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信脸上挂不住,腾的一下就红了,但军威在前,死死的压制住了他的火气,只好忍着,心中却恨死了阮良父子***,阮成保居然认了花无意做师傅?你们这是合起火来欺负我呢。
阮良心中最苦了:事以至此,皇上对自己的猜忌之心尤甚,无论如何,彼此间是不能相容了。
他见罗桐不理睬皇上,急忙说道:“罗将军守城辛苦了,皇上感念兴国公、镇国大将军千里救援之恩,特想亲自探望国公大人,镇国大将军,还麻烦罗将军一路护送。”
他这是说的体面话儿,说得糙一:皇上怂了,低头哈腰给陈小九赔罪去,罗将军,你还不立刻把皇上捆走?
罗桐冷着脸,冷冰冰的眸子在阮信脸上扫过,不发一语。
阮信急忙笑着说道:“罗将军好生威武,朕望之一眼,就知道罗将军是员虎将,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哈哈……”
罗桐看都不看阮信,只当他是放屁,向阮良拱手道:“国公大人说了,只让我保护阮丞相安危,这城里混进了奸细,其他人若是执意出宫,被奸细害死,可怨不到我。”言语之中,威胁的意味浓厚。
阮信登时就觉得脊背发寒,头上成片的涌出冷汗:陈小九这厮好毒辣,居然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
阮良明白的陈小九的心思,在他的目的未达到之前,是打算将阮信活活的困在宫中了。
“皇上,你身子不适,还请回宫休息,我立刻代替皇上去见国公大人,想必国公大人也会万分高兴的。”
“那……那只好如此了。”
阮信恍若坠湖的小鸟,哪里有半分挣扎的机会,只好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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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良、罗桐一起来到南城门口。
此时,二万铁甲营士兵士兵已经安营扎寨,摆出了铁桶一般的阵势。
花无意领着阮成保不知去了哪里,林中则与单儿、双儿聚在一起说笑,倒是只有陈小九、花如玉乐得清闲。
城下的指挥大帐中,陈小九、花如玉、罗桐、阮良聚在一起。
阮良开门见山道:“国公大人、花将军,咱们彼此相熟,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皇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已经决定亲自出城迎接国公大人、花将军,还请国公大人、花将军大肚能容天下事,不要与我皇计较这些微末小事。”
陈小九微微一笑,看着阮良焦虑的脸,说道:“我是可以大肚容天下,不与安南国主计较,但只怕日后安南国主会容不下阮兄呢。”
阮良心中一震,驼下去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眸子闪闪发亮,盯着陈小九望去,咬着舌头,一字一顿道:“国公大人是什么意思,我却听不明白。”
“阮兄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我的话?”
陈小九淡然一笑,“安南国主恐怕会怀疑是阮兄你故布疑阵,狐假虎威,故意来羞辱他的吧?”
“这……哎!”阮良登时哑口无言,对陈小九揣测人心的强悍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陈小九进一步解释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安南国主名为阮信,是与阮兄同宗吧?往上推及三代,你们还是一个老爷爷呢,而这个老爷爷就是安南国国主阮背山,阮兄,我说的没错吧?”
阮良瞠目结舌,不知道陈小九为何将他的祖宗十八代理顺的如此透彻。
看着阮良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陈小九笑道:“阮兄别紧张,我只是想说明一个道理,你不只是安南国的丞相,同时你也是安南国的王爷,你的身上有着皇族血统,你自己知道,我知道,想必安南国主阮信心里会更加清楚吧?”
“国公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阮良霍然站起,眸子中闪闪放光,心灵深处受到强烈的震撼。
陈小九道:“阮信小肚**肠,目光短浅,恩将仇报,嫉妒忠良,如此小人,有何德何能身居国主之位?”
说道此处,他走到阮良面前,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只要阮兄有为国为民肩挑重担的想法,我便为阮兄扫清道路,如何?”
轰!
阮良脑中轰的一闪,只觉得陈小九的话好似惊雷,在他脑中噼里啪啦的炸开了。
他知道,陈小九这是要依靠强横的军事力量,帮助自己走向更高峰了,一时间,他呆立当场,神情傻傻的,脑中飞速旋转。
罗桐也满脸震惊,显然他也未能提前得知到小九的想法。
陈小九、花如玉俱都不言不语,悠哉的品着香茗,等着阮良作出自己的决定。
阮良沉默良久,眉头舒展开来,嘴角隐隐有着淡淡的笑意,起身向陈小九拱手道:“多谢国公大人美意,只是安南国动乱不堪,民生受损,我身为丞相,心怀百姓,委实不愿再妄动刀兵,阮良今生无福,国公大人好意,我不敢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