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与王文元吓了一跳,心想着方文山这厮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怎么能漫天开口开口胡乱要价?
但是他们来不及想那么许多,急忙再次卡住李老爷子的人中,将李老爷子唤醒
两人忙前忙后,又吹又打,终于见李老爷子长出了一口浊气!
却听方文山笑着向李老爷子道:“李老爷子,我出到二十万两银子,你至于高兴成这般模样吗?早知道,我便给您十万两银子好了!”
李老爷子怔怔的望着方文山,于他的言谈举止中,却找不到任何的可疑之处!
他心里不禁有些诧异,到底这个方文山是个浪荡不堪,与李霸天一样的纨绔子,不懂行情,才胡乱还钱;
还是这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与陈小九携起手来、故意气我来着?
这厮装的倒是挺像,不似故意受指使消遣我!
李老爷子一阵肉痛,他心里很明白,自己这二十间房产,无论是位置、装饰还是规模,都比朱家的房产要好上许多。
朱家那些房产要是能值五十万两银子,那自己的这些房产,便值得七十万两银子。
可是方文山张口就是二十万两银子,你一个小毛孩子,张口就让我赔了五十万两银子,我便是将那些房产烂在家里,也不能卖给你呀。
李老爷子喘了一口浊气,才平息怒火,道:“方公子,我的低产比朱家还要好上许多,你给朱家五十万两银子,为什么要给我二十万两银子,这……这不公平。”
“在商言商,讲什么公不公平?”
方文山扑哧一声,嘲讽道:“有钱难买我愿意啊!我也没求着让你将房产卖给我,你我价钱谈不拢,不卖就是了,哪里需要气成这般模样?”
“可是……”李老爷子胡子翘的老高:“我的比朱家的好……”
“打住!”方文山不耐烦的摆摆手,摇头道:“李老爷子,我就是这个价,多一分不出,爱卖不卖,不卖拉到!”
李老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不卖!”
方文山无所谓的笑了笑,向李老爷子伸出白嫩的小手,挤兑道:“那就请李老爷子立刻给我兑换现银,我去买朱家的房产。”
“这……”
一提到这个茬口,李老爷子还气鼓鼓的胸膛不由得瘪了三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个五十万两银子,自己委实拿不出来啊。
李老爷子心里着急,又不停的向朱平使眼色!
朱平会意,轻咳一声,笑道:“方公子,这个价钱咱们好商量嘛!我漫天要价,你着地还钱,我李家把价格拉下来一,方公子个把价格在向上抬抬,好歹有个诚意才行啊。”
“哼……你这个老头说话还中听些!”
方文山又重新坐下,摇着扇子,想了半天,才道:“既然如此,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就加上一万两银子,一共二十一万两,这回够意思了吧?”
李老爷子气得杵着拐杖、斥道:“你……你欺人太甚……”说着话,又要晕了过去。
方文山站起身来,义愤填膺道:“好啊,敢情你们也不卖给我,纯粹是在消遣我的,我……我方文山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现在你给我多少银子,我也不买了,马上给我提出现银来,我铁了心要去买朱家的房宅,真心受不了你李家的腌臜气。”
面对着方文山的倒打一耙,李老爷子心里似乎在流血,磨磨蹭蹭了半天,也拿不出一个精妙的主意,遥想自己当年叱咤杭州,而今却被一个纨绔小子欺负到家里来。
老天,你在与我开什么玩笑?
方文山见李老爷子迟迟不动,阴森的笑道:“是不是你们李氏钱庄没有银根了?难不成你们的钱庄只是一个空壳子吗?”
“好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钱庄营业都是受到官府节制的,我这就去找钟大人问个明白!”
方文山一也不留情面,甩着袖子,便要去告状。
朱平一把将方文山拉住,讪讪笑道:“方公子稍作,我们李家可是诚心卖房子,您先稍后片刻,待我做通了老爷子的关系,再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方文山心中偷笑,面上冷冷道:“快,怎么人越老了,越瞻前顾后!婆婆妈妈,没有一主见,哎……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很有道理嘛!”
李老爷子差被方文山给再气死过去!
朱平、王文元架着李老爷子走入内堂,朱平开门见山道:“老爷子,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直等着您一人决断!”
看着李老爷子憔悴到极致的脸,朱平伪装出一副及其诚恳的表情,诚挚道:“摆在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二十万两银子,将价值七十万两银子的房产卖给朱家,拼着赔上五十万两银子,得脱大难!这叫壮士断腕!”
“另一条路,就是硬挺着,将钱庄之危机大白于天下!那样或许在短时间内,李家就会灰飞烟灭,等同于自杀,再也没有一丝一毫恢复元气的机会,如何决断,老爷子,您可要慎重啊。”
李老爷子闻言,眼见顿时流出了泪水,他像瘟鸡一样脑袋软绵绵地耷拉下来,显得那样失望,那样伤心。
他心里很清楚,无论是哪种选择,都是在放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