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将离离的家人全都杀光这一事,实在令她对他也没办法有好感。可是又不能不承认他曾是音顾最亲近的人之一,喜眉也愿意试着表示善意。
喜眉尚没有离开书房之时,音顾就说话了。声音很轻,内容却很绝情。
“我曾想过要杀你。”
喜眉吓了一跳,却不敢出房门了,而是远远地坐着。今天不管谁来,她都不愿意见血。她甚至觉得顾非和罗绣选在这个时候来,都是吃准了她的这个想法。
顾非微微苦笑:“我知道。”
“可若不是你的鼓励,我当初也许不会踏出离伤城,自然没有今天。与之一切的人,我都心存感激。”音顾淡道,“所以你来了,看到了,可以走了。”
“我是小姐的管家,您在哪,我就应该在哪。”顾非也淡声道,主仆俩是一样的漠然。
音顾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你很烦!”
顾非听了这三个字却如获至宝。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小姐这种不耐烦的语气,比置之不理却是要好上千百倍。
坐在门边的喜眉突然小心翼翼地举着托盘插/进话来:“我能不能说句话?”
“说吧。”音顾朝她招手。
喜眉便走过去道:“你做了很多事,我不喜欢。所以如果你要留下来,光是音顾答应了还不算数,我也是这家里的主人,你得……经过我的同意。”喜眉鼓起勇气一口气道:“你何时得到我的同意,何时才可以留下来。”
顾非初听时忍住心中的不满,可是他见小姐最后竟然头应允了,只好站起来躬身道:“顾非一定会得到越姑娘的首肯的。”
“还有,”喜眉忙又道,“那个罗绣你再不要让她出现了。”
“我知道。”顾非头。叫罗绣来,不过还是老爷夫人的命令。他们对于戏耍这个曾企图追杀小姐的女人一直耿耿于怀,也想看看音顾的态度。此番之后,只要真正把她的下落告诉凤河山庄的人,就再没有他什么事了。
见目的已经达到,顾非就暂时离开了榆府,并想着如何把小姐口风松动的消息传回离伤城……
顾非走后,音顾与喜眉相携仍旧回房吃酒。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音顾突然说道。
喜眉一愣,笑了:“可是他是你爹娘的眼睛与口……想来他们也是惦记着……”
音顾沉默了一下,知道喜眉还有话没说。她是体谅自己在中间难做,所以才替了下来,而就她的爽快性情,不过多时就会头同意留下顾非。音顾突而拉了喜眉坐在自己膝上,喂吃了一口酒,微微笑道:“吉日良辰,不要辜负。”
喜眉被微微呛着,倒在她怀里轻咳,气得连连掐她,一双美眸欲语还休。音顾替她顺着背,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把滚烫的酒意连同着火热的心意,一并于舌尖传递过去。
红烛熄灭时已不知时辰,顾非走后音顾便反锁了院门,今夜当再没有人来打扰她们,离离也会由小弦她们带着。
床上一应都是红色,音顾将喜眉剥了放在床上,不禁极为受用的眯起了眼眸。肌肤雪白的喜眉因微微的冷蜷缩在床,手脚相抱,依然似一支待放的白玉之花。不过还不待她如何欣赏,喜眉已经很不服气地翻身跪坐在床沿。她十分仔细地只盯着自己正在解的腰带,并小声说道:“偏我一个人受冷……”
音顾揽着她,手却又在她背部流连,喜眉便觉得腰间软而无力,渐渐塌在音顾身上,不过她依然不忘本份,正努力地与音顾的衣裳做斗争。
等两人都赤裎相待后,才同时抽去了彼此的发簪,任那长发如瀑而下。
喜眉学着音顾的做法,想要结发,而音顾则笑她浪费良宵,凑上去只是不厌其烦地吻她。她只吻在喜眉的颈侧,喜眉先是觉得痒,便推搡着她,可是她真再没见过音顾如此好的耐心了,拒之不绝,渐渐地心底就涌起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终而双眸微闭,迳自沉沦下去。
“我要给你上药了。”音顾突而咬着喜眉的耳垂,轻声道。
喜眉一颤,双腿却是本能地微收,耳边于是传来音顾的低笑声,她的手正在喜眉的腹前轻揉着。喜眉情知上当,恼得一伸手,却是覆上了音顾的xiōng前。那手心里的柔软和能感觉到的与自己相同急速跳动的心跳告诉她,音顾也并非看上去的沉稳。喜眉睁了眼眸,扭头吻着音顾,示意她仰起头来。
她的要求音顾岂有不从,两人唇舌温柔相吻,彼此的手也交握紧扣在了一起。
再然后,喜眉便知道音顾并非在打诳语了,不过此时却是自己迎附而上,也就再顾不得害羞。
于是暖红帐里,春/色无边。
只是这夜两人都要兴奋些,痴缠不够,直到喜眉声音淡哑了,方求饶起来。不过她一边要忙着捉音顾的手,一边要找理由,不免找的理由就可爱起来。
“我娘说过,……不可以这么频繁……”
“……你娘说的人,是我么?”
“……不是……”
“我和别人是一样的?”
“……不是……”
“所以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