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而言,从初爬云梯开始,城上士兵就要开始放箭,射杀爬云梯的士兵,以免士兵冲上臣城墙,造成混乱。
而有把握的守城兵,则耐心的等着爬云梯的敌兵冲上半腰,这才放箭,这是为了让守城士兵躲闪不及,进退维谷,杀伤力也更加强悍,准确!但箭法必须要准,否则,一个不慎,就会被悍勇的士兵逼上城墙,造成混乱。
但是,马武守城,完全不同!
他对攀云梯的士兵视而不见,也不下令射箭,而是让所有箭手对准了抬着撞木攻城门的士兵。
数百只箭射出去,那些抬着撞木的士兵离着城门二十丈的距离,就已经死翘翘了。
古丽气得哇哇大叫,连声催促着士兵去抬撞木。
让古丽异常欣喜的是那些攀附云梯的士兵已经冲上了城墙——他相信甚至是笃定突厥士兵的勇武,鄙视大燕士兵的懦弱,想着只要在城墙上撕开一条口子,就能让铁甲营心慌意乱,进退失据。
“红善,冲啊,杀进去!”古丽手下一名凶悍的千夫长翻上了城墙,这让古丽兴奋的忘乎所以。
随后,五六十副云梯上的突厥士兵陆续翻上了城墙。
“哈哈……花如玉就是一个娘们儿?她也会打仗?”
古丽兴奋的嗷嗷直叫:“松原城已经破了,突厥第一勇士是我的,王爷也是我的,哈哈……”
狼台在后面观望,攥紧了拳头,不住的唉声叹气。
塔塔却摇摇头,说道:“狼台,你准备好吧,一会换你进攻,万万不可再轻敌。”
狼台不解道:“城都破了,还攻什么?”
塔塔道:“谁说城破了?”
古丽正兴奋的大笑,就听城墙上一阵滔天怒吼,鲜血瞬间从墙上四溅到天空中,整个空间布满了血腥的味道。
随后,千夫长红善的人头从墙上扔下来,咕噜噜的刚好砸在古丽面前,古丽的笑容立刻就僵在脸上。
这只是个开始,城上不断有人头被扔下来,无一例外,都是突厥士兵的人头。
这场面颇为壮观,宛如天上不下雨,下起了血淋淋的人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压得古丽的笑容比痛哭还难看。
马武之所以不放箭,就是为了剩箭,而城墙上那三千名披坚执锐,刀枪不入的重甲武士,则担当了重任。
这些重甲武士盔甲俱都是锁子甲,关节处用厚实的熟牛皮,又结实,又灵巧——如今国库丰盈,内库也满满的,做几千副重甲不是问题。
寻常刀剑,对重甲士兵造成的杀伤力十分有限,但是重甲勇士成群结队的枪阵、刀阵,则中之必死。
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突厥士兵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转瞬之间,攻上城墙的千名士兵,俱都被杀死,或者被重伤。
弓箭手穿插其中,割下突厥士兵的脑袋,扔下城去,威慑敌军。
红善虽然是千夫长,辗转腾挪几个回合,也难逃被割头的宿命。
狼台攥紧了拳头,满脸涨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千人,就这么……就这么死了?就知道闻风而逃的铁甲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塔塔虽然知道铁甲营厉害,但看到如此血淋淋的一幕,心头仍觉得慌乱、沉闷,宛如心口被压了一块巨石,沉重的让他喘不上气来。
“哇呀呀,气死我也!”
看上天上下起了血淋淋的人头,古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充满了戾气,大吼道:“待我亲自攻城,擂鼓,吹号,***,我要亲子攻城。”
塔塔就知道是这种结局,立刻鸣金收兵。
古丽万般无奈,只好撤下来,赌气似的说道:“还没到两个时辰,怎么就换我下来。”
塔塔强迫着震定,不让自己慌乱,说道:“亲自攻城?你的项上人头不要了?”
“我……”古丽脸窘得涨红,“我……我不甘心!”
“铁甲营久负盛名,不是易与之辈,我早提醒过,你偏偏不信,现在你立刻休息,换狼台攻城。”
塔塔‘镇定如常’的说道:“趁着狼台进攻的时候,好好想着怎么对付铁甲营。”
言外之意,他也不相信狼台能够克敌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