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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微微一愕,大概没想到佳人说翻脸就翻脸,刚才宾主尽欢,现在却是不欢而散。当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想到这里,狠狠地向武天骄这边望来。给予武天骄同样待遇的还有萧国栋和萧国梁两兄弟,与后两者比起来,中年人的目光已经算客气了。
武天骄大概也意识到这种众怒难犯的环境呆不得,于是抢在别人前面,赶紧离开了流香院。
此时,宴会也该快开始了。
所谓的宴会终于在众所期盼中开始了,不过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对面前的佳肴兴趣缺缺,心中总在想着梅姨安排的神秘的比赛,想必一定出人意料,而又香艳无比。
武天骄初次光临流香阁,遇河上这场宴会,也对那场隐而不宣的比赛很感兴趣,不过仅仅是普通的好奇而已,他知道梅姨迟早会揭开谜底的。眼下他最感兴趣的是这场宴会的目的。
比赛尚未开始,武天骄也不寂·寞,秋芙和水蓉不停地向他敬酒,连与他仅仅只是头之交的萧国栋和萧国梁也不时与他对饮,似乎存心把他灌醉似的。
酒过三巡,武天骄已有三分酒意的时候,大堂门口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一位身材矮胖的锦衣男子走了进来,边走边笑道:“真是对不住,本人临时有要事办理,来晚了,我先干为敬,以示谢罪。”说到此,他在堂中站定,同时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杯,连喝了三大杯。
那位在流香院为冰雁所拒的中年人此时举杯淡淡地道:“金老板的正事要紧,我等闲人等候片刻又何妨。”“片刻”二字被他特别加重了声调,其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那金老板竟然也不生气,而是赔笑道:“福王殿下说得是,我敬您一杯,再表谢罪之意。”说完,举杯向那位中年人赔罪。从他走进来到现在,不到片刻,他就连饮了四大杯,竟然面不改色,酒量之好连武天骄都心生佩服。另外,武天骄总算清楚了那位中年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帝国大皇子福王,今天这场宴会可真是热闹,当朝的两位皇子都来了,他们不是水火不容吗,今天怎么聚到一块了?
金老板一再向福王赔罪,让福王觉得大有面子,脸上也有了笑意,他向金老板了一下头,就没再为难他。福王之后,九门提督鲁通不甘风头落于人后,也着实为难了一下金老板,逼得他又浮了一大白,随后,金老板又主动向二皇子景王等一干人各敬了一杯。整整十数杯酒下肚,金老板的脸上依然青白一片,好像他那个酒肚无底洞似的,永远也装不满。这不,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正左拥右抱的武天骄身上,笑道:“金刀驸马爷真是好艳福,我也敬你一杯。”
武天骄似乎有醉眼朦胧,因此带傻气地笑道:“金老板客气了,应该小子敬你才对。”说完,抢先将一杯酒倒入了口中。金老板笑了笑,也饮了杯中的酒。一轮酒敬下来,终于将该赔的罪都赔完了。金老板似乎也该坐下了,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坐的意思,却忽然双手互击了两下,应着掌声,在座宾客身边陪酒的女人纷纷站起来,离开宾客,来到大堂中央,向宾客们施了一礼,然后全都退下了,搞得包括武天骄在内的所有宾客都莫名其妙。
金老板双手虚空一按,朗声道:“各位贵宾,请稍安毋躁。也许你们都很好奇今晚这场宴会的目的。现在谜底就要揭开了。众所周知,流香阁有二胜,分别是流香院和如意坊,但是大家有所不知,其实阁中还藏有一胜,但因为一直没能为这一胜找到合适的主人,所以开业十年来,那里一直空着。也许各位都很好奇那究竟是一处怎样的胜景,我在此宣布,流香阁的第三胜——水云楼不日悬红开张,到时请大家多多捧场。”
金老板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赢得了不少掌声--但都是出于礼貌性的。九门提督鲁通比较直接,直接问道:“金老板,水云楼开张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就为了说这一番话才将我们请来?”
“鲁大人有所不知。”金老板笑容亲切地道:“两年前,我就已经入股流香阁,所以,这水云楼开张自然与我有着莫大关系,更何况,此次开张之前,还有一场决定水云楼主人的重要比赛要上演。”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鲁通得到满意的答案,也就不再纠缠。
倒是曹文荣颇为猴急地道:“比赛的人在哪儿,快带本公子去看。”
金老板笑道:“国舅爷不必着急,上正菜之前,还有一小礼奉上,希望各位今后多多照顾。”话落,他双掌又轻轻互击了两下,帘子掀动处,一群明丽的少女鱼贯而入,为数竟有十名之多。
金老板脸上肥肉连连颤动地道:“这是一小意思,希望各位贵宾不嫌礼薄。”
武天骄眉头微皱,他知道金老板言下之意是想将这十名少女分赠予在场的宾客,不多不少,正好每人一个。这些少女个个都适值豆蔻年华,肌体充满清新健康的味道,很显然她们仍然是冰清玉洁的处子,因此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动,武天骄也不例外。但是他比较讨厌这种拿人当货物一样送来送去的交际方式,在他的心里,任何人都是一样,都有被平等尊重的权利,然而,在现实中,一幕又一幕的情景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富尊而贫贱,虽是千古不变之法则,却也是人世间凄凉惨剧之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