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花如玉等人忍俊不禁,心中却很奇怪,定南王英武如斯,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傻蛋儿子?
房龄莞尔一笑,“好说!好说!小王爷,我看着你长大,教你识字、读书,怎么能忍心看着你去死呢?”
随后又从xiōng口那拿出一封书信来,又吩咐人拿过笔墨纸砚,对吴桐道:“只要你把这个原封不动的誊写出来,再署上你的名字,我包以后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到家中。”
“真的?”吴桐一听自己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去,不由得开心笑起来,居然很无邪。
“当然是真的,房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人?”
房龄像是无良大叔一样笑起来,“房叔叔还不会让你受苦,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直到你回到定南王身边的那一刻。”
“那……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写。”
吴桐笑开了怀,哪里还管自己写的是什么?对着那封书信,奋笔疾书,老张舞步,歪歪扭扭的写了好一阵,方才写完,交给房龄,可怜兮兮道:“房叔叔,您看成吗?”
房龄仔细检查了一下,满意的头,递给花如玉,说道:“有此信,足矣。”
花如玉检查了一下,并没有任何问题,便装进了信封之中,用油腊封好,笑道:“万事俱备,只差信使了。”
几人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看到了吴桐带着三十几名幸存的敌兵爬上了山谷。
罗桐挥舞着鞭子,大喝道:“败军之将,还不跪下?”
那三十几几名士兵就要下跪,花如玉忙道:“诸位兵哥哥慢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岂能乱跪于我?”
那三十几个士兵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俱都没想到这杀人魔王会变了性子,还称呼自己为兵哥哥?难道是听错了吗?
但,只要不下跪,那自然比什么都强他们本来以为难逃一死,但现在看起来,倒似有活命的机会。
花如玉又对众人说道:“你们不要惊讶,战场无眼,自然要刀兵相见,但是脱了这身衣服,我们确实一族同胞。”
“你们看看,我们的眼睛,我们的鼻子,我的肤色,又哪里不同呢?安居乐业不好吗?何苦要自相残杀呢?同为燕民,奈何为寇?哎!这不是你们的错,这是定南王的错,看着你们在战场中活下来,我又怎么忍心杀死你们呢?”
那三十几名士兵一听,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本应该死去的人,在战场上捡回来一条性命,自然格外的珍惜,心境上也大为不同,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活着就好。
花如玉说到这里,不禁攥紧了拳头,狠呆呆道:“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死了这么多的兵哥哥,自然要有人出来负责,那就是定南王,还有那一众走狗饭袋。”
回眸猛喝道:“来人,将吴桐带上来!”
一众士兵将一脸轻松的吴桐带上来,他满脸带笑,倒是不知道花如玉要对自己做什么?
那三十几个士兵当然认识吴桐,情不自禁的向吴桐磕头。
三十几人刚刚跪下去磕头,让吴桐十分舒爽,冷不防一道鞭影扫过来,打在吴桐后背上,吴桐身上那层薄薄的衣服被撕烂,白皙的后背上多了一道血粼粼的鞭影。
吴桐顿时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
众士兵不禁骇然失色,心中却琢磨着,这娘们儿又犯病了,一会儿可别把我们活活抽死了。
他们战战兢兢,见道道鞭影落在吴桐身上,只把吴桐痛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却又听花如玉一边抽鞭子,一边叫骂道:“定南王野心膨胀,不顾兵哥哥死活,草菅人命,我大燕兵强马壮,气势如虹,也是他一介草莽可以抗衡的?”
“只可惜这些兵哥哥被人利用,却都做了亡魂,常言道,父债子还,我不打你,还能打谁?”
那些鞭子落在吴桐身上,话中的道理、却涌进了那三十个士兵的脑海之中,让人深思。
吴桐心目却很凄苦:房叔叔骗我,不是让我吃好的,喝好的吗?这会居然要打死我,好可怜,呜呜……
花如玉当着三十几人面前,抽打吴桐几十鞭子,住手,才对他们说道:“我对你们并无任何仇恨,放下屠刀,我们依然是同族同胞。你们记着回去相互转告,我大燕所恨者,唯定南王一人尔,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与我们做朋友。”
花如玉摆摆手,黑让山跑过来,给他们分了干粮,又道:“山下已经准备好了马,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千万要记得我刚才说的话,除了定南王一人,谁都可以饶恕。”
那些士兵心头巨颤,在黑山的带领下,下了山,返回平州。
房龄先前为了与定南王传递消息方便,还准备了几个信鸽,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花如玉接过房龄的信鸽,将那封信绑好,放飞了鸽子。
看着那鸽子飞向远方,凝望湛蓝的天空,心中又担心起小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