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纳尔公爵一动,布兰多就反应了过来,手中的大地之剑已然出鞘,黑沉沉的剑刃刚好挡在冬狼之咬前进的路线上,同时时空要素层层密布,法则之线竟密集到形成一面水银墙,这正是上位要素力量的展现。更多小说 Ltxsfb.com这种强度的要素令安布纳尔公爵也大吃一惊,这是最**要素的展现,在沃恩德漫漫历史长河之中,无数英雄如同星辰漫布,而能够领悟这样法则的人,无不是闪耀一时天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这点儿犹豫还不能使一位经历过惨烈战争的老军人弃剑投降,他或许看到了失败,这种失败与几十年前他在第二次圣战的战场上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如出一辙,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死的军人,但却没有回剑投降的军人 ” 。
布兰多虽然对于这头‘幽灵之狼’的固执与强大早有预计,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方,层层密布的时空要素将安布纳尔公爵攻击的大部分能量都偏转到一段扭曲的时空之中,但剩下的一小部分还是破开重重防御,击中他横在手中的大地之剑的剑脊。
大地之剑上还是传来一股可怕的力道,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面前景色一花,自己的背已经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
“领主大人!”
他隐约听到尤塔与梅尔等人的惊叫声,而面前凶猛的气势又再度袭来,寒冰的气息像是又生命般沿着地板上厚厚的地毯的绒毛蔓延而至,所过之处留下一片冰封森林,转眼之间就到了他近前。这力量实在是可怕,法则巅峰与真理之侧之间的差距比他预料之中还要大,在游戏中时,因为每一个版本存在等级上限的原因。玩家很少有机会可以体验这样近乎两个层次的境界差,而现在布兰多就觉得自己像是在单挑世界boss。
他原本以为自己经历过黑骑士‘白’的洗礼之后对于境界之上的力量已经有所准备,但这种准备被证明是不够充分的。
安布纳尔公爵同样是半只脚跨入极境,更是圣战的老兵,从地狱一般的杀戮中捡回一条命来,决绝的决心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布兰多没办法作他想。马上开启了狂热天赋,体内一股力量汹涌而至,心中杀意高涨,他举剑一挡,再次挡住安布纳尔公爵的冬狼之咬。这一次明显可以感到对方的力量减弱了不少,但这其实是因为他自身力量在顷刻之间提高之后产生的错觉,布兰多已经有多次使用狂热天赋的经验,自然不会判断失误,借着安布纳尔公爵的力量。他轰一声撞开墙壁,在一片烟尘弥漫之中,已经来到了孔维要塞的外面。
安布纳尔公爵没有放弃攻击,同时追出,准备施展第三次冬狼之咬。
孔维要塞建筑在绿松石河畔,而布里尔伯爵的书房正好位于临河的一面,这个时候交战的双方事实上已经位于河面之上,安布纳尔公爵举起手中的骷髅法杖。正要攻击,但正是此刻。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看了他手中忽然之间黑光一闪,那黑暗至宝竟然猛然一缩,然后从中央炸裂开来。
一股狂暴的黑暗之力汹涌而至,公爵大人措不及防,被炸了个正着,河面上黑光一闪。爆炸的冲击波瞬间向着四面八方扫开,竟在河面上压出一个半球形的凹陷。冲击波过后,水面随之炸开,淅淅沥沥下棋一场小雨,雨水沾染了漫天的灰尘。才变成泥浆纷纷落下。
安布纳尔公爵在这次爆炸中被炸得狼狈不堪,手中的骨杖早已支离破碎,他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前方雨幕之中人影一闪,只感到脖子一冷,便感受到了大地之剑剑锋的寒意。他微微一怔,睁开眼睛,才发现布兰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借爆炸的机会欺进他身边,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对方时机把握得非常之好,仿佛丝毫没受这次爆炸影响,就像是早预料到一般,否则以他的能力,不至于反应不过来。
他一阵默然,低头看了手中的骨杖一眼,一松手,任其落入绿松石河的河水之中,抬起头来:“看来亡灵大军已经完蛋了,这早在你的预料之中,玛达拉人费劲千辛万苦找来的亡灵至宝,没想到在你手中也如此不堪一击,非但如此,你还借此引我出手,我竟偏偏蠢到上当了。”
布兰多笑了笑,心想这都是侥幸,白之军团的计划不可谓不周密,如果不是他侥幸撞上了黑骑士‘白’并从对方口中得知了全部的计划,还得到了秩序碎片的话,就算是他提前知晓了白银女王在和玛达拉的骨头架子联合,法坦港也很难守得下来。
但偏偏让他撞上了,当然,这也是因为他足够敏感警觉的原因,而一旦攻守易位,就轮到安布纳尔公爵毫不知情了。
幽灵之狼绝非浪得虚名,白之军团的实力也绝不容小觑,只是他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战斗还没开始,便已经宣告结束了。
“公爵大人,”布兰多说道:“你应当明白,负隅顽抗也不会改变任何结果了。”
安布纳尔公爵默然不语,事实上在他追出孔维要塞的一刹那,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被几道敏锐的感知所锁定,这几道感知都来自于天空上的舰队之中,其中有一道他很熟悉,那是属于克鲁兹人的老朋友的,当他认出这道感知时,他就明白自己没有机会了。
帝国的四位军团长之中,以从信风之环归来之后的维罗妮卡实力最强,而连她都已不再是那个人的对手,又何况安布纳尔公爵。
有那个人在,安布纳尔公爵就明白自己一开始就毫无胜算,无论布兰多是否算计了他。
他抬起头看了悬浮于天空中的某条战舰一眼,淡淡地说道:“请给我一个体面吧。”
“公爵大人,何必执意如此。”
安布纳尔公爵瞥了布兰多一眼:“帝国历史上从未有过整军团投降的先例,我不敢开这个先河。我死后,他们自然会奋战至最后一刻,白之军团的每一个成员都绝不会辱没他们的荣誉。”
“没有人会辱没白之军团的荣誉,我并不是说让你们向皇长子投降。”
“什么意思?”安布纳尔公爵一愣。
“你们既然认输了,我自然放你们离开这个地方。”布兰多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回答道。
“什么?此话当真?”
“我骗你没有任何好处,公爵大人。”
安布纳尔公爵深深地蹙起了眉头。这听起来像是先古贵族的做法,那个时候贵族们将战争视为一种夺得荣耀的手段,胜利者往往会体面地让失败者离开,除了死在战场上的战士,手无寸铁的人绝不会受到伤害。
那个时代的战争无关乎掠夺与利益,更像是一种正直的挑战,但自从神圣誓约逐渐失效之后,即使国家内部之间的争斗,亦愈发不折手段。
但他不太明白布兰多这么做的原因。
“你保证我的手下们不会受到伤害。他们可以建制完整地离开东梅兹?”他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