不是象那本书上写的那样?”
朱毕渊的目光顺着平月的手指落在日记本,突然全身颤动了下。眼前的这本日记本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即使经过了那么多年印象里面还记得二哥陈凡曾经在行军帐篷里面一边叹气一边在上面书写。而自己也看过里面的部分内容,那里面可有着关于平月身世的秘密啊。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朱毕渊偷偷打量着平月,发现她的神情上并没有记起来当时的情景。心中送了一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