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正在想法设法维护局面,哪里会想到这要命的毒酒,竟会反戈一击,无巧不巧的涌进了自己的口中!他神情错愕的张着大嘴,眼眸毫无神采的望着陈小九,似乎不相信眼前荒诞离奇的一幕!
“这……这如何是好?”司徒霸这头黑熊也愣住了,大手哆哆嗦嗦的伸向老鹰,脑袋中轰的一响,宛如炸雷
“我的亲娘呀……要了我的老命了……”
老鹰终于反应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陡然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伸出两根手指,死命的抵住咽喉,就要想方法设法将美酒呕吐出来。
天杀的陈小九,微笑着继续装糊涂,做着助人为乐的好事,趁着老鹰口吐白沫的空挡,左手中含着一股暗劲,抓住了老鹰的脑后风池穴,右手如厉捶般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背,边砸便关心道:“老鹰,你这是怎么了?只是喝了一口酒,你怎么就呛着了?来……九哥帮你顺顺肠胃……”
“啪……啪……”
陈小九咧着大嘴,一掌接着一掌的拍了下去,嘴角却笑的如沐春风。
老鹰功力,绝非泛泛,大手抵住咽喉,运起内息,肠胃中的毒酒,便如受了吸力般上涌。
可就在那毒酒刚刚涌到咽喉处,他刚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脸时,陈小九恰到好处的一个阴险的大巴掌,又将那毒酒神奇般的拍回了肠胃。
老鹰不敢松懈,继续催动内息逼毒!
陈小九最喜欢做落井下石的勾当,怎么能让他如愿?
如此往复三次,只是那么轻轻拍出三掌,便断送了老鹰二十多年的内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老鹰运功三次,便再无力气逼毒,那毒酒顺着肠胃,带着一丝丝醇香的清凉,无孔不入的渗入了周身血管中。
他吓得面色蜡黄,两腿像筛糠似的抖起来,普通一下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地上。
骄阳似火、明媚照人,可他的心中却全是冰冷的一片,暗淡无光,又好像掉进冰窟窿里,从头冷倒脚,万念俱灰。
“我……我完了……”老鹰呢喃自语,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老鹰……你……你怎么了?”司徒霸怒吼一声,扶着他,一双眼眸充斥着火焰,似乎要将陈小九烤焦。
活该!谁让你自不量力的算计我?陈小九撇着嘴道:“老鹰……可能中暑了……兄弟们,还不赶紧把老鹰台下去凉快一下,我说……这比武到底比不比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比……怎么不比?我非得杀了你,解我心头只恨!”司徒霸的脸庞本来就黝黑如墨,气急败坏之下,腮帮子越发鼓胀,像个黑里带红的蛤蟆成了精,脸面本带暴凸的眼珠,整个要脱眶而出的丑态,竖着浓而粗的眉毛,两手叉着腰,似乎要把陈小九吞入肚中。
他对陈小九,有股发自骨子里的恨!
这厮,不仅破坏了他将罗桐挤出山庄的诡计,更让他当着所有兄弟面上醉生梦死,出尽了洋相;
最让他不能容忍的却是,这小子竟然与大掌柜勾勾搭搭,暧昧温情,而大掌柜居然也默许了他的摸摸抓抓,一心等着他踩着自己的肩头向上爬,成为山寨中天立地的大英雄。
哼……没有毒酒,我也一样弄死你!
他冷笑一声,心在流血、眼在冒火、全身的血液,像大海的波涛一样在翻滚,眼睛闪着火焰,亮得有些逼人。
仇恨之火,熊熊燃烧。
司徒霸突然发狂般撕去上身的衣装,露出一身雄壮有力,肌肉纹起的臂膀,暗运内息,一股强横的气势,如黑网一股悄然覆盖了诺大演武场。
四五百汉子登时感受到这种无形的威压,觉得沉窒、彷徨、不安,隐冥间更有一种霸道的肃煞之气,聚结于四周,仿佛有无数把钢刀在黑暗里,伺机待发,像是无数个幽灵在虚幻中浮沉飘荡。
花如玉眉头一皱,一颗忐忑的心剧烈跳动:难道我计算有误,司徒霸何时变得这般强悍了?九哥……你可要好好的逃命呀……
罗桐阴沉着脸,肌肉纹起,已将自身的功力调整到最佳状态,一眨不眨的望着陈小九的手眼身法步,在危急时刻,他将为陈小九撑起一片蓝天。
伊藤雪子,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望向陈小九的眼神,充满了喜悦与兴奋。
鼓声雷动,琴声悠扬!
陈小九与司徒霸不过一丈之远,感受到的杀气更重,他骤觉浑身一阵冰冷,连后颈窝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生平迄今,从未有像现在这般惶恐惊栗过。
这个司徒霸,我怎么觉得似乎比花妹妹更厉害些呢?这种凛然的气势,似乎连花妹妹也催生不出来吧?我倒要万分小心了……
司徒霸大吼一声,身法如猛虎出笼,迅捷无比,双掌抡起,宛如沉锤巨杵,劲力交.合,含着千斤之力,由高出向陈小九头上砸去。
在众人的一片惊叹声中,陈小九移形换位,如一阵风般闪到司徒霸的身侧,用了五成功力,在司徒霸的肩头拍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