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骑兵冲击步军,简直就如同利刃劈豆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佟军立足未稳,全被明军连捅带撞,掉入了护城河中。此时河中虽然无水,河底离河沿却有一两丈高,底下皆是冻得**的坚冰。人摔下去,哪还能有个好?顷刻之间,这些冲过护城河的汉奸连摔带砸,骨断筋折,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佟养真却根本顾不得这些的死活,继续指挥士卒往上冲。而佟军中的弓箭手,也开始隔着护城河向明军射箭。但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而对岸的明军和佟军更是搅在了一起,形成混战,弓箭手根本无法区分敌我。
佟养真却管不了这么多,连声怒吼:“别管那么多,给我射!”
弓箭手无奈,只得听从佟养真的命令,冲着对岸一通乱射。
佟养真得意洋洋地注视着对面,心想这一大片箭雨过去,虽然自己人肯定被射死不少,但只要能将明军也同时杀伤,那就算是值了。
可箭雨过后,佟养真却目瞪口呆地发现:地上确实躺倒了一大片人,却没有一个是明军,全是自己的手下!
而明军的骑兵有的身上已经中了七八箭,如同刺猬一般,却仍端坐于马上,浑然不觉!
至此,佟军的士卒终于害怕了。这哪里是兵,分明是刀枪不入的天兵天将!
不知是谁先发了声喊:“他们不是人,是鬼!”
可不是嘛!这百余名李家子弟,皆是身披玄色重甲,头戴厚厚的铁盔,只露出眼睛和鼻子,散发着无边的杀气。他们的战马也同样披着铠甲,从远处看,真如《指环王》里的戒灵一般,难怪箭不能伤!
此言一出,佟军士卒更是心胆俱丧,再也顾不得什么督战队,纷纷转身就跑。
佟养真见大势已去,再不跑就把自己一个人剩到战场上了,也只得拨马败走。心想虽然回去也好不了,可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直在后面观阵的努尔哈赤,见明军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支强悍的骑兵,也大为诧异。但他征战一生,什么风浪没见过,当即大吼一声道:“谁去会会这支骑兵!”
话音未落,一员骁将已经冲了出去,边冲边喊道:“大汗,看孙儿瓦克达将这些南蛮杀个精光!”
努尔哈赤见是大贝勒代善之子瓦克达,微笑着了头。心想瓦克达在女真军中素以悍勇闻名,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有他率军突击,定可将明军这一小队骑兵打垮。
可瓦克达领着数百女真骑兵这一冲锋,城头的朱由检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即大喊道:“对准鞑子骑兵,开炮!”
袁崇焕急道:“殿下,鞑子骑兵比步军更为分散,恐怕不易打到!”
“你懂什么!”朱由检急吼吼地抢白了他一句,“打死一个鞑子,比打死一百个汉奸都管用!给我集中火力,开炮!”
炮手们早已等得不耐烦,当即燃导火索。不过片刻,那沉寂许久的八门红夷大炮,再次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
而这位女真悍将瓦克达,刚往前冲锋了数十步,即被数个从天而降的大铁球盖在了下面。待铁球过去,尘土散尽,努尔哈赤定睛一看,忍不住悲鸣一声:“瓦克达!…”
此时的瓦克达,已经被砸成了一个肉饼,倒与《猫和老鼠》中被整蛊的汤姆猫有些相似。不过汤姆猫总能原地满血复活,而瓦克达却只能永远地做一个肉饼了。
代善见儿子惨死,急得眼珠子都红了,刚要亲自冲锋,努尔哈赤却嘶吼着拦住他:“谁也不许冲!暂且退兵!”
后金的第二波攻击,就这样被再次打退了。李崇瑶率军回城,受到的所有明军和城内百姓的夹道欢呼!
袁崇焕大喜过望道:“官军一直缺乏优秀的骑兵,无法与鞑子野战。过去祖将军跟本官说过,李家铁骑足可与鞑子抗衡,本官还不太相信。今日亲眼得见,战力似更在鞑子之上!可惜数量太少了些,若我军有此数万精骑,必能大破建虏!”
李崇瑶此时却羞涩了起来,低头抿着嘴道:“大人谬赞了。还有,我们已决心加入官军,这‘李家’二字以后不用再提了!”
朱由检也凑过来道:“既然大小姐如此说,这支部队以后不如就叫‘关宁铁骑’吧!”
袁崇焕略一品味,哈哈大笑道:“殿下这名字取得好!有了关宁铁骑,山海关和宁远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