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起说郑国也知道赵武的穷困,是在指赵武抢割郑国执政子罕家中的麦田。赵武将部分收获奉献给国君后,国君默认了他的抢劫行为,接下来几天,赵武开始变本加厉,他走过的麦田里面不长麦穗,只长麦秆。
赵兵因为就近获得郑国粮食的充足补给,于是,东郭离的补给车就可以腾出更多的车位,来运送赵武要求的奢侈物——比如蜂蜜、香料、盐巴、腊肉等等。
因为羊毛纺织业的发达,赵地的养殖业得到变态发育,所以赵地的百姓肉食比较多,东郭离不用运送粮食了,他除了送来部分军械外,剩下的地方全部装运了肉食——他知道自己主人的喜好。
赵武这肉粥添加了许多香料,煮好后,炊事兵又倒入一大勺蜂蜜,咸菜的分量也给的足,加上赵兵对炊事工具的改良不遗余力,所以这罐子肉粥风味格外不同,韩起喝完一罐粥后,依旧觉得没有解馋,他舔舔嘴唇,将最后一粒麦仁舔入嘴中,感慨说:“这郑国的新麦,滋味果然不同。”
韩起发完感慨,军中鼓声响了,韩起站起身来,叮咛:“等会儿开会,你跟着我,一定不要发言,军中之事,不是我们这些小官谈论的。”
赵武马上回答:“当然,你这样的人都不开口,我何必开口。”
赵武现在担任的是“校正”,这个官职是师级,而韩起的官职是“下军司马(军法官)”,是军中五吏之首。进入国君的营帐,连韩起都没有资格发言,赵武这样的小官只能是垂着头打瞌睡而已。
范匄跳了出来,他大声说:“我们可以把水井填上,灶台推掉,就在营中列阵,这样,行列间的距离就可以摆得足够开阔了——晋、楚都是超级大国,这两个国家之间打仗,输赢只有天知道,我们怕什么!”
栾书眼前一亮,国君拍案赞赏。士燮大怒,他顺手从旁边操起一把戈,猛揍自己的儿子范匄,范匄被父亲打惯了,自然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他拔腿绕着圈子跑,范匄边追边大骂:“国家存亡的大事,你小孩子懂什么!”
国君的高参苗贲皇在一旁幽幽地说:“士伯真是善于避祸呀。”
素有智者之称的苗贲皇看出来了,士燮的愤怒是半真半假的:虽然士燮在这次战役中一直坚决主和,现在儿子跳出来主战,自己虽然生气孩子唱反调;但操戈要杀儿子,更多的是在做秀,好让国君不要再追究儿子扰乱紧急会议秩序的罪(相当严重的罪)了。
韩起撞一撞打盹的赵武,轻声说:“没想到阿匄这小子也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我刚才本想问问你呢。人都说你心思灵巧,你有没有比阿匄更好的办法?”
赵武翻了个白眼,奇道:“比阿匄更好的挨揍方法?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父亲!”
赵武话的意思是:范匄出了这样的好主意,挨了他老爹——晋国第二正卿、中军佐士燮一顿胖揍,坐在上面的国君假装没看见,主持会议的栾书却好像那位满军帐追打儿子的士燮是空气,完全无视。如果赵武出个主意,会不会挨一顿更凶猛的胖揍。
韩起笑了,底下的军官窃窃私语——他们都在夸奖范匄的主意绝妙。
栾书考虑了一会儿,开口:“楚师逼营列阵,行为轻窕,不如我们固守营寨不出,三天内他们肯定撤退,那时候我们从后面掩杀,一定能获胜……国君已经派我家阿黡去齐、鲁搬兵了,还是等待援军到来,而后一并作战,比较有把握。”
郤至跳了出来,挥舞着拳头喊叫:“绝不!战,我们必须迎战——现在的楚军外强中干,已经连续暴露了六个弱,我们不能错失良机。”
国君感兴趣的问:“新军佐,你且为寡君解说一番楚国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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