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九做出一副灿烂的笑脸,对十二名商家朗声道:“各位老板,怎么样,对于如此优厚的待遇,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没关系,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大家可以商讨嘛!”
他眼望着一位彭姓老板,笑道:“彭老板,你是做丝绸的吧?你去过杭州,与朱家合作过,咱们也算是老相识,还请你先提议意见。”
“啊?这个……”
彭老板见小九名提他,心中吓了一跳:别人都以为杨莫风属大白菜心的蔫坏,不好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眼前的陈小九,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远非杨莫风可比。
他与众商贾交换了一下眼神,方才客客气气道:“回杨大人、陈大人,我们也都是诚心想为大燕做些实事,想为朝廷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可是……这个价格实在低的有离谱,我们仔细一算,根本合不上,所以……”
“彭老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陈小九放下茶杯,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去,“彭老板想必也知道我的底细,我对丝绸、瓷器的价格,可是清楚的很!”
“杨大人给出的价格虽然赚不到暴利,但仍比本家高出许多吧?可你怎么偏偏说合不上呢?这真让我匪夷所思。”
彭老板一脸苦水,幽怨的看了小九一眼,为他不了解其中深浅而愁眉不展!
凡是参与内库的大商人,都是需要一定的条件才能挤进来的,摆在明面上的,就是要把成交额的百分之二十,献给内库,然后私底下再拿出来百分之十,送给与之相关的高官大员——萧丞相、杨莫风、袁海等人都在此例!
而现在,杨莫风给出的价格虽然能合上本钱,还能稍稍剩余,但那盈余,根本满足不了朝廷那百分之二十的份子钱,更拿不出私底下送给各位官员百分之十的份子钱!
虽然那百分之二十的份子钱可以明着提,但是那孝敬各位官员的、暗箱操作的份子钱,却偏偏不能当众说出来,可真真恼人!
彭老板寻思半响,方才糯糥道:“陈大人,那个……主要是百分之二十份子钱……我们……”
“什么钱?百分之二十的份子钱?”陈小九装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望着杨莫风。
杨莫风沉吟半响,冷冷道:“这样吧,本官体谅你们的难处,自作主张,把上轿朝廷的份子钱减少到百分之十,其他的一切照旧,如何?”
他的言外之意,除了要在明处、为朝廷上缴百分之十的份子钱,还要在暗中贡献为萧丞相等官员贡献百分之十的份子。
可是,这样庞大的开销,远远不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彭老板等人窃窃私语,一脸惆怅,商量到最后,彭老板站起身来,向杨莫风深深作揖道:“杨大人,我们本小利薄,这个价格我们接受不了,还望大人能够体谅。”
“体谅个屁!”
杨莫风拍案而起,指着那十二名大商人,脸色铁青,怒吼道:“你们一个个还想造反吗?眼前就有为大燕奉献心意的机会,而你们一个个的居然胆敢推诿搪塞?你们是何居心?”
“杨大人,您消消火……我们……我们委实合不上呀。”彭老板等十二名商人一起跪在地上,向杨莫风求情!
杨莫风怒火更胜,来回踱着步子、喘着粗气,忿忿道:“你们也都是接洽内库生意的老人了,往年尔尔等赚了多少钱,你们心中有数。现在,见到利小单薄,居然敢不做生意?这不是造反吗?这不是不将我杨莫风放在眼里吗?”
“哼……我就明确的告诉你们,可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有货屯着居然敢不卖给我!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杨莫风一顿咆哮,拂袖而去!
陈小九走到彭老板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轻轻的捏了捏,方才跟着杨莫风离去。
彭老板望着小九的身影,似乎若有所悟!
“陈大人,你说那些逐利的商人能就范吗?”杨莫风坐上轿子,心中仍有疑虑。
陈小九恭维道:“御史大人尽管放心,您都想不到您刚才有多威风啊,连我都被您的威武所震撼,更别说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商人了。”
杨莫风被小九夸得飘飘然,得意道:“有了陈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哎!这都是为朝廷出力,不得不敲山震虎、做一次小人啊。”他假仁假义的说了一通,告辞了小九,回去禀报萧丞相。
陈小九摇摇向杨莫风竖起了中指,方才上了轿子,悠哉悠哉的赶回礼部!
到了傍晚,陈小九赶回府邸之时,才发现有一花红轿子,静静的矗立在石墙角落处。
陈小九心知肚明,却并不理会。
刚走到大门口,便看到彭老板挺着大肚腩,从轿子上跑下来,向陈小九作揖,又一脸焦虑道:“陈大人,彭德才特来探望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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