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做练风的年轻人为难的看了看庚桑栾和梗阳裂两人,显然不想在两人面前述说这件事情,穆梓熏却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他们都是你的师叔,有什么照实说。”
练风吞吞吐吐的说道:“杨夙枫纠集起来的人其实不多,最多不超过三四百人,但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三门大炮……不过最最可恶的还是那个叫做杨夙枫的人,他手中的突骑施步枪太狠了,枪法很准,总是打中了我们圣教的兄弟……沙克师兄就是因为一时没有注意,结果被他打中了头部……”
穆梓熏的脸色果然越来越不好看,阴沉着说道:“真是一群废物。我知道了,你立刻去找胡医生,让他给你师兄治疗。传令给所有师兄弟,立刻率领那些奴隶撤出宝应府,越快越好,不要贪恋财物,否则敌军一到,就会陷入被动。”
练风急忙答应着去了。
穆梓熏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思忖什么。庚桑栾和梗阳裂渐觉不是滋味,正要离开,却看到唐咨气喘吁吁的急急忙忙的跑过来,额头上全是汗水,冷风一吹,头发都贴在了额头上。穆梓熏身后的四个侍卫同时拔剑,深怀戒意的盯着他。
庚桑栾皱眉说道:“唐咨,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怎么不在宝应府留守?如果蝶枫舞到来的时候看不到你,岂不是容易暴露你的身份?”
唐咨气喘吁吁的站住,急切地向要说些什么,却一口气接不上来,只看到喉咙转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穆梓熏有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唐咨一个劲儿的翻白眼,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急切地说道:“快,快,快派人攻打知府衙门!晚了就来不及了!”
穆梓熏冷冷的说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没有那个时间浪费。”
唐咨一急,也顾不得上下尊卑,连声说道:“不,你们必须派人攻打知府衙门,必须立刻攻打。”
穆梓熏转身就走,不耐烦搭理他。
梗阳裂狐疑的问道:“唐咨,你说明白一,到底是为什么?你有什么理由必须攻打知府衙门?我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必须攻打知府衙门。我们在那里已经损失了不少人了。”
唐咨吃力的喘了一口气,几乎是哭丧着脸的说道:“你知道什么!知府衙门的屋上可是藏有我们这几个月来从肉参身上收回来的赎金八百多万金币,还有宝应府奴隶市场这一年来的全部利润六百多万金币,还有无数的金银珠宝和有价证券……这都是我命令穆舜英藏起来的,现在都被杨夙枫给白白拿走了!”
庚桑栾和梗阳裂齐齐失声叫道:“什么?怎么会这样?”
穆梓熏也瞬间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沉声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唐咨两眼失神,喃喃自语的说道:“我有机会说吗?”
庚桑栾和梗阳裂两人也是长吁短叹,惋惜至极。
穆梓熏看看北面,那里已经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他长叹一口气,默然说道:“来不及了,蝶枫舞的龙骑兵联队已经到达。我们虽然有十万之众,但是尚未有效组织起来,一盘散沙根本不可能和正规军对抗。这笔资金,只能便宜杨夙枫了。”
唐咨失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忽然间,他突然疯狂似的站起来,一边奔跑下山,一边咬牙切齿的叫道:“杨夙枫,我一定叫你好看!”
夕阳终于全部没入山后,最后一缕的霞光在天空中交织出一道凄丽的彩虹。