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朱老太婆面色枯黄,神情萎靡的躺在床上,只是一双眼睛牢牢的盯着扈三娘,似乎想要把她生吃了一般狠戾。
扈三娘淡然的倚靠在桌子旁,丰满的胸脯,在黑色紧身武士服的包裹下,更是显得曲线玲珑,高耸坚挺。
脖子上露出一大片细嫩的肌肤,在烛光的萦绕下显得粉白、炫目;急剧收缩的曲线的细腰、圆滑的翘臀,都散发着丰润,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面容白皙,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成熟的诱惑力,忽闪的眼眸亮晶晶的,妩媚中射出激动的寒光,紧紧盯着朱老夫人看。
那眼眸,像是看着手中的猎物一般,充满着戏谑。
陈小九身临其境,感受到的一种微妙的氛围:难道两人有仇?
朱老夫人听着扈三娘的话,眼眸中射出了毒辣的光晕,挣扎着坐起身来,低声怒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骚蹄子会来找我的麻烦!以前勾引华哥,也不跟你计较,到老了,你还来折磨我!”
“折磨你?”扈三娘不屑的笑道:“我若想为难你,哪能容你活到现在?若不是我曾经答应了华哥,留你一条性命,我真恨不得在你身上捅上十个血窟窿。”
那个什么‘华哥’就是朱媚儿的父亲,陈小九怔怔的听着,心中不由得大约明白了两人之间矛盾的疑云:
“你……你敢?”
朱老夫人面目狰狞道:“勾引我的汉子,难道你还振振有词的与我辩白?你个骚蹄子!”
“啪……”
扈三娘气急败坏,身影闪过,手臂一挥,朱老夫人脸上已经挨了一个清脆的大巴掌:“你这个不要脸的泼妇?居然敢骂我勾引华哥?明明是你勾引华哥,却偏偏赖再我头上?”
“我怎么会诬陷你?”朱老夫人神情憔悴,却仍然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我呸……”
扈三娘喘着粗气,丰满的胸膛一抖一抖的,十分勾人:“我当初与华哥恩爱非凡,早已经私定终身,只是后来我加入了征南大军,才被你用卑鄙的手段得手,你说,到底是谁不知廉耻?”
朱老夫人道:“我怎么会卑鄙了?那是因为华哥喜欢我……”
“不要脸!”扈三娘狠呆呆道:“你以为华哥喜欢你?你明明知道华哥重情重义,行端坐正,便给华哥下了合欢散,龌龊的与他睡在了一起,试图用木已成舟的实事,来胁迫华哥,你当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华哥每每与我说起来,我都十分痛心……”
朱老夫人神情错愕的瞪大了老迈昏花的眼睛,哆哆嗦嗦道“你……你居然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
扈三娘指着朱老夫人的鼻子,气呼呼道:“我还知道,你这个悍妇,害怕华哥娶我做小,居然以死相逼,不让他纳妾,害得华哥抑郁寡欢,也害得我单身相守这么多年,你这个霸道的女人,虽然不会武功,却刺中了我的心,你还有脸面振振有词的骂我?”
朱老夫人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无力地倒在牙床上,闭上眼睛,任随泪水漫流,哽咽道:“华哥是我的男人,凭什么要娶你做小,你只是山贼,草寇,跳梁小丑,侮辱朱家的门风。”
扈三娘冷笑道“我是山贼,出身不好,杀过人,放过火,但我杀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烧的都是为富不仁的地主恶霸,而且我还加入了南征大军,为扫平安南国的敌寇出过奇谋!”
顿了一下,又冷笑道:“可是你呢?善妒、霸道、卑鄙,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是多么伟大的一个悍妇呀!我呸……”
朱老夫人被嘲讽的哑口无言,往昔的那强悍的外表,居然被撕扯了下来,老泪纵横:“我……我除了对你,却没有做过任何歹毒的事情!谁让你比我漂亮,比我有魅力?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扈三娘气呼呼的盯着朱老夫人的眼眸,似乎要喷出火来:“你不许华哥纳妾,我都忍了,可是我先前已经与华哥私定终身,为他生下了一个小女孩,你怕华哥与我旧情复萌,居然骗走了我的孩子,而后居然背着我与华哥,把这个孩子送人了……”
说到这里,眼泪如雨般洒落,上前一步,狠呆呆的掐住了朱老夫人脖子,一字一顿道:“我若不扒了你的皮,怎么对得起我的女儿?”她手中加力,直把朱老夫人掐得眼珠子向外凸着,有出气,却没有进气。
陈小九安静的房上听着,心中不由万分惊诧,直为三娘的痛楚而心碎!
扈三娘见到朱老夫人面红耳赤,濒临绝境,忽然松开了她的脖子,眼光锋利如刀,直勾勾的盯着朱老夫人的眼眸看,似乎要插进了她的心里去!
朱老夫人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哀声道:“这都是命,我可以告诉你,直到现在,我一都不为我所做的事情而后悔,你想要杀我,随手动手,我这辈子,值了……”
“哈哈……”
扈三娘又重新倚在门口,忽然间阳光般的笑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恢复了初始的妩媚之情:“你这落魄成这般模样了,我会杀你吗?更何况我还答应了华哥,绝不会为难你!”
朱老夫人脸色狰狞、犹疑道:“那你深更半夜的,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我是来炫耀的!”扈三娘轻轻的甩了头发,露出一副妩媚动人的表情,笑嘻嘻道:“因为,华哥在我心里,以及成为了过去,我已经找到了我喜欢的人,我心中很幸福,老天终究是会善待每一个好人!哼……也会惩罚你这样的恶妇!”
“是……是谁?”朱老夫人好似预感到了不妙,冷不丁的颤抖了一下。
“还能有谁,你不是都见过了吗?”朱媚儿自信满满的笑了一下:“就是那个穿着士子服的年轻人呀?”
朱老夫人脑中翁的一声,震颤起来:“你……你说的是陈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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