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国公大人鼎力相助。”阮成保硬邦邦的叩头。
阮良一双哀求的眸子也在小九身上乱飘,若非顾忌身份,他都有心跪下去,磕上几个头。
“哎,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只是……只是太过冒险了些。”小九见时机一到,断断续续的抖出来包袱。
“啊?国公大人直言无妨。”阮良一听小九松口,急忙催促。
陈小九道:“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宁都发兵,长途奔袭,直扑明口,与定南王决一死战。”
“这是一条好计啊?”阮成保道:“可国公大人为何会如此为难?”
“对你们而言是救兵,但是对大燕而言却是昏招啊。”
陈小九将阮成保拽起来,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解释道:“宁都大军若率兵远赴明口,则宁都空虚,而平州与宁都相距甚近,若是平州军曹金德趁着宁都空虚,率领大军攻克宁都,大燕失去了宁都这面屏障,节节败退,加之京城无兵,必然岌岌可危,到时候,恐怕大燕腹背受敌,也将陷入困境吧?”
此乃实情,大燕断然不会冒着王国的危险来拯救安南,阮良听在耳中,痛在心里。
阮成保眼珠转了几转,才疑问道:“陈大人,我听说宁都铁甲营与宁都府兵十分厉害,以三万jīng兵就将宁都守卫得固若金汤,而如今宁都有八万大军,分兵讨伐定南王,还不至于守不住宁都吧?”
此言一出,让阮良瞬间清醒,望着小九的眼睛,充满了疑虑。
这个阮成保倒是个jīng明的家伙,不那么容易摆平呀。
“阮将军倒是对宁都形势了如指掌呀!”
陈小九嘴角上挑,带着冷笑,说道:“阮将军带兵多年,也是一员大将,应该晓得兵贵jīng而不贵多的道理,宁都守军虽有八万,然不过虚张声势,能用者,不过仍是这三万jīng兵!我如果将这三万jīng兵调往明口,万一宁都有失,我该当何罪?假如三万jīng兵留守宁都,另外那五万乌合之众驰援明口,也无异于送死,去之何用?仔细权衡,当真两难啊。”
阮良与阮成保登时傻了眼,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又齐声向小九拱手,“请国公大人想些办法。”
“哎!这……”
陈小九围着屋子走了两圈,叹息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派遣三万jīng兵直扑明口,只是风险极大,我也不敢独自一人决断。我看不如这样吧,阮丞相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宫中见皇上,听听皇上怎么说。”
“好!静候国公大人佳音。”阮良承谢。
看着小九走出门去,阮成保叹息道:“也不知道陈小九到底会怎么样狮子鼻、大开口?”
阮良摇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论怎样,在咱们都要挺下来。”
阮成保一脸冷笑,“爹,你猜陈小九真的会去见皇上?”
阮良摇摇头,说道:“我猜他多半搂着美人睡觉去了。”
还真被阮良猜中了。
陈小九回到后院,搂着双儿睡了一个时辰,洗漱过后,方才又绕回书房,一脚踏进来后便大笑道:“阮丞相,皇恩浩荡,皇上新近继位,有悲天悯人之心,安南百姓终于有救了。”
“真的?”
阮良兴奋的满脸放光,蹭的跳起来,说道:“皇上答应出兵了?那可太好了……”
阮成保却没有那么乐观,眯着眼睛,询问道:“皇上有什么条件吗?”
“哈哈……还是阮将军对皇上的心思洞若观火,我本来不好意思说,既然阮将军问起来,我也就直言不讳了,答不答应,全凭自愿,反正我身为阮丞相的朋友,已经尽力,心中再无亏欠。”陈小九横了阮成保一眼,心想着这厮锐气锋利,倒要想个办法压制一下才成。
“国公大人请言。”阮良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大燕皇帝到底有多么贪心。
陈小九清理了一下喉咙,说道:“第一,大燕士兵的补给、后勤、马匹、武器、抚恤,全都由安南供应!”
“此乃应当之事,我答应了。”阮良没有犹豫。
“第二,安南君主要写契约,尊大燕为宗主国,世代朝拜,不得更改,大燕获胜之后,为保障安南安危,将在明口驻兵一万,期限三年,并且粮草、武器、后勤将有安南国提供,不得苛刻、驱离。”
“这……”阮良一脸苦水,心中肉痛,这是强人所难啊!
这一万士兵一旦驻扎在明口,不就成了监军了吗?而且还由安南提供粮草,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阮良拿不定主意,向阮成保使眼sè。
阮成保心中一横,咬着牙,说道:“国公大人,这条我们答应了。”
“好!爽快,阮将军是有大局观的人呢。”
陈小九赞赏了一句,又眯着眼睛,说道:“最后一,要将河口府划入大燕版图来,以便大燕能更好的夹击定南王。”
什么?
割地?
“万万不成,”阮成保霍然站起,一脸的气愤,“欺人太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